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还是我最近在追的一个动漫的主题曲，青春活泼的铃声一点都不符合我现在文学少女的气质。
可能是我的没有控制好表情，虽然不至于五官乱飞，还是让源稚女笑了出来。
“啊抱歉抱歉，”面前的人不留痕迹的用手微微盖住下半脸，“您无需在意我。”
这个不是你说不在意就不在意的吧？!
手机铃声还在响着，我快速伸手挂掉，沉默四五个呼吸还没运转好情绪，想着用什么话题盖过，熟悉的彩铃便再次响起。
源稚女不留痕迹的抖抖肩膀，有点眼色的已经能看出来他在憋笑。
“……”算了，看我笑话也比生起怀疑，觉得我有什么不对劲来的好。
我拿着手机站起“失陪一下，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源稚女“好的，不用着急。”
等到人离开后他才收起和善的笑意，面无表情的看着收到口袋里的书微微出神，咖啡的香甜也未能将他的情绪勾拢收回。
我去到店铺外面后，自然也不方便在有人进进出出的地方接通电话，又绕了几步路在一个巷口才停下，“喂？哥哥（重音）有什么事吗？”
“嗯……妈妈说联系不上你，我给你常用的手机打电话发现也打不通，就问了问教授你最近的行程，”楚子航理智有序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教授说你这段时间都很空才对，我才又给你的这个手机打了电话，理论上是没有打扰到你的……”
不过听声音感觉是打扰到了，楚子航默默咽下了心里想的后半句话。
楚子航一大串的话过来，先是说明重复电话的原因又表达了自己的关心，至少我一时间是没什么能责怪他的点了。
“也不算打扰，”我硬生生改了口吻，“和朋友在外面喝下午茶，手机静音所以没有接到小妍阿姨的电话，晚上回去我就打回去。”
“嗯，”楚子航想着补救的话题，“我这边给你带了点土特产，袋鼠肉。”
我张张嘴，“……你真去澳大利亚了？”
“……”总之话题是带过去了。
回到包间里，源稚女正捧着一本店内供应的甜点杂志看着。
注意到我进来，于是放下手里的杂志问候，“鹿桑忙完了吗？”
“也不算是忙，”我回到位置上，“家里人打的电话，我是在外出差嘛，多少有点担心我。”
源稚女但笑不语，推了一叠刚上来的小蛋糕，“那刚好，黑森林蛋糕也才上来。”
啊，在外出差……我想了想刚刚我说的话，又结合了一下现在和牛郎出来玩的不务正业表现。
源稚女好像是不太好接话。
“谢谢，琉璃桑要吃葡萄挞吗？很好吃的。”我配合着接过，出于礼貌，把甜品架子上的葡萄挞也推荐了下。
关于自己工作风评下降倒是没什么在意的，倒不如说差点也挺好？
日后一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举动，说不定活跃范围还能再大一点。
源稚女礼貌接过，“谢谢。”
又聊了一会关于小说的读后感，相互推了几本书名后，这次十分克制的“约会”总算是到了结尾。
不知道源稚女的感受怎么样，至少我在这个下午吃的还是很开心，还自己去前台问了一份外卖电话。
顺便还去结了账。
源稚女微笑着没有动作，像一个完美的花瓶伫立在店门口等待我。路边来来往往的女生看见他都忍不住小小惊叹或者是多看上两眼。
我高高兴兴提着打包好的点心出来，“我打包好了，琉璃桑，我们走吧。”
源稚女微妙的看了看我手里的包装盒，又隐秘的看了一眼我的肚子，宽松的毛衣遮住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变化，“鹿桑很厉害呢。”
“嗯？”我发出一个疑惑气音。
“不，没事。”源稚女笑笑。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点不爽，我又看了他两眼，见他一直是那副和蔼可亲（bushi）的样子才又把目光转向路上。
说是一起走，但其实就是一起走一截随便聊上两句，然后再找个路口打车。
毕竟不论送他还是送我坐电车都不太现实。
送对方回家也太亲近了，且我们双方都没打算展示自家地址，假的也没必要。
于是默契的选择了打车。
这是成年人交往间的适可而止。
源稚女并不陌生营造暧昧的氛围，适当放松贴近的姿势，含情脉脉的眼神，还有似是而非、在两性之间来回拉扯的话题。
