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过了这么一次,万答应就爱上了送夜香的工作。
每次看到恭桶整眼神都在发光发热。
可惜后来,纪如月就没带着她出去了,自己也不会出去。
所以又要开始重复的生活了。
不过万红香挺知足的,倒是越过越有滋味了,甚至气色都变的好多了。
她来了一周多,就赶上学新的舞蹈,也算是多了点自由的生活。
万红香不愧算是个木头美人,跳起来舞完全不协调,经常分不清左右。
有时就有人在背后说她,怪不得不被皇上喜欢,就这个舞姿被刷下来那简直就是应该的。
寻找着八卦的味道,她打听到了罗琴儿的事情。
整个人都感觉到了些不可思议,不过更多的还是感觉她有本事,比她这种强。
不过也多多少少抱着些同情,等出来了皇宫,想一阵子,便是感觉其实不在皇宫不知道有多好呢。
教跳舞的是个中年的女老师,她姿色平平的,但是跳舞很有味道。
是那种女人看了都要有点心动的那种。
“邓老师,昨日咱们学了三节。”
纪如月带着人,在下午时间准时到了一处还空置的陵内,里面暂时还没安置棺椁。
不过这地方偏小,应该也是会存放些后妃的棺椁,地方不大,离着主墓室又远。
邓老师点点头,也是个不苟言笑的性格,干什么都是一板一眼的,所以就喜欢纪如月。
之前罗琴排练舞蹈的时候,根本就没让她参与,直接是从外面的安排的老师过来。
所以才很与众不同。
不过这件事终究还是让两三个宫女的心变野了,让她们也想着能有一天飞上枝头变凤凰。
所以跳舞的时候,就有点出格了。
邓老师毫不客气,一下就把戒尺打了过去,所以居然万红香是动作最不协调的,反而没怎么挨打。
挨打的都是那些动作幅度过于大的。
“不雅!庸俗!”
邓老师训斥那三个人,面色带着些愠怒。
但是其中的一个人却说:“老师,皇上就喜欢这种的,我们想要为了自己谋个前程有什么错。”
看着那十多岁的花季少女,已经三十出头的邓老师更加觉得这她们荒唐,打的就更加厉害了。
终于,三个人被打的都哭了,再也不敢造次些什么了。
不过,在教训她们的时候,纪如月已经能让罗红香跳的差不多了。
至少往左转的时候,不会往右转了。
罗红香这才明白,原来跳的不好,只要足够勤快,多加练习也是能弥补的。
之前家里传授舞蹈的女先生,因为她不协调,便是更加的严厉,所以她就更加不会了。
不想是纪如月一遍一遍的教她,居然还有了些进步。
等女先生教完了课,万红香邀请纪如月晚上的时候去她的院子里面再教一教她。
纪如月自然是答应了。
等到了晚上的时间,纪如月不忙了,便是去了万红香的房间内指点她一二。
与此同时,塞外的漠北,裴子确正在跟四五头公狼搏斗。
此时的他已经五六日没进水米了,嘴唇都干裂的流着血。
他那张白嫩的脸,被漠北的风沙吹的又黑又干,但是却因为他的俊朗的面目,只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不远处的骆驼上面,正是昏迷的贺湘湘。
尽管浑身狼狈不堪,头发也都被风沙给团住,没有半分花魁的样子,但是她的身上却没有什么大的伤口。
裴子确尽量引着狼远离骆驼,必须要保证骆驼跟贺湘湘的安全。
此次的任务跟漠北王有很大的关系,所以这一次,需要有人潜入内部。
贺湘湘非要跟着来,她表示自己的女人,那群荒漠中的男人不会对女人太多防备。
但是他们一行十几个人来,却遭到了埋伏,裴子确让大家一起分散逃跑,他带着贺湘湘在沙漠中遇到了沙尘暴,两个人没吃没喝的,迷了路。
昨天,贺湘湘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只有裴子确还清醒着,但是却遇到了沙漠同样缺吃少喝的狼。
那一群狼虎视眈眈的对着他们两个人一只骆驼。
就在这时候,一只公狼瞄准时机对着裴子确的后背就是一爪子,尖锐的爪子陷入皮肉之中,血沿着伤口流了下来。
不过,也就是这个时候,裴子确看准了它的位置,一刀就捅进了狼的心脏。
那只爪子还带着血的狼,哀嚎一声躺在地上不动了。
这让另外四只狼更加愤怒,对着他的进攻更加强烈。
但是裴子确却更加的沉稳,只要能离得近,他就能将狼一刀毙命。
狼血可以喝,狼肉也可以吃。
都是能救命的。
