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因为家人的死亡或者因为两个苹果核的关系,对于死亡很恐惧。进而在产生能力的时候,十来岁的她诞生了一种能够在人濒死的时候,让人直接完好的活过来的能力。只要有一口气,就能够救活就是她的力量。可是爸爸,你觉得……这种能力,真的好吗?不断的死亡,不断地面临肢体破碎,不断的被救回来。”
“我曾听一个研究生命科学的朋友说过,出生和死亡,是人体产生恐惧情绪的两个瞬间。大脑会保护人的灵魂,前者记不起,后者不需要经历。可……前者记不起,后者频繁的感受,真的好吗?”
“所以……”
“所以超越者出手,处理了常暗岛上面怪异的事情,驱逐了全部在岛上的人。然后将整个岛屿封存成为不能说的秘密。而原本以为自己立大功的森鸥外,被舍弃了。他没了军职甚至曾经引以为傲的荣誉也被剥夺。甚至可能上过审讯法庭。然后被驱逐在日本横滨。如果说别的人通过那场战争还有可能继续军人生涯甚至获得政府高位,他就彻底沦为平民。他不甘心,所以设计了因为生病而恐怖死亡的社团老手领,然后换了新的身份。后面的内容我没看,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觉得,应该和他脱不开关系才对。或者说,当初的常暗岛和后面的某些剧情,是有联系的。只是作者没画而已。”
“神灵!”黑泽阵想到了小孩儿诞生的根源,平衡双方之力。他曾经的世界从火力角度上来说,应该是不差的。可如果同拥有无数超越者,甚至是南纳这样神灵……
“神灵……”黑泽熏拉长了声音想了想:“中原中也!”
“嗯?”
“一个小孩儿!”
“小孩儿?”
“对!”黑泽熏点点头,他干脆翻身舒服的趴在男人胸口,用下巴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觉得南纳让我从小生长,很大的根源是因为,另外一边世界的主角,基本上都跟我差不多大。我没有怎么仔细看过那个剧,主要是里面有不少东西让人不能细想。或者说,叫做细思极恐吧!”
“中原中也,按照原本故事中的设定,他曾经拥有父母家人。然后因为天生拥有重力相关的能力,被军事实验室带走。失去了记忆不说,还同古老的怪物荒霸吐相联系。他的力量来自于荒霸吐那让人恐惧的力量。他作为荒霸吐的链接诞生,也是从一场爆炸中产生的。可据我了解,荒霸吐并不是怪物,而是很古老的在关东地区流传的古老神灵。”
“这样啊!”黑泽阵不需要他继续多说什么,大概就能够连起来。他揉了揉小孩儿毛茸茸的头发:“要睡吧!我喝会儿酒!”
“嗯!”黑泽熏抓着他的手,覆盖在自己头上遮住眼前的光。手指下男人脉搏强劲,和心跳相辅相成。
【南纳,逗小孩儿很好玩?】
【成长总是需要代价的不是吗?呵!】
“呵!”
……
九月份的瑞士,空气中透露出北部线的冷。
黑泽熏从铺了鹅黄色毛巾床单的床上爬起来,身上白色灯笼袖,抽带领口的睡裙带着荷叶边自然的垂在脚踝那里。整个室内铺满了驼色的长绒毛地毯,他小跑着推开阳台的门,就看着不远处男人一身清凉的穿着略紧身的运动衣在那里训练。冷风从窗台吹过来,他抖了抖自己那头凌乱的羊毛卷,用力攀爬上刷了金漆的护栏,朝着男人的方向就飞了过去。
黑泽阵都不用想,只需要朝着那个方向停下脚步打开手臂就好。还带着暖意的小炮弹会自己找到舒服的地方,然后嫌弃的呼呼小胖手询问你:
“爹地,冷不冷啊!”
“不冷!你呢?”抱着小孩儿走进他们暂时居住的宅子,这里位于阿尔卑斯山腹地,可以说是荷拜因家族无数产业中,最不适合在冬季居住的宅子。因为在不远处的雪线那里,已经堆积了很厚实白雪。到了冬季,这里甚至无法正常开车出去采购。只是目前荷拜因家族的主宅地正在大面积加速返修中,毕竟是上个世纪的东西。有很多建筑设施不是陈旧不能使用,就是不符合他们的需求。
家产继承的十分顺畅,仿佛整个法律设施、政府工作人员都很期待一样。这显然得益于美国人的情报机构向盟友共享的——一点点小秘密。
一个还在幼崽期,被偷渡离开阿福斯坦的超越者。他才六岁,正好是需要监护人正确引导教诲,让其明白世界多美好的事情。虽然瑞士是一个中立国,但不妨碍他们愿意供养一个小巧可爱的超越者来作为威慑用的武力。毕竟中立国也不好干不是吗?
至于哪位年长的到底是不是荷拜因家族的真正继承人,这重要吗?只要小超越者认为自己的爸爸是,那么他必须是。至于其他的,重要吗?
答案必然是:不重要!
