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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跃马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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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么说吧,”大叔说着比划起来,“这里有个坩埚,我现在要烹煮一大碗美味的玉米浓汤。”

无名咽了口唾沫,听得那大叔继续道:“我需要放料,搅拌,调整火候,总之,整个过程脱不开火,我的手,汤勺,才能出锅。”

“嗯……然后呢?”

“如果烹饪的过程中……突然掉进来一只巨大的不明生物,把汤溅得到处都是,而且光是把他拎出来是没有用的,因为它掉进去的瞬间身上的一些东西就已经融进了汤里。”

“……这不就是老鼠吗?”

“它不一定就是必须被批判的,是贬义的,它只是从来没有被列入煮汤的食材列表中,是不该出现在锅里的东西,现在这整个汤锅都变得一言难尽了,是你你还会喝吗?”

“那……倒掉?”

“如果我说这是一个世界,能倒掉吗?”

无名愣住了,半天合不上嘴:

“世……世界……”

“对啦。”大叔看起来还挺高兴,“就是你我所在的,这个世界。”

“所以是我……掉进了汤里?”

大叔耸耸肩:“你应该只是某根不受汤锅欢迎的不明生物的毛发,或者皮屑什么的。”

“这比喻真不讨喜。”

“不讨喜是真的,但它的存在本身不是错误。”

无名沉默了很久,大叔也不急不躁,耐心等待,抱着胳膊脸上仍然带着谜之笑容望着他。这

期间只有夜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宁静得根本无法让人察觉这树林本身有多凶险。

无名那一动不动的坐姿让人实在忍不住怀疑他是死过去了,毕竟坐在他跟前的人连他的一丝气息都察觉不到。

良久良久,无名才轻声开口:

“我觉得我应该已经死了。”

“你确实被老柳树扼死了没错。”

“不,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在我出现在这个‘汤’之前,我已经死了。”

大叔挑挑眉,看模样对无名的说法很有几分兴趣。

“虽然我忘得差不多了,但一些片段……画面,还残留着,最后的最后我能记得的,应该就是我临死前看到的景象。”

“听起来有点儿令人伤感啊,小伙子。”

“然后我就在夏尔西岗醒来了。”

“哦?夏尔西岗?”大叔的眼睛立马瞪大了倾身过来问。

“对,我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讲究,总而言之,我醒来后看到的就是大半个夏尔的丘陵与民居,还有比尔博·巴金斯126岁的生日庆典。”

“然后呢?”

“然后?然后被一个好心的先生收留,还听说东边可能有一位智者可以解决我的问题,所以……就。”

“嗯……”大叔捏着下巴沉吟半晌,说,“这种事都是没有规律可言的,本来都是纯粹的意外,非要解释的话,只能说……都是巧合,对,不需要想太多,一切都是巧合。”

“所以,”无名用双手比划着说,“我是被从一个世界抛到了另一个世界,这样吗?”

大叔脸上的欣喜难以掩饰,激动得想要拍掌:“哎呀,我可真吃惊,你居然理解了!”

“那……到底会导致什么后果?”他追问。

“哎呀,这种事谁也没有遇到过,这正所谓是前所未有的情况,处理好了便无风无浪过了,处理不好就是大危机,不是吗?”

“这……要怎么处理?”

“我目前能做的只是尽力维持已有的世界秩序,这可不是件轻松容易的事,到底你的到来会对中土造成什么影响……我无法知悉全部细节,我的感知来自土地。”

“你的意思是……”

“虽然我总想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但可惜你也并非系铃人。”

“但确实与我有关,对吗?”

“这倒是没错。”

他不是在答非所问,无名不傻,他当然知道大叔在暗示什么。

“我有个想法,”他的回应透着叹息但相当坚决,毫无犹疑,“虽然我不确定去哪儿,做什么最合适,但我可以去发现那些你感知不到的东西。”

“那之后呢?对我来说,也是未知啊。”

“之后?如果我失败,那只能迎接注定的毁灭,如果我成功找到了一切的真相……车到山前必有路,重要的是找到这座山不是吗?”

大叔神色严峻地沉默片刻,然后大掌一拍大声说:

“既然如此,那我也将我掌握的十分有限的情报,都告知与你吧!”

“好,”无名在大叔面前盘腿坐下来,“你说,我听着。”

“虽说本来中土就从未摆脱过黑暗势力的侵扰,但这一次有点不一样,我不知道是不是能将其简单归类于以往的黑暗势力,我甚至不知道它是什么。”大叔说到这里头一次露出严峻的神色说,“它从地下深处来,深得我无法想象,怕是矮人也不能估量,可我能听到它轰隆作响,声如闷雷滚滚不绝,还有一股气息——一股陌生的冰冷气息从最深之处升腾而起,我没法形容,可我确定我一点也不喜欢它,真的。”

无名沉默了。

雷声,地底,黑暗……他觉得很熟,但这种熟悉很微妙,他皱着眉想了很久很久,勉强可以确定那不是他的亲身经历之一,那就有可能是听来或看来的故事,是什么呢……

有个名字呼之欲出,他就是想不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想法?”大叔在篝火那边问。

无名沉默着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说:“不,还是没能想起有用的东西。”

