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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从别后忆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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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沉寂之中,出乎重楼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唔……”耗尽体力昏迷的飞蓬轻颤眼皮,睁开了那双水润的蓝瞳:“你……玩够了……没有……”

虽然知道你不是在玩,但不妨碍我戳你痛脚,并引开你的注意力。

“我不是玩!”重楼果然还是反驳了。

虽然只是一句话,他转瞬便换了话题:“你下次别这么好奇了。”

飞蓬体力过于强悍就算了,精神力也强的不像话,这才昏迷多久啊,直接就醒了。

或许,这就是神将灵魄的厉害之处。哪怕历经天罚剥离灵力,即使在人间百转千回,都还保有着余地。

但愿他的伤势没有大碍,能撑到我想办法避过逆鳞缺失的影响,强行解开天道封禁,恢复记忆与修为。

重楼思忖着,决定把之前放在生意上的时间,再多收回一些去修炼,而不是减少自己与飞蓬亲昵的时光。

“哦。”飞蓬多少能猜到重楼的想法,装作眼皮耷拉几下,似无意间看到了旁边:“那些是什么?”

重楼回过神,将飞蓬抱离王座。

“是魔骨魔披风,那天你听说过的。”他一步步踏下壁阶,随口回道:“还记得吧?”

魔灵缓慢散开,无所目的地飘荡起来。

“记得,原来这些就是啊。”飞蓬装作困倦地应了一声,埋首在重楼颈窝里休憩。

嘿,重楼可真是大方,这些魔界灵物灵气很充沛。

他的神魂吸收后,饱得都犯困了。

“哼。”重楼捏了捏飞蓬的鼻尖,被抬眼瞪了一下,便暂且抛却忧愁,欢欣地笑了出来:“我带你去沐浴……别瞪了,好的,不去那个温泉。”

他可不想露出什么破绽,让飞蓬察觉到不对。

人若知晓自己很可能命不久矣,还无能为力,怕是以后很难开心了吧?念着这一点,重楼宁愿飞蓬一无所知、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

他眼底郑重之色一闪而逝,飞快地掩盖过去时,没能发觉飞蓬的心虚和犹豫。

飞蓬则想一想连溪风都查不出踪迹的那个魔神,把那点心软按了回去。

要骗敌人,先骗自己。

神将一贯算无遗策,如今亦不会因情失算。

嗯,反正不是为了逗现在还有些青涩稚嫩的重楼而乐不思蜀,才不想他尽快恢复记忆。

大不了重楼因为这场错误的决策花费多少,事后本冥君都补给他嘛。

飞蓬自己说服自己,很快就不虚了。

“咯吱咯吱。”他把重楼的锁骨当磨牙棒啃来啃去,理所当然说道:“果子不抗饿,兽肉太单调,我想吃顿丰盛的。”

重楼忍着被飞蓬舔舐啃吮造成的酥痒难耐,瞄了一眼又想站起的腹下,换了个不碰那里的姿势抱人,方沉声答应下来:“好,你洗好先睡,我去做饭。”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飞蓬含着笑意道。

重楼心里鸣了警钟,但面上半分警惕都不露:“怎么?”

“你总觉得,我是脆弱的人类,需要呵护,下手就很轻。”飞蓬笑道。

他瞥了一眼重楼平坦了的腹下:“所以,你现在是又收回异空间了吧,会因为没纾解痛快,自己磨蹭吗?那你还不如来蹭我。”

重楼正常化形为人,是将某些关键的多余部分,折叠到体内异空间的,与普通魔龙只是衣服裹着并不一样。

“你!”重楼几乎气笑了。

数年前妖魔岛上的暧昧,重逢后同居的种种,他早就看明白了飞蓬的脾性。

不让飞蓬没劲挑衅、没力气开口,飞蓬就会一直逗他、气他、欺负他。

“哼哼。”飞蓬笑意更深,全然没了当年在神魔之井时的清冷。

但若重楼现在有记忆,就会从这个笑容,回忆起神将最初还没和魔尊混熟的时候。

彼时,飞蓬毫不客气地把打完架后下厨的任务推给对手,还抢在重楼之前吃。

他夹走重楼最喜欢吃的,再闪着星眸,夹了所谓他喜欢的菜给重楼。

许久之后,魔尊才从神将一次喝醉酒说漏嘴的意外里,得知真相——这家伙真的是早就打听好了,故意夹走他喜欢的,再把他不喜欢的以飞蓬自己最喜欢为借口夹过来,看着他不好意思发作,只能吃掉。

