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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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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以理解吧?”喻书铭笑了笑,言语之间甚至有点唏嘘,“他哥哥死的时候都没办法说出真正的死因,因为怕影响集团的股价和傅家的名声。”

“在他哥哥这件事上,他对他父亲做法反应非常激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僵化到你完全不能够想象的地步了。”

喻书铭提到傅时曜和他的父亲之间的父子关系时,语气中甚至有点无能为力。

程斯年看着喻书铭的眼神,居然一时之间有点语塞。

喻书铭很快收起了他那副表情,又重新挂上那种玩世不恭的微笑,他拍了拍程斯年的肩膀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队长肯定会妥善解决这些事情的。”

程斯年抿了抿唇,问道:“别人给了我一拳,我难道要这样坐以待毙吗?”

喻书铭一愣,看着程斯年灼灼的目光一时之间没能说出话,半晌他才喃喃说道:“这事情的核心不在你。”

程斯年冷笑一声,他抬起头,言语之间甚至有些强硬:“真的只是单纯的一句能够妥善解决就算是好了吗?”

喻书铭脸上那种笑又重新收了起来,垂下眸子轻声说道:“我只能说,希望如此。”

程斯年站起来,他的脸在训练室的灯光下显出一种严肃的感觉,他轻轻说道:“别人敬我一尺,我就还他一丈,虽然这次叫人迎面给了一拳,不过,我记住了。”

傅时曜回到房间,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在电话界面上纠结了一会,现在时间还不晚,足够他播出某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他的内心其实是非常抗拒拨打出这通电话的——那串号码一旦拨打出去,他自己在某种意义上就彻底落入下风了,甚至说,他又一次在按照那个人的想法做事了。

傅时曜想到关于自己的那篇软文,勾了勾嘴角笑了一声。

那篇软文里言之凿凿他傅时曜是一个善于控制人心的家伙,但是却没有人真正知道,“那个人”才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只是他并没有办法,“那个人”已经影响到他的队友,也意味着他变相捏住了自己的软肋。

傅时曜深吸了一口气,指尖无意识掐住了掌心的伤口。

隔着绷带掐弄的感觉如同隔靴搔痒,不同于刚刚划开时候汹涌的痛感,现在传到傅时曜大脑的是一种绵长的、磨人的疼痛,足够让傅时曜保持清醒,压下自己被迫打出那通电话的反胃感。

他甚至没有存下那串号码,拨打出去的时候屏幕上甚至没有显示备注,但是傅时曜就是能够记得这个电话号码。

他将手机放在耳边,机械的“嘟——嘟——”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拉锯,更像是一种对精神的凌迟。

这种凌迟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傅时曜没有等多久,很快电话就被接起来,是一个成熟干练的女声:“您好,国恒集团办公室,请问您找谁?”

傅时曜张了张口,一开始甚至没能用自己艰涩的嗓子发出一点声音来,他咽了咽喉咙,声音冷淡:“帮我接董事长办公室,谢谢。”

对面明显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人打电话给董事长,那个好听的女声顿了顿问道:“抱歉,董事长比较忙,您有预约吗?”

傅时曜的表情有些麻木,他重复了一遍说道:“没有预约,请现在帮我接董事长办公室。”

他沉默了一会,在对面先开口之前补上了一句:“我是傅时曜。”

“什么?我没有听清。”女声似乎有些诧异,听上去不太愿意相信董事长的儿子居然会不打董事长的私人电话,而是要通过内线电话转接的方式。

傅时曜冷淡地重复了一遍:“我是傅时曜,你可以跟你的领导确认一下的,我一直都是打这个内线的。”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电话那头发出一阵小声问询的声音,似乎是确定了他的身份,“哦哦,好的,马上给您转接。”

很快,机械女声的提示音再一次响了起来,“正在为您转接,请稍后——”

傅时曜等待了一会,他的指尖无意识掐进了包裹着伤口的绷带里面,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难得,你还能想到打电话给我。”

傅时曜没兴趣跟他进行一些什么毫无意义的寒暄,只问一句:“是你做的吧。”

对面沉默了一会,发出一阵很愉悦的笑声,傅桥举着电话,却不正面回答傅时曜的问题:“你怎么不打我的私人电话?非要从内线转进来这么麻烦。”

傅时曜的声音冷到了极致,他觉得自己的感性已经彻底从这句身体里抽离了,就像是小时候那样,他像是一台无情运转的机器:“等你听着电话声音响起,享受够了我的低头,再挂断电话用以羞辱我吗?”