这时候,两只狼同时咬住了他的腿,那瞬间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颤抖了,但是却还不忘一拳把也想冲过来撕咬他的狼给打开,然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将腿上的两只狼给一刀毙命。
其中一种,死前还是带下来一块裴子确的血肉,但是他皱眉都没皱一下。
就剩下两只了。
那两只狼看到死了三个同伴,也是有些畏惧这个人类的,但是血腥味让它们变得贪婪。
最终它们还是决定要试一试。
不过,没多久也被裴子确给送上了西天。
就在这时候,贺湘湘醒来了,就看到漆黑的无边沙漠中,一个颀长身影就那么站着,让她挪不开眼。
裴子确只处理了一只狼,喝了几口狼血感觉腥臭的很,他把多余的血灌在水袋里面。
贺湘湘牵着骆驼往那边走,因为狼的血腥味,骆驼不愿意太靠近了。
只她一个人走过去了,裴子确递过去水袋,继续切割着狼肉。
一边已经架起来了篝火,只要分割狼肉烤上就行了。
“大人,你还是那么厉害,属下多亏您了。”
裴子确没抬头,只认真的割着狼肉。
贺湘湘主动把肉给串起来,开始烤制着。
但是眼神全都在盯着裴子确看,他的后背腿上在流血。
明明就很关心他,但是她不敢关心一句,只能把目光收回。
因为她心里面知道,他不会让她帮着包扎伤口的,之前她提过,但是裴子确拒绝了。
是那种对任何人都疏离的那种态度。
他不会对任何人示弱,他只会展现他的强大。
火在这沙漠中带着噼里啪啦的响声,这狼肉烤制了一阵子,没出来香味似乎更多带着些腥臭。
“多吃点,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人。”
裴子确的声音冷淡疏离,似乎眼睛也没什么光彩。
“是,大人。”
她已经咬下来一块肉,努力的咀嚼着,不敢多说什么。
“叫我表哥吧,万一遇到商队的话,别露馅。”
表哥,这个称呼对她来说都是很奢侈的。
其实,她更加希望两个人能办成夫妻,但是她不敢提,大概说了他不会同意的。
“表哥,你也吃一块吧。”
她把最好的那块狼腿肉递给裴子确,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说:“天气炎热,您的伤口……”
“无妨。”
裴子确用刀割下一块肉慢慢的吃着,那张嘴还是干的流血了。
他此时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那一碗纪如月喝的酪浆。
应该会很好喝吧。
他望着天空的星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夜晚的沙漠温度渐渐下降,裴子确和贺湘湘挨着骆驼睡觉,他们身上的衣服不多,所以只能靠着骆驼的温度来保暖。
贺湘湘没有睡意,等确定裴子确睡着了后,睁开眼看着他。
就好像要把他给看个够似的。
触摸不到,也靠近不到,现在就是她觉得最快乐的时候。
只有她们两个人,没有别人。
但是第二天的天亮,裴子确没有醒来,陷入了昏迷。
贺湘湘翻看他的伤口,已经有了严重的迹象。
她不敢耽误一点,咬着牙将他扶到了骆驼背上,带着他寻找救援。
贺湘湘的眼睛甚至都挤不出来一滴泪水,她在心里面默默的祈祷着,谁能来帮助一下她。
只要能救裴子确的命,就算是让她得不到幸福,不得好死她也认了。
无论是什么悲惨的结局,只要能救他的命,就算是搭上她自己的命她也愿意。
但是,她看着茫茫的沙漠,看不到一丝的希望。
等她漫无目的的走到了下午,太阳晒得她感觉都真不开眼的时候,她放弃了。
她摸了摸骆驼的脸,又大着胆子摸了摸她一直爱的男人,准备跟他们就在这里慢慢的死去时,突然远处出现了一队人马。
贺湘湘拼了命的挥手,终于他们得救了。
那偏偏是那漠北王的三儿子,正是他带着自己的商队去中原进行贸易,碰见了他们。
因为贺湘湘的美貌让他救了两个人。
不过,贺湘湘知道他是三王子的时候,就心里面一咯噔。
此人探子给过情报,这是一个笑面虎,内心残暴好色,对女人一向不怜惜。
虽然表面客气有加,其实内心表态至极。
但是为了救治裴子确,贺湘湘还是假装成了一个乖巧好糊弄的富商之女,跟着他们一同离开了。
她混迹青楼哪里不知道男人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但是她现在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