不过在这个鹿小姐面前好像都不适用，她的需求点不在这些问题上，比起聊这些好像都没有吃的在她眼前来的重要。
不过吃到一半又想起来看他两眼，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就好像他是一个普通的饭友，这种感觉之前倒没有这样强烈，但是自从开始一起吃饭后她对自己的关注度真的程直线下降。
不用担心对方过线的行为也挺好，不过偶尔真的怀疑她到底对自己有没有好感，还是说现在这些都是对“牛郎”这个职业感到好奇才这样行为……
再想下去就要怀疑自己吸引力了。
至少他现在并不反感这种相处模式，还难得觉得轻松。
就这样偶尔见面也不算坏。
源稚女看着坐上出租车向他招手示意的小鹿想。
*
招到车后，我小心的抱着点心盒坐进后座，随后向源稚女摆摆手，“那么琉璃桑，这次出来（吃的）很愉快，拜拜。”
对方笑得很有风度，还递过来一个礼品袋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我也是，下次再见，鹿桑。”
其实我打算过两天收拾收拾回学校了来着。
我笑回去，接过口袋说了句谢谢。
回到公寓，赶紧给小妍阿姨打了一个视频过去，打着哈哈轻轻提过一嘴下午和朋友吃点心，然后赶紧关心两句顺便说说自己的“轻松”近况转移注意力。
给小妍阿姨打过电话，干脆给老爸也打了一个过去问候。
打完电话就开始整理屋子，在日本这边实习的日子过的感觉还真挺快的，后天的样子就可以准备离开回学校。
这次帮校方跑了不少腿，看在教授的面子上，即使实习摸鱼，评分成绩应该也还过得去。
那就只等苏恩曦接下来的电话，看看在日本接下来几天有没有需要我接洽的地方。没什么大事的话还能带绘梨衣出去玩玩……北海道那边不知道会不会太冷。
脑海里梳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才把源稚女离开时递给我的礼品袋打开看了看。
打开里面像首饰盒的东西，里面装着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买的镶嵌精美的玉石手链。明显是提前准备好的。
我摸摸下巴，将盒子慢慢扣回，心想自己这算不算回了一波蚊子血。
*
“然后呢？”苏恩曦问。
“然后？”我打开包装箱，里面有给她带的整整一箱的各种名酒，“我就带着特产回来了啊？哦对了，麻衣的礼物还在行李箱里，等等我拿给你。”
酒德麻衣应下。
苏恩曦吐槽“她就是日本人还需要你带特产？”
“啊，也是。”我先是点头，“但是就带你一个人的感觉也不太好。”
“还有老娘赚钱给你钱去泡男人，不是让你培养闺蜜啊!你是小朋友吗？”
“可是认识和加深印象两个点已经达成了吧？”我说。
酒德麻衣笑得手臂搭上我肩膀，“好纯情，这就是青春啊。”
“不，”我咋舌，“是什么让你们觉得我很纯情的。”
“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公费包牛郎，”苏恩曦从箱子拿出一瓶清酒，又在柜里翻出一包薯片，“你告诉我就是给自己找了个饭搭子？？”
“风间琉璃挺好看的吧，”酒德麻衣说，“还是说你不喜欢这一款？”
我忽视了苏恩曦的指责，“好看啊，不过一想到他是猛鬼众的头头就萎了。”
苏恩曦抓住我的肩膀，“可是你给他花了这么多钱!”
“我花了这么多钱？”我跟着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不shui……随性一点？你是他的大金主。”
“我也算随性了吧，吃了不少地方。”我心虚的看向脚边。
苏恩曦跌坐回椅子上，“就没有更亲近一步占占便宜？那我觉得你血亏。”
“不搞黄色不过瘾是吧？”我无语。
“然后你后面就没有一点联系了？”苏恩曦又问。
“忙着回来嘛，”我指指地上的箱子，“光是给你们带东西我就准备好几箱。”
苏恩曦沉默“……男色诶，早知道我也来日本这边了。”
酒德麻衣用薯片包装袋敲敲苏恩曦脑袋，“不用理她，她就是嘴上花花多，母单是这样的。”
“长腿别拆我台啊!”苏恩曦怒视酒德麻衣。
“……”说实话并没有被安慰到，“那我先去学校了，你们慢慢玩。”
……
果然只有学习才能充实自我，楚子航同款课表根本不会给我想多余八卦事情的时间。
我拎着楚子航带回来的袋鼠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