当然了,知晓此事后的魔尊,在天门拉着神将连日连月大战,直到把灵力耗光、天门倾塌,才扬长而去。

某个道貌岸然的神将欺负魔的恶趣味,从始至终都存在着,甚至在无数年后的现在愈演愈烈了。

“呼。”重楼深吸了一口气,在飞蓬戏谑的目光下,移开了视线。

他心里咕哝,不要和飞蓬一般见识,尤其是明知道飞蓬在逗你的时候。

“别胡闹了,你该好好休息。”重楼揽着飞蓬的腿弯,重新回到寝宫。

魔灵早已把这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也开窗通过风了。

浴池里放满了温度适宜的灵水,灵药与花瓣一同洒在里面。

“……好吧。”飞蓬终于不再提着精神,而是放任困倦席卷神智。

他安心温馨地靠在重楼怀里,在泡澡、按摩、推拿等一系列舒舒服服的伺候中,很快便真睡着了。

但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秒,飞蓬感受到一个蝉翼轻颤般的湿吻落在了眉心。

这个红毛,看着威严霸道,其实黏黏糊糊的。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却又突然灵光一闪,意识到了自己险些忽略的一件事——

重楼虽说了魔龙怎么捕猎敌人、制作□□,但好像避重就轻了,还是没透露一点关于魔龙一族在魔界销声匿迹的缘由嘛。

难不成,我神族也有魔龙一族的受害者?

可是,连我这个神将都不知道,真要有,得是多早的事情了?他至于这么保密,哪怕面对现在这样没有神将记忆的我,都分毫不露嘛!

飞蓬殊不知,重楼也很疑惑——我做得这么过分,飞蓬居然不生气?

哦,刚刚逗我那两句,纯粹是玩闹,构不成报复,更非恼怒。

等等,他不会在那场梦之后,就也和我一样,时常觉醒片段式记忆,对原委有些了解猜测吧?

重楼想了想,觉得这有可能是飞蓬只指使他忙着忙那小小报复一下的真实原因。

可是,如果飞蓬早就有所预料,也对伤势和我都心里有底,他现今的态度究竟是何意?

“……”重楼迟疑着把被窝铺好,为飞蓬掖好了被角。

重新装潢后暖黄色的光晕,在烛火下浸染了空间中的夕阳,岁月静好。

“啵。”他又落下一个吻,但仅仅是亲了亲飞蓬的唇。

重楼竟不愿再多思多想。

只因有些事本就无需追根究底,只要继续做应做之事,总会得来不菲回报。

感情便是如此,自磨合中诞生繁盛,而信任也会在相处中升温。

若自己所想为真,飞蓬有所隐藏,那他终有一日,会信我到愿意说出。

现在就更不必急于一时了。

“嗯……”而飞蓬再醒过来时,并不意外自己精神上的振奋与肉身上的慵懒。

事实上,被重楼折腾那么狠,他本以为,简单的推拿按摩和灵水浸泡,对□□恢复不会有太大效果。

苏醒后,身上多少会有一点火辣胀痛的不适。

但现在感受一下,应该是重楼后来在里面敷了药?可我睡得有这么死吗,居然没察觉到?

“红毛?”飞蓬困惑地叫了一声。

重楼掀开了床边帷幕:“在呢。”

他端来了飞蓬要的丰盛大餐,每一盘分量都不是太多,但品种多样、滋味鲜美。

其中除了甜蜜咸香的不同口味汤羹,还有餐后甜点。

“怎么做到的?”飞蓬吃饱喝足了之后,才好奇地问重楼:“我一点不适都没有。”

年轻的重楼还是容易把持不住的,以前的重楼是任由他逗弄撩拨,都不为所动、极少失控,也不会这般由着自己闹腾到这般快下不来台、事后还得擦药的地步。

他总能把握地很好,但也少了一些粗暴才能滋生的激情锋锐。

喜欢挑战极限且恣意好战如飞蓬,还是更爱看重楼像如今这样,扑在他身上欲罢不能的模样。

飞蓬还瞟了一眼腕间已经很浅淡的痕迹,觉得身上没有一处有被吮吸抚弄太过的火燎感。

他心想,这药效实在是太好了点儿。

“什么怎么做到?”重楼无辜地同飞蓬对视着:“这里可是魔宫啊,本座又不穷。”

飞蓬定定地看着他。

我信了你的邪!