所以黑泽阵顺利的从曾经虎视眈眈的各种银行经营机构和经理人代理人机构拿到了南纳从千年前就开始布局,属于荷拜因同时也属于他的财富。然后选择了明显一个不起眼的,充满了山林湖水小动物的地方,开始了他朴实无华的养崽生涯。
六岁的小崽子有什么好拜访的?
对于隐居在瑞士的富豪而言,连刷一个脸熟的必要都没有。同样,一个神秘的查不到任何过往记录,只有零星的表示年少的时候同祖父争吵,独自流浪至今才回来的,一回来就隐居的家伙,有什么值得拜访的吗?
答案是,没必要!
被忽视的父子,更多地是被人记住然后等待着未来某个时间,制造一次正式的相遇。这对于黑泽阵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他很享受如此幽静的环境下,将崽子一点点养大的感觉。
“还是老三样?”他询问的是早点。黑泽熏贴着他的下巴摇摇头:“我想喝粥了!”
“奶粥?纯白粥的话……不太好弄啊宝贝儿!”男人低沉的嗓音,调侃中带着低吟的轻笑。黑泽熏想喝的白粥实际上是特别的,南纳特意存在空间中的来自种花家的大米。他调侃的是,这东西要是让种花家知道估计能够从日内瓦的办事处,打到苏黎世去!
“就要吗!”
“那……配菜是榨菜还是腐乳?”这两个东西也是南纳准备的,吃了一两次黑泽阵觉得榨菜的感觉很不错。
“想吃你做的小菜!就是……奶酪、洋葱圈酸黄瓜还有什么的。”黑泽熏揉了揉眼睛,被他放在一个高一些的儿童座椅上,有些困倦的将肉乎乎的脸蛋贴在纯木制作的桌面上。然后打了一个哈欠:“好困!”
“要不要做背后灵,还是会房间再睡一会儿?”黑泽阵走向不远处的开放式厨房。这个时间点,整个宅子的仆人管家还没有工作。这是他特殊要求的,就两个人没有必要那么早。而且,这是难得两个人的相处时间。
“不要!”黑泽熏摇摇头:“我就在这里等你弄好了抱我。”
“好!”
粥、热乎乎的面包、简单的小菜……
这是小孩儿的,当然还有早早就埋在壁炉柴火灰下面的烤土豆和烤鹅蛋。重新研磨了一些蘸料用的干粉,黑泽阵转了转黑胡椒的瓶子:“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感觉天气变冷了。你抱着我念书给我听?”明显是得寸进尺的要求,毕竟没有那个家庭还会给一个六岁的孩子,提供这样的宠爱。大部分都会安排了家庭教师,不管是艺术鉴赏还是提前学习的文本知识。不过很可惜,不管是南纳还是黑泽阵,都是宠孩子狂魔类的。因为他们宠爱的小孩儿不太会蹬鼻子上脸这个,最多就是提出一些磨磨唧唧的小要求,自己还觉得是不是过分了。
“今天想听什么?”
“嗯!”黑泽熏想了想:“战争与和平?我一直没太看明白那本书。看了好几遍,也不太理解作者到底想写什么。”
“我没看过,正好一起看看。”黑泽阵对这类书不是很感兴趣,这段时间也是一直给小孩儿念一些侦探类的。比如阿加莎的,三选一虽然每次都很无聊,但故事的细节写的很棒。柯南道尔的也不错,但不得不说男性作者和女性作者在细节的描述上,视角完全不同。看阿加莎的,会有一种别样的体验。
每次小孩儿都会睡着,然后他自己一个人独享一杯咖啡,等着对方饿醒了说想吃什么。日子过的平静没有波澜,甚至比之前在神殿里的还要轻松惬意。只是这眼看着要进入冬季,回到大宅子后针对小酒馆的事情就要放到台面上谈一谈了。
他觉得,还是琴酒这个代号更适合自己。那么贵腐酒这个同荷拜因联系在一起的名号,就是给小孩儿的。欧洲这边的事务因为两个世界的融合,也会同之前他遇到的有很多不同。这些都需要考虑清楚。
吃完早饭,休息了一会儿黑泽熏简单地冲了一下自己,对着镜子拽了拽有些长了的头发,换了一身柔软的白衬衫、奶白色羊绒大针织花毛衣和舒服的格子羊绒裤子。穿着毛茸茸厚实的白袜子,等男人在小书房壁炉旁边躺椅上坐好,主动的爬上去。趴在对方胸口的位置拍了拍四周的肌肉,好像在示意变软一些一样。
黑泽阵身高一米九,虽然不像海王那样两米三的高大但对于目前平均身高一米七多的世界男性而言,他还是特别高挑的。双腿舒服的搭在女仆给弄好的长沙发凳上,黑红格子的棉拖鞋套在脚上轻轻晃动。硬壳厚装的书籍架在一边高度合适的阅读架上。卷起袖子的手臂,温柔的揽着小胖仔的腰,低沉的上等大提琴的声音,轻柔的在小巧的带着樱桃木香味的室内响起。伴随着噼啪燃烧的柏木,给孩子带去一个奇幻的睡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