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丘雪到了狼骑就把老王扔到王开岭那里,王开岭刚好没事,便问“统领,这是什么情况?”
浮丘雪便把老王的情况给王开岭说了一遍,“一会儿会有人把遇害的两个人的尸体带回来,我让他们送到你这里来。”
“好。若如统领所说,这件事可就有意思了。”王开岭带上鹿皮手套,抚上老王露在外面的獠牙,老王想攻击他,奈何被浮丘雪捆得结实,根本动不了,连嘴里都被塞了麻绳,想咬人也咬不到。
王开岭又问,“统领知道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我不清楚。最清楚状况的人已经死了,后来的人也不过是见到了他现在这副模样。”浮丘雪回答。
“嗯,统领先回去吧。我这里大概要两天才能出结果,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统领。”
“好。”
浮丘雪离开不久,死亡的两人的尸体也被狼骑送了回来,死的二人死因倒是简单,就是被吸干血死的。
浮丘雪不放心,他叫了西门洪和欧阳明,“西门,欧阳,这段时间加强京城的巡逻,我会去和禁军那边说,你们注意一些。”
“是!”
浮丘雪便立刻回宫,把事情告诉了萧令璟。
萧令璟:“小雪觉得这会是谁在搞鬼?”
浮丘雪冷笑“除了复神教还会有其他人吗?”
“我会和李梦瑶说让禁卫加强巡逻,若是复神教捣鬼,那这不过是开始而已。”萧令璟神色阴沉,“复神教还真是一天不能停歇。”
“璟哥也不必动怒,他们活动越频繁越有利于我们把他们找出来不是吗?”
“只是这段时间又要辛苦你们了。”
“只要京城安定,我们辛苦一些又算什么呢?”
不知名的小巷里,一个老人跪在黑袍人面前,脸上是极度的狂热与哀求。老人不住的磕着头,向黑袍人祈求,“神明大人,我求求你,求求您给我药吧,老婆子只剩一口气啦,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要您给我药,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啊!”
“好了,好了。只要你诚心侍奉神明,给你药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记得,这个药只能是在人还有一口气的时候用,用了之后她就会长生不死,记住,只能在她还剩一口气的时候用,明白吗?”黑袍人声音沙哑,语气轻蔑,但老人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他如同捧着神物一样捧着黑衣人给他的小药瓶,在黑衣人离开后仍旧不停的磕着头跪谢。
类似的场景还在很多地方发生,所有家中有病人的人都把黑衣人给他们的药奉为神物,着急的拿回家去给自己的亲人用,他们只是想挽救自己最亲爱的人的命,却没想到会把自己最亲爱的人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等王开岭有了结果已经是两天后,浮丘雪进来的时候,王开岭面前正摆着两个被吸干的尸体,而他本人正看着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浮丘雪进来,他才回神。
“王先生有结果了?”
“嗯,有也没有。”王开岭指着两个尸体,“这两个人确实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亡,他们脖子上的咬痕和那个疯子的牙对得上。”
王开岭又带着浮丘雪走到老王面前,现在的老王已经不复最初那副攻击性极强的模样,反而恹恹地被绑在柱子上,也不挣扎,就那么安静的在那里待着。
浮丘雪有些好奇,“您给他用药了?怎么这么安静?”
王开岭摇头,“我什么也没给他用。这也是我接下来要给统领说的。他如果短时间不吸食血液就会变得狂躁,易怒,力量增强,但长时间吸食不到血液就会变得没有精神,安静,如果缺血状态超过十二时辰他就有可能死亡。
我试了一下,他不是只能喝人血,动物血和人血有一样的功效,只是相比动物的血液,他更喜欢人血。如果是短时间缺血他是不会喝动物血的,但若是长时间缺血他就不挑了。”
浮丘雪看着老王变得青绿的脸,“那他现在是活人还是死人?”