你宫里能有什么这方面的滋养药,是本将这个全魔界公认的魔尊道侣不知道的?!

“哼。”他的眼神微微动了动,眸光倏尔扫向重楼的手腕。

被一把拽过去时,重楼没有一点迟疑犹豫,直接笑道:“怎么了?”

可飞蓬很快就用默契与了解,打破了他的镇定。

“别!”重楼赶忙往后缩。

但一时犹豫没用空间法术,他已经来不及阻止飞蓬了。

只见掀开的裤腿下,白皙的皮肉上有一块不规则的红痕,像是被强行扯出了鳞片。

“……”飞蓬轻轻松开了手指。

龙血是有外敷的功效,甚至不用涂抹在伤口上,只要洒在沐浴的桶里,肌肤就能很快吸收。

而重楼为了遮掩还没愈合的伤口,将撕鳞取血的地方选在了相对隐蔽的脚踝。

“没有下一次。”飞蓬深吸一口气,恼得偏过了头,不去看手足无措的重楼。

这混蛋难道没想过,自己好了,他伤口没好,是失去逆鳞所致吗?

若是撕鳞片多了,又集中在一处,短期内难以痊愈,无异于自增命门!

“我……”重楼还试图解释几句。

飞蓬直接堵了回去:“把你剩余的褪鳞集中起来,打造一件甲胄穿好!不然,你是打算等敌人过来刺杀的时候,一点防御都没有?”

“……好。”重楼不着急了,反而为飞蓬的关切开怀一笑:“我现在就去炼器。”

他顿了顿,没有打包票:“我会尽量不取龙血,让那块伤口快些愈合。但我不能向你承诺我可能做不到的,万一你哪一天燎火,我又……”

“你快闭嘴吧。”始作俑者红着耳朵,用枕头捂住了爱侣的嘴。

飞蓬决定,他还是尽量收敛一点,谁让现在的重楼不太经逗呢。

如果实在忍不住享受将重楼逗到破功的成就感,就把重楼看得再牢固一点儿,不让这家伙有机会自伤取血。

大不了,他多在床上躺一躺,摆出更乐意第二天装柔弱地把重楼指使来、指使去的样子,而不是执意全然无事也要起得来。

反正重楼定然乐得纵着自己,自己也完全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不似当年还在神界时,顾忌着怕族人看见了,会怀疑他动‘凡心’。

连一时情切地破了戒,事后都为了与生俱来的责任与义务,咬着牙走回头路。

“重楼……”飞蓬忍不住唤了一声。

重楼隔着眸上的枕头,准确无误抬手搂住他的腰,把人掼倒在了怀里:“嗯。”

飞蓬靠在他怀里,想起当年这个魔眼底一闪而逝的难过不甘,自己却只能偏头视若无睹时,余光所见的那一抹仿若坠落骄阳的黯淡眼神。

重楼已然知晓他给出的答案了——神将与魔尊之间,天堑不可逾越。

从此以后,所有暧昧都克制地表现于比武之中,像陷入沉眠的火山。

飞蓬发觉,那个魔更爱短兵相接时的锋锐之音了,那或许也是两颗心能毫无顾忌贴近的唯一时刻。

于是,比武越来越多,也越发不满于天门与神魔之井的逼仄,渐渐演变成了和初时一样又不同的生死角逐。

他便知道,自己必须给重楼一个不同以往的答案了。就算重楼可能没意识到那样无止境的求战所表露的渴求,正形成一把架在他颈上的剑。

可若放任不管,那接下来会发生的,绝对不是彼此想要看见的结果。

尽管神魔两界不会为一场分出胜负的决斗,在损失了己方关键战力后,还冒大不韪掀起大战。

可活下来的那个人失去的,不可能再找回来了。

“哼……”一个吻在枕头被抛飞后袭来,打断了飞蓬的思绪,是重楼。

飞蓬从昔年决定燃烧自己以打破僵局、追逐自由的激昂情绪里抽拔而出,迎上重楼温柔关切的眸光:“噗。”

“你笑什么?”见飞蓬的气息不再如适才那般沉郁,重楼放下了心。

飞蓬亲上重楼的唇角,眉眼间的冷冽散得一干二净。

他还是那句话:“没什么,我笑你好看!”