“希望你能尽快想起,”大叔表情严肃道,“说实在,我感到非常不安。”

“我也是。”无名说着站了起来,“所以我该上路了。”

“你好像不知疲倦?”汤姆笑问,“这算好事吧。”

“不知道。”无名摇摇头露出苦笑,“那——就此别过吧。”

大叔挑挑眉接了话:“是啊,我想着也该到了告别的时候了,很高兴认识你,年轻人,希望

你旅途顺利——当然,没有树会把你拖进树洞绞死,我保证,你只管往前走。”

“谢谢。哎对了,”无名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扭头问,“敢问尊姓大名?”

“唔,汤姆,我叫汤姆·庞巴迪尔,不过这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吧。”

“……”

彼时无名已经走到汤姆背后,他还是向他郑重地颔首致意,这个突然出现又得很快分别的陌生大叔给他留下的印象还不坏,对他而言每一个擦肩而过的问候都值得留在记忆中。

没错,只管往前走就行了,这条路又直又平坦,铺满落叶和苔藓,再也没见横生的枝条,也没再听见诡异的沙沙呼声,现在无名的脚步既迅捷又轻快。

晨光熹微之时他终于走出了这片老林子,汤姆·邦巴迪尔果真对他这个突兀的外乡人果真十分讲信用,他一路走来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也没察觉任何异象,可以说是十分安逸了。

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个旅人,走在长长的旅途上而已。

他走上白兰地大桥直通的那条大路,往南边看去,很长一段时间他仍然能看见那片郁郁葱葱同时也阴郁可怖的老林子,它比他想的要大得多。老林子东边边境连接着一片异常荒芜的丘陵,俩面起伏的山丘上阵列一圈圈光秃秃的墓碑,好似坡上长了参差不齐的牙,看着就瘆得慌。

幸好没有迷路到那里去,无名心里这么想着,抬头看看天色,又要接近日暮时分了。

这条大路上经过的人比他想的要多,这也不奇怪,无名一点也不想被人盯着看,不管那视线里有几分善意几分恶意,所以白日里他都是远远跟着大道,隐没在阴影之中。总之能离人多远就多远,但同时也要保证大路一直在自己的视野中,这颇有点考验他那只剩下长条的视野可观察的目力。

他脚下步履生风走的飞快,在秋雨瓢泼,雷声阵阵之时终于见到了布理的大门。

至少他认为那应该是布理,毕竟大门上又没写着,如果不是,大不了打听打听修整修整继续上路去找就是了。

雨点噼噼啪啪砸在头盔上,无名砸起门来砰砰响,十分急躁。

“来了来了!”门后有个中年人沙哑的声音响起,然后吱哑一声,无名循声望去,是他左边门上有个方形窗口被打开了,那高度他还得弯下腰叉开腿垂下头才刚好够看。

然后门里的人惊叫了一声。

“我要投宿。”无名板着脸压着嗓子说。

“真……真的吗?”那中年人浑浊的灰眼珠子转了两圈问,“那之后呢?你打算上哪儿去?”

“……关你什么事?”无名瞬间就上来了火气。

“呃……咳咳,最近时局有些紧张,太多怪人在外边游荡……呃,无意冒犯,总之我作为看门人必须小心谨慎。”

无名瞅了瞅他那张憔悴干瘪,粘着花白头发的脸,又催了句:“快开门!雨越下越大了!”

“那回答我,你来布理干什么?”

看来他找对地方了。

无名一拳捶在木门上吼了一声:“快开门!”

那守门人惊得往后退了半步,毕竟整个门都震了一下。

“这位……呃……老爷?您这样我是无法……”

“拿去。”无名手一扬精准无误地把一枚金币丢进方窗。

那看门人身形晃了一晃,也不知道到底接着没,无名无心细看,他贴着门站着抬头望着夜空,雨点越下越密越下越狠,他的罩袍已经湿了。

然后又是嘎吱一声,另一扇木门——一扇宽大得足够一人一马骑行进入的大门。

“请进请进,”看门人在门后堆着一脸讨好的笑容比划着说,“可以先来我的小屋避避雨。”

无名进门转个身,果然看见看门人倚门而建的路边小屋,屋里灯光昏黄还随风飘摇,他总觉得那墙绿油油的。

“不用了,”他低头说,“告诉我哪儿有给人落脚的地方就行。”

“啊,好说好说,”看门人一边说一边指向他们脚下坑坑洼洼的石板路通向的街道另一头说,“这儿直走拐个弯就是跃马客栈,有酒有床就是没姑娘,你要是……”

“谢了。”

说完无名扭头迈开大步,身后厚重的木门发出嘎吱钝响被关上,有个矮个子嘭一声撞在他左边肩甲上,扶着额头骂骂咧咧地经过。尽管下着雨这狭窄泥泞的街道上还是有不少黑漆漆的人影晃荡,冷不丁头顶一声闷雷打响,无名一脚踩进闪过冷蓝色雷光的水坑里,推开了跃马客栈的大门。