王开岭“既不算活人,也不算死人。他的心脏还在跳动,只是跳动的频率很低,而且他的体温和死人无差,想要杀死他只能捅穿他的心脏。他虽然可以活动,但已经没有身为人的思维,只有最初始的食欲驱使着他。而他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吃了一种阴毒的药。”
“什么药?”浮丘雪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药可以把人变成这样,如果真的有这样的药,那给他们药的人其用心不言而喻。
“我只是听说过这种药,但它的配方早已失传,哪怕是我也不知道这个药到底是怎么做的。如果能给我一个这个药我倒是可以研究研究,现在我确实无从下手。”王开岭叹了口气,“恕我无能,没办法再帮统领更多了。”
“不,王先生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会尽快找到药给你研究。这个人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受害者,不久之后一定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浮丘雪神色凝重,长眉蹙起,“先生先研究着现在这个吧,我先走了。”
“统领慢走。”
复神教内:
“药都分出去了?”神使坐在主位上,台阶下跪着十几个教徒,在他这个位置可以看得出每个教徒的表情,一旦有谁不虔诚他立刻就能发现。
“是的,神使大人,药都发出去了。”教徒们回答的真诚,“我们一定会为神明大人寻找更多的祭品。”
“记住,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活神明,只有神明才能实现我们的愿望,只有神明才能让我们到达理想国!”神使从座位上站起来,黑色的火焰从他手心喷出,在空中变出一个黑色圣杯的形状。
教徒们立刻神色激动的站起来,对着圣杯形状的火焰高喊“一切都是为了神明!”
在王开岭那里得到怎么杀死像老王的活死人之后,浮丘雪立刻召集狼骑紧急开会,为了节省时间,他叫上了李梦瑶和禁军的几个队长一起开会。
浮丘雪把王开岭的研究结果一字不落的讲给众人,而后道“在城内贴上告示,一定要写清楚那种药的危害以及如何杀死已经转变成活死人的人,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要以保护活着的人的安全为首要任务,如果能够让他们把药上交更好,明白吗?”
“明白了!”开会的所有人回答响亮,浮丘雪面上才舒缓一些。“那就散会吧,注意自己的安全。”
“是!”
狼骑的行动力很强,浮丘雪刚开完会,他们就加紧做出了告示,而后迅速的在大街小巷贴上告示,而后又派出能说会道的人在热闹的街市把老王的故事讲给百姓,意图警示他们不要心存侥幸,这种药对病人没有任何好处。
不少人把狼骑的话听了进去,但手里有药的人没见过当时老王发疯时的景象,他们不是不相信狼骑的话,可他们总觉得结果不会那么严重,那毕竟是他们的亲人,他们总觉得他们的亲人还会记得他们。
这个药在京城闹得很大,连长公主都听到了关于这个药的传闻。即便已经知道了这个药的危害,可长公主依旧心存念想。她叫来自己的陪嫁丫鬟,“碧清,你说那个药真的可以令人长生吗?”
“公主,狼骑不已经说那个药的危害了吗?我看您还是不要用那个药了,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干涉呢?”碧清不信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但她毕竟是没有亲人病重,不着急所以才能清醒的看待这件事,可长公主不行,她已经到了选择的路口,只看是走向天堂还是走向地狱。
“可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碧清。礼郎已经时日无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咽了气。如果有这瓶药,如果这瓶药真的有用,那礼郎就不用离开我了不是吗?”长公主看着镜子里逐渐癫狂的自己出神,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的后果,可她还是想做,“就算礼郎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也是我的礼郎,我自然不会丢下他。”
“公主三思啊,公爷体面了一辈子,您想让他这最后的时间变得不像自己,变得不受控制吗?哪有人会食人血啊,公主,用了那药,公爷可就变成了一个怪物,到时候您想瞒也瞒不住,引来陛下和狼骑,公爷不还是活不成吗?”碧清眼中盈着泪,眉眼哀思,她劝着长公主不要去求那阴损之药,语气恳切,充斥着担忧。
“我会把礼郎关起来,他想喝血,我就给他我的血好了。碧清,算我求你,你帮我去求一瓶药吧,算我求你了,没有礼郎我会死的。”长公主攥着碧清的衣袖,美艳的脸上是浓郁的悲伤和恳求,她的姿态放的那样低,好似碧清才是主子,那样悲伤的神色不是把长公主从小看大的碧清想看到的。
碧清叹了口气,脸上因衰老而出现的褶皱都堆叠在一起,看起来更加愁苦,“公主,您这又是何苦呢。我替您去求了那药便是。您是主子,我是下人,您对我何须用求字?何况,我把您从小看到大,您想要的我自然是帮您拿到的,只是我这老婆子再问公主一遍,您确定想要那药吗?”
“是,我一定要拿到那瓶药。”长公主回答的毫不犹豫。
碧清哀叹一声,“既然是公主的愿望,那老婆子一定会帮公主实现。公主就在府里等老婆子消息吧。”
“碧清,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