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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好,我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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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歇着吧。”最后还替江绎掖好被角,谁见了不夸一声体贴。

江绎疼得不想说话,看着巫湫潼也着实心烦,索性两眼一闭无声送客。

“我说你怎么突然跟我道歉,原来是在这个地方等着我。”江绎微咳两声,又疼得紧了。

巫湫潼拿过绢帕替他擦了擦嘴,只见白泥印血。

“我前脚送你一盘金子,你后脚回我这么一份大礼。”江绎这一句话几乎掏空了所有力气,他胸口疼得像是裂开了,每说一句话就像是有刀割般,“你今天把我伤成这样,是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你得还我。”

巫湫潼从来见他都是张牙舞爪,还头一次看见这般可怜兮兮的江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低头看向那人,“嗯,我会还你的。”

“你知道就好。”江绎从小到大被捧得如珠似宝,磕破点皮都能哀嚎一阵,这等骨头断了的痛哪里是他能忍的。

巫湫潼百味杂陈,他和江绎算得上是死对头,平日争锋相对,他从未将江绎放在眼里,却没一次让过他。

“先考遗骨已经葬在了含山关。”巫湫潼忽然来了一句,像是在解释。

“什么意思?”江绎连咳都顾不上,这个惊天秘闻如当头棒喝,打得他不知如何回应。

“巫家满门忠骨死得不明不白,自然不能留在京都这藏污纳垢的腌臜之地,一百二十六口已尽数回到夔州。”巫湫潼别有深意地瞥了眼江绎的脖颈,“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的眼神并不凶恶,但江绎霎时有了被猛兽扼住咽喉的窒息感,巫湫潼语气中赤裸裸的威胁听起来不似作假。

“所以——你明明不受威胁,还是故意一脚踹断了老子的肋骨?!”江绎反应过来,伸手揪住巫湫潼的衣襟,已经顾不得胸腔的疼痛,他现在只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枉费我特意登台帮你拖延时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我记着你这份情义。”巫湫潼稍稍一用劲,就让江绎的手被迫松开,乖乖躺了回去,“雍州和夔州比邻而居,应当相互扶持,有我巫湫潼在一日,不会让人犯你雍州。”

雍王年轻时对他父亲有过恩情,他也因为这份恩情对江绎一直忍耐,如今他因一己之私伤江绎如此,也应当赎罪。

“我没用几分力道,没想到把你伤得这么重。”巫湫潼是真的愧疚,但想起江绎从前那些无缘无故的挑衅,又忍不住心中大快,满脸戏谑道,“只可惜你这几个月只能躺在榻上,我瞧不见你平日活蹦乱跳的模样了。”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把江绎的脸,果真如同羊脂玉般。

“巫横威!”江绎无能狂怒,只能躺着干嚎,他望着巫湫潼的背影,像是要把他盯穿。

“你他娘的,没你绯绿社不演了!”

而吴裴玉问了仆从江玄晖何在,就提着药箱去了他的院子。

“吴院使,多谢你了。”江玄晖伸出手,吴裴玉替他诊脉,那脉象果然是气血亏空,虚不受补。

“这是臣应该做的。”吴裴玉医者仁心,不忍心让江玄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受苦,便旁敲侧击道,“世子,您这身体亏空过甚,虚不受补,官家赐的补药,还是莫要吃的好。”

江玄晖倒是有些意外,这吴裴玉还真是如传言一般良善。

“我听说官家停了给王爷的药,这是上一次我多做的一份,您还是快些想办法吧。”吴裴玉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我只负责处理另一半,这一刻还是每一次的余料剩下来的,抱歉,我也无能为力。”

“多谢您。”江玄晖看着他手中的瓷瓶,沉寂已久的心久违地颤动,“这个情,我们雍王府承下了,我让他们送送您。”

吴裴玉摆摆手向外走去,“用不着这么麻烦。”

看着吴裴玉有些跛的步子,江玄晖想起他为救江奎被割断了脚筋。

这么一个人,居然跟了江奎。

真是老天不开眼。

这一晃数日而过,吴裴玉每日都来,时时刻刻对着江绎耳提面命,言不可动怒,卧床静养,不食辛辣。

被巫湫潼听了去,每日江绎只剩下了清汤寡水,还要看着巫湫潼在对面尝遍珍馐,不由日日夜夜都盼望着自己快些伤好,最起码能够下床,在半夜把这厮嘴巴缝住。

不知道巫湫潼熬了哪门子迷魂汤,在雍王府住了一个月,竟然让江玄晖对他赞赏有加,连一向偏宠他的爹娘都把巫湫潼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京都的人也觉得他听从圣谕,虽说是他伤了江绎,但也是那纨绔挑衅在先,也只有巫湫潼这种人才能做到以礼相待,连苦主父母兄长都如此赞赏,不由对他高看几分。