嗯,魔尊是长得极锐艳,还从身体到脾气都符合神将审美,不知不觉就勾走了他自以为绝无破绽的心。

就是无关公事的时候莫名憨了点儿,直到自己轮回了,他才明白之前的急躁有多么逼迫。

但重楼当时大概是隐隐生气的——

自己为了自由做出的抉择,做好了他不再追逐而彻底分道扬镳的准备,也就预示着对彼此感情的低估。

然后,恼怒的魔尊以亲往人间、沉默守护为答案,隔空对神将表示了“我们没完!”

啧,真是又任性又霸道,一点退路都不留。

但也因此,他误会自己后来弃自由返回神界统军后,会那么激烈骄傲,甚至不惜真正分手,又在震惊地擒下自己后,孤注一掷救人。

豁,这条在感情上忠贞不二的、想要筑巢成家的魔龙,某种意义上就跟很难哄的家猫一样,从不理不睬变成使劲蹭你,用不了一瞬间。

“哼。”又被调笑好看,重楼红着耳朵,挣脱了飞蓬的拥吻。

他飞快地换了个话题:“你这次还当总考官吗?”

飞蓬继续倾身,懒洋洋地倚靠在他身上:“当,他们被考得如丧考妣的脸,可太有趣了。”

比起当年他在族内练兵时,还是人族的反应更有趣一点。

不似面对自己族人,飞蓬甚至有一段时间怀疑,他们是不是都是树叶茬子变出来的。

否则,怎么会一个个木楞极了,只知道各就各位、按部就班,很少有举一反三、突破极限的?

他后来在鬼界,可是听说了,原春滋剑守修吾开始在人间也是那样。

大概得接触外界多了、见识广博了,才能发生实质上的进化吧。

重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放心地把职位再次交给飞蓬,全然忽略了岛上的下属们得知后哀鸿遍野的样子,便急忙去炼器了。

“这次你可别那么累了。”但是,魔尊也没忘记叮咛道:“如果还有人完成不了你的考核标准,你只负责训练补课,其他交给溪风水碧。”

叛出后为了保护家人重新归来,本座收是收了,可也不是开善堂的,好歹也是首席魔将、魔界首屈一指的魔神之一,肯定不能让他闲着!

‘噗可怜的夫妻俩啊。’飞蓬险些笑出声,却也语气轻快答应了。

又一夜,重楼还未出炼器室。

结束了对异能者和普通人的不同训练,飞蓬习惯性瞥了一眼场地上的摄像头,途径园区、沙滩与食堂,向来往问好的下属挥挥手,施施然回到寝室。

他和平时一样,重楼不在就不参与晚会夜游等岛内娱乐活动。

“飞蓬将军。”只有一个魔,避开所有监控点,在主岛外一圈圈小型海岛的一处林海深处,抱拳行了个礼。

银色月辉下,一袭月白戎袍的青年走了出来,依稀还似当年,连神情都是冷峻淡漠的:“嗯。”

溪风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他敢对飞蓬转世景天不客气,但绝不敢在神将面前不恭敬:“让将军失望了,叛逆者任何蛛丝马迹都未留下,我什么都没查到。”

“……”飞蓬微微蹙眉。

溪风又道:“可若想打破劣势,也不难……”

“只要……”他抬眸看了飞蓬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您放弃逗弄现在青涩的尊上,告知真相让尊上收回逆鳞,过一段时间就能解禁。”

飞蓬湛蓝的眼瞳在夜色中愈加幽深。

他看着溪风,半晌没有说话。

溪风垂眸不语,当做没察觉到背上灼烧的目光。

但这位曾经的首席魔将,还是想到了几日前心脏险些骤停的时刻,也是他知晓了神将早已神魂无恙觉醒的那一夜。

宣布飞蓬将军重任岛内总考官,魔尊带他巡游了目前无尽海上妖魔岛直接控制的所有区域,自己作为首席,自然是随行的。

“呜嗯……”有一夜恰逢落星如雨,沙滩上休息区坐了不少人看星星,因水碧闭关不出而形单影只的溪风只能自己随便走一走,想图个清闲就越走越远,突然听见了喑哑吱呜的哽咽声。

他现在想起来就无比后悔,当时为什么要一时好奇,去望上一眼!