傅桥的声音里有着掌控一切的得意——他甚至不加掩饰这种感觉。

傅时曜甚至可以笃定傅桥就是故意的。

傅桥就是希望傅时曜能够感觉到这一切——他的父亲因为他的低头、他的不甘心而无比得意,乃至于享受。

傅桥笑着回答道:“傅时曜,你变聪明了一点。”

傅时曜的脑海里几乎能够勾勒出傅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表情,双眼微微眯起,唇角带着势在必得又嘲弄的笑容,完全不吝于表现他的不屑一顾。

毕竟他从小到大对父亲的反抗都是以傅桥这样的情况收场的。

傅时曜紧了紧握着手机的手,他又问了一遍:“是你对吧?”

傅桥在电话的那头“啧啧”了两声:“刚刚夸过你聪明,你又开始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傅时曜顾不得他的嘲讽,只坚持道:“撤回去。”

傅桥似乎被他的态度刺伤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彻底冷了下来,变化成了一种无机质的冷:“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傅时曜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唇齿之间竟然没能斟酌出一句反驳的话语来。

似乎每一次都是这样的,无论傅桥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傅时曜到最后还是不得不低头。

傅时曜觉得自己内外就快要变成一株枯死的植物,没有感情,却还是从内部一点点腐烂枯萎了。

他僵硬又麻木地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别人跟我谈个合作项目也知道要来拜访我一下。”傅桥在电话那头说道,“你最起码要来见我一面,才能算得上是有诚意吧?”

傅时曜头皮一麻。

每次与傅桥同处一室的痛苦感觉重新浮现了上来,他仅仅只是想到,就能感觉到自己像是重新回到了无能为力的曾经。

傅时曜没能说出话来。

听着电话那段的沉默,傅桥的声音又变得软了下来,倒好像变成一个慈眉善目、谆谆教导、苦口婆心劝着孩子不要走上不归路的父亲,他又说道:“你知道的,父亲从来不会对你生气的,毕竟我们到底还是血浓于水的。”

傅时曜甚至没能听完这句话,就挂断了这通电话。

他感觉到剧烈的反胃感,刚刚那句堪称温柔的话语似乎还盘旋在他的耳边,又在吮吸之间变成了一双大手揉捏着他本就脆弱的胃。

傅时曜几乎是踉跄着冲进洗手间,他的手死死地扣在洗手台的台盆上,他吐得太厉害,到最后连胃液都吐不出来了。

傅时曜拖着几乎脱力的身体,把自己摔进床里,他这时候才发现一并从他身体里抽离的还有他的痛觉。

他的指尖上沾染了一点温热黏腻的液体——在刚刚的动作中,他重新把自己手上的伤口弄开了,血液透过层层包扎的绷带又渗了出来。

他的理智和他的意识告诉他应该快点去把伤口重新处理,但是他的身体疲倦得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费劲。

他合着眸子,不断在心里跟自己说着“没事的”。

——就像他哥哥也曾无数次安慰过他那样。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直播间的事情太烦人,又或者是顶级哨兵程斯年猝不及防被人将了一军的缘故,心里憋着气的程斯年一晚上没睡好,醒来的时候疲惫得厉害,好像他在睡梦里上演了一场激烈的全武行。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训练室的时候,就看见喻书铭和方一舟坐在桌子前,正在双排。

程斯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一周计划表,又看了看不远处挂着的时钟,反复核对了三遍,这才开口问道:“队长呢?今天不是训练吗?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

方一舟的角色刚刚在团战中阵亡,他把耳机的麦克风扒拉上去,冲着程斯年的方向说了一句,“你没看群里消息吗?队长说今天请假,训练放到明天了。”

程斯年拿出手机一看。

还真是,傅时曜一大早就在群里发了自己请假的消息。

程斯年把手机重新收回口袋里问道:“队长没说去哪儿吗?”

方一舟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说道:“队长就说他回趟家来着。”

“哦,回趟家。”程斯年点头重复了一遍。

下一刻他立刻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

我靠,傅时曜回的是哪门子家啊,那不是活脱脱鸿门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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