什么好处都被这人占了,他江绎断了骨头就是活该。看着巫湫潼春风得意,江绎只想把这厮的面皮扯下来,让人叉去绯绿社做头牌。

除了巫湫潼,还有一个碍眼的江玄晖日日讨嫌。

江绎刚刚挪动手臂偷了一块果脯准备丢进嘴里,就被冲进来的江玄晖一巴掌拍掉。

“你干什么!”巫湫潼管他跟管儿子似的,他偷块果脯他容易吗。

“巫湫潼这人算你还是算得准,故意漏一块在桌子上,就知道你小子要偷吃。”江玄晖在他额头敲了一记。

“我以后不会再说你看上巫湫潼眼瞎了。”江玄晖见蠕动身子牵动伤口瞬间脸色发白的江绎,看不出半点心疼,“我发现你真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江玄晖——”江绎再气也只有嘴上嚷嚷,连动作大些都不敢。

“躺着吧,托你的福,巫湫潼可谓是百依百顺,已经答应帮我们去雍州一趟。”江玄晖就是出门前顺道看他一眼,“你哥又要去皇城唱戏了。”

今日病歪歪的雍王世子又坐上了辂车,到了官家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弟弟身体不见好转,希望亲自去雍州为弟弟寻药。

“玄晖,朕会派人去寻药的。”江奎凝神看着台阶下俯首的江玄晖,知道他是想借此回雍州。

但双方都未曾言明。

“雍州苦寒之地,臣愿亲自前往——”

“玄晖,你身子不好。”

江奎直言打断,饶有兴趣地看江玄晖的肩膀剧烈颤抖,那是强行压下怒火的表现。

无论江玄晖有多不甘心,那也得听皇命,君是君臣是臣,生杀夺于的大权永远牢牢掌握在他的手里。

江奎心里生出快感,连带着看见成日病怏怏的江玄晖的烦闷都消散不少。

“朕会派巫异去的。”

板上钉钉,绝无转圜余地,巫湫潼被迫照顾江绎,应当憋了一肚子火,怎么可能认真找药。

雍州与夔州绝对不能勾结,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中。

果不其然,官家看见江玄晖抬起头满脸错愕,不难看出算盘落空的些许失落和眉宇间掩饰过的如临大敌,最后只能嗫嚅着谢恩,体力不支倒在大殿,被人抬出皇城。

“你瞧,还是太年轻了。”

也是,冯广梁想,雍王世子怀瑾握瑜,矫矫不群,终究因为这幅羸弱的身子骨出不得府,缺了磨砺。

但江玄晖毕竟姓江,他是万万不敢妄议宗室,只能小心奉承着江奎。

江玄晖回了王府后,关上门哪里还有那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一脚踹开江绎的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啧啧啧,小娘子缺了郎君连药都不能喝了。”江玄晖揶揄道。

真是好一派郎情妾意,江绎那蠢蛋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你放屁!”江绎很是羞恼,他本来就是故意让巫湫潼一勺一勺喂,存心折腾人,这下却弄得自己没脸。

“药还没喝完。”巫湫潼又喂一勺,这药颇苦,江绎自不愿意老老实实受罪,左摇右晃就是不肯喝。

“江绎,这药凉了的话我马上新换一碗给你灌进去。”这种事情不是上演了一回两回,江绎立马老实喝药,没多久那药碗就见了底。

皱着脸吐着舌头嘶嘶时,巫湫潼捻了块蜜饯丢他嘴里,江绎如获至宝嚼了半天才压下些许苦味。

江玄晖在这里看小两口的把戏,尤其是看见江绎这个压不住的火爆脾气居然乖得跟猫似的,不由嗤笑几声。

但他今天的目的可不只是为了来看江绎的笑话,而是为了喂药这人。

“巫将军,在下有要事相商。”江玄晖敛容肃立,躬身一拜,开门见山,“刚刚我进了趟皇城,官家应当不久后就会派人送来让你去雍州寻药的口谕。”

此事这两兄弟都和他提过,尤其是江绎,仗着这伤每日都要提醒一遍让他不要忘恩负义。他把手上最后一块蜜饯喂完,粗暴地给江绎擦了擦嘴,“我知道了。”

“那便好。”江玄晖已经将巫湫潼视为未来可以合作的盟友,自然要拿出诚意,身后的人也端着一盘金子,“我母亲,是敬州周氏嫡女,外祖在二十年前举家迁往雍州。”

“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就只能给钱了。”

巫湫潼呼吸一滞,这两个金疙瘩真是心有灵犀,连装金子的盘子都是一模一样。

“快接啊,天上掉馅饼把你砸晕了不成?”江绎胳膊肘朝外拐,伸手拽了拽巫湫潼的手,“江奎卡你脖子的不就只有军饷了吗?那点子东西比起我们能给你的,什么都不算。”

若是没了军饷的掣肘,他在江奎面前的底气更足,但一直平衡的微妙局面将会彻底打破。

江绎听着,砸吧砸吧嘴,还是满嘴腥苦,便伸手掏过巫湫潼的荷包,再摸了把蜜饯含在嘴里。

“江绎可能已经跟你提过了,但没和我商量肯定是模糊了尺度。”江玄晖笃定道,“我们需要周家身后,有夔州的影子。若是将军答应,倾斜雍王府的资源,周家可以分一成给夔州巫氏。”

真是诱人的条件,巫湫潼想,雍王府这两兄弟太懂他的尴尬处境,他缺钱,非常缺钱。

“世子慷慨。”

江玄晖松了口气,和巫湫潼合作一日,三十万巫家军就是雍王府一日的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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