明明回到魔尊麾下之后,魔尊极有容人之量,竟连魔灵印刻都没再下,自己只要偷偷退回安全区域,以魔尊如今被封禁的实力是感受不到的。

可溪风就是好奇地扫了一眼,没惊动重楼,但飞蓬当即瞥了过来。

“怎么了?”埋首在神将颈间磨蹭的魔尊疑惑抬眸。

神将已将那一抹过于冰冷森寒的目光收回,一笑间全无冷冽旧貌,唯风情千种,仅有面前人能看清:“没什么,一只心虚跳走的猫罢了。”

景天和溪风动过手,这个魔神步履轻盈,确实优雅似狸奴。

“因为你喜欢毛绒绒。”只是一时兴起的拥吻,没有释放龙威、设下结界,重楼根本没起疑心,抬臂就将飞蓬搂得更紧了些:“岛上的猫是很多。”

逃走的溪风木愣愣地坐在海岸边。

太熟悉了,第一次去神魔之井时,他遇上的就是这个眼神。

如果不是魔尊解围的快,照胆神剑绝对已经刺穿自己的魔心。

所以,是谁到处造谣说飞蓬将军神魂重伤、即将陨落的?!

前任首席魔将想了又想,把儿子吐露的线索理了又理,垂头丧气得出结论——是神将飞蓬自己。

好的,这位真是把钓鱼执法玩明白了!溪风一点都不愿深思,若魔尊那晚借宿时,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是不是已经全家入土了。

但溪风仍不知道,就在他扶额暗自庆幸时,不远处的密林里春意无边。

……

水声响了半个夜。

溪风再次见到飞蓬时,是旭日还未东升的凌晨。

悄无声息出现在他寝室里的神将端坐在桌子旁,手里还端着一杯茶。

“……飞蓬将军。”直起身的溪风只看了一眼,便僵硬地移开视线。

神将飞蓬眸光湿润,坐姿有点过于端庄了。

而且,他身上的衣服从上到下都裹得很紧。

飞蓬轻轻松开手。

“咚。”玻璃杯的底部磕在瓷桌上,声音响亮,让溪风打了个哆嗦。

但神将只是神情清淡,语气亦清淡:“你,去查那个魔神的身份。”

“……是。”溪风连问都不敢问,更不敢讨价还价。

飞蓬站起身,拢了拢过于紧实的领口。

重楼出去的时间不会太长,他来得太匆忙了,穿戴时用力有点大,竟有点不舒服了。

但飞蓬的动作可能有点大,导致裸露了一小片靠上的肌肤。

其色泽润红明艳,一片片吻痕、指印、掐痕交织着。

“……”飞蓬迅速把衣襟重新拢紧。

溪风当做没看见:“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骗过自己,才能骗过敌人。”飞蓬淡声道:“除了女娲后人一脉和你,人间不需要再有其他人知晓本将觉醒了。”

溪风毫不犹豫应下:“是,您慢走。”

他看着飞蓬连人带茶悄无声息消失,如蒙大赦地软倒下来。

‘和神将相处压力太大了。’溪风至今都想不明白,魔尊为什么动心。

特别是在神魔大战期间,他听说神将和魔尊又相互把对方捅了个半死之后。

而此时此刻此地,溪风只是维持着一贯恭顺的样子,站在沉默不语的神将面前。

“若无你之事,本将会考虑。”飞蓬冷然说道:“可现在不行,溪风,重楼虽是魔尊,但魔界公务大部分是你在做,你堪为代理魔尊。”

溪风脸色一变。

这么大的名头,他一点都不想担着!

“身为代理魔尊,你了解所有魔神,却查不出幕后人一点儿蛛丝马迹。”但飞蓬打断了他的思绪:“那就算重楼归位,炸弹也会一直都在。”

他笃定道:“对方一旦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捅重楼一刀。我总不能把所有魔神都抓到一起,一个个搜魂确认。”

溪风安静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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