门外门内简直两个世界,门外雷雨声烦,门内喧嚣温暖,一眼看去便可知这家客栈生意真不错,这样的天气室内还人声鼎沸的,不知道这里的酒比起梅里提过的金鲈酒馆又如何。

虽然屋里一眼望去似乎都是他这样的大种人,他敏锐的视线还是捕捉到了聚集在一桌的矮人,和靠墙另一桌的霍比特人。他从老林子过来一路所见正是如此,这里似乎是个种族微妙混居的地带。

就在无名径直走向柜台时他似乎感觉到周遭的聊天谈话声低了下去,他希望只是他的错觉。

柜台后边一位身材肥胖卷发稀疏,围着褪色围裙的中年人正在忙活,无名等他把两大品脱啤酒交给侍女之后才打了招呼。

“晚上好。”他说。

“晚——哦,”麦曼·黄油菊搓着手微笑着问——前一秒他还瞪圆了眼,“我能为您做什么?这位老爷?”

不愧是做生意的人。

“请问最近有一位老巫师在这里落脚吗?”他拿一只手指扣着桌面问。

“啊……老巫师,我还真认识一位老巫师,他脾气可不太好。”老版煞有介事地皱起眉头,乃至整张脸说,“您是他的朋友?还是……”

“熟人,他委托我调查一些事,现在我需要跟他谈谈。”

“呃……很遗憾,他很久很久没来光顾这里了,别说您了,我也有点儿想他,要是有机会也想叙叙……”

哦,一个巫师从不迟到~

“给我个有壁炉的房间就行了。”

无名话音刚落,酒馆角落就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略显尖锐的嗓音:

“记得给他准备大点儿的桶黄油菊老板!他会穿着这一身直接跳进桶里!”

说完半个屋子的人都哄笑起来。

无名转身望去,原来是个面颊瘦削蓄着小胡子的男人坐在角落里,二郎腿都翘到了桌面上,他那双眼色淡得无法辨认的小眼睛透着股无法忽视的恶毒。

“别理他,”老板在无名耳边小声说,“他摸爬滚打一辈子也买不起老爷你身上一件装备,可他是这里的地头蛇,难搞得很,没人愿意招惹他。”

无名闻言转身要走,那男人一脚踹开刚才搭脚的桌子站起来,声音更大了:“你从哪儿来?嗯?我猜肯定是个特别危险的地方,危险到包得像个铁桶,到了客栈还不敢露脸?”

屋里的哄笑变成了此起彼伏的大笑,黄油菊老版脸都憋青了,他拽了拽无名的胳膊说:“肯定会有人收拾他的,我带您去您的房间——”

“也有可能是盔甲太贵了,”另一个男人笑言,“我们的贵族老爷害怕脱了就丢了。”

大笑声中第一个发话的男人突然一伸手将经过他跟前的侍女抱住腰,惊得少女发出一声尖叫。

老板压着嗓子低呼一声:“蕨尼!”

“怎么了老板,你好像挺喜欢这铁罐头?”叫蕨尼的男人死死抱着挣扎求救的少女的腰冷笑道,“把你这嫁不出去的侄女送给他怎么样?希望你不会介意铁罐头摘下头盔露出个猪头!”

说完他扬手将少女扔了出去,无名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将少女接了个满怀稳稳站住。

大厅里静默了一小会儿,然后有人哐哐砸桌有人更加夸张地扯着嗓子尖笑,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无名将少女放下轻轻一推赶到自己身后,黄油菊老板摇晃着臃肿的身体跑过来将侄女拉到身边。

“小心老板,你接待的可能不是什么体面人,”蕨尼继续添油加醋道:“你肯定不知道吧?我有朋友看到他从西边来,却不是从白兰地大桥过来,鬼知道他穿过老林子之前都发生什么?看他身上那纹章,花样,你们有谁认识吗?没准都是从那闹鬼的古冢里捡了条命偷出来的,他只是个拿赃物装扮自己的小——”

无名动了。

他拔剑时刚才混乱一片的大厅突然齐齐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打断了正在大放厥词的比尔·蕨尼,后者呆若木鸡地看着无名大步流星走过为他让开道的人群,一脚踹翻他跟前那酒桌,惊得酒客四散退开,然后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仰面扔在另一张酒桌上。

下一刻剑尖就抵在他的喉结上,衣领又被揪紧让他感到勒得慌。

“继续说啊?”低沉的嗓音从头盔缝隙里传出,“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比尔·蕨尼疯狂甩头,脸上早已经鼻涕眼泪糊成一坨,无名冷哼一声,剑尖就从比尔·蕨尼的喉头移走,衣领也被松开,他局促地喘了口气刚直起身,就见本欲转身离开的无名突然又转回头,抬起一脚又踹回到桌面上去发出哐一声重响。

接着剑光乍起,手起刀落后比尔·蕨尼的惨叫声伴随鲜血飞溅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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