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发出预约的短信,风间琉璃的消息几乎是秒回,还顺道关心了一句天晚请早点休息。
本来是不该给客人留自己手机号的,但是“大顾客”又不太一样,作为持续稳定的冤大头,我自然得到一份风间琉璃的联系方式。
这边还在思考着下次见面有什么可消磨时间或是打探的事情,那边另一个手机上苏恩曦已经接通了电话。
“喂喂?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要我帮忙擦屁股了吗?”
“不是……不过你收尾也太自觉了吧。”我说。
“保姆是这样咯,”苏恩曦坐在转椅上无聊的左右轮摆,“总归是有点事吧,平时你可不会闲到找我聊天。”
“有些动脑的事情觉得找你讨论比较好。”
“什么事情?”苏恩曦怀里还抱着一沓文件,钢笔在右手指尖灵活的翻转。
我想了想,“捕杀王将计划?”
苏恩曦手上动作一停,钢笔掉了下来。
她自然是知道王将的,“你知道我才闲下来多久吗??两天!”
我打了个哈哈,“我给你带了伴手礼,据说是当地比较有名的酒……”
“别岔开话题!”苏恩曦心疼的捡起地上已经笔尖开叉的定制钢笔。
“我说老板怎么也往日本跑,合着你们一起暗搓搓搞事,决定了想起来差个跑腿的想起来我了?”
我莫名心虚的抬头看看头顶的天花板,“没有啊,你看我就是信任你聪明的脑袋,这种事情需要从长谋划嘛,你也知道王将很狡猾的。”
“你也知道的,在日本的话不是我们有据点的战场了,优势会小很多……”苏恩曦叹了口气把电话夹在耳边,文件一股脑放在桌子上,转头打开了办公用的笔记本电脑,“现在日本的只有你哦,我们在日本剩下的资产就是老板花我辛辛苦苦(重音),赚的钱买的死贵的那栋府邸了。”
我恍然,“啊,还有两只猫。”
“那两只猫能帮我们咬死王将吗?”苏恩曦手指在键盘上敲的飞快。
即使嘴上牢骚不断,苏恩曦已经开始收集相关的资料了。
“小mo……路鸣泽还给我了一份王将相关势力的资料,我先发给你。”我乖乖的说。
“……”苏恩曦没有问为什么老板不直接给她,突然很从心的拍了一句马屁,“老板度假还不忘收集资料,辛苦了……”
屁啦。
“唔。”我沉默,手捏鼻子控制住自己嫌弃的表情。
“咳,”苏恩曦不自然的打断自己的话,“总之有这份资料整理情报就要方便多了,给我两天时间,你先和风间琉璃接触着,说不定会是一个好的切入口。”
“好,那没我什么事先挂了?”
“酒,我要一箱。”苏恩曦顶着压力为自己讨了一份安慰。
“知道了,拜拜?”
“拜拜……”
……
苏恩曦挂完电话,转头看向不知道听了多久的路鸣泽,“哈哈,老板回来啦。”
迎着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苏恩曦抱起笔记本准备撤退,“我先回房间整理资料了,您慢慢玩。”
*
打完电话,我将发过去的资料核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把纸面的记录都烧成灰冲了马桶。
慢悠悠洗漱完,躺倒在床上想着自己能再做些什么,还有没有什么没完成的事情。
王将这边先让苏恩曦整理一下情报,我除了当打手以及和风间琉璃套套近乎,估计也没什么可做的。
毕竟演技烂这点自知之明我也有啦……真让我去套情报可能转头就被看出来,然后给我卖了。
学校那边eva传过来的信息来看安全屋的新址已经敲定,校方的跑腿工作也不用再继续。
留给我真正需要经手处理的东西只剩下在源氏公司里面一点基础的书面工作。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没我事了。
我伸手去关床头的台灯,总感觉有事情被忽略。不过没想起来看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
早上踩着点到办公位,中午继续和绘梨衣一起吃午饭,然后在公司摸鱼处理完简单的工作,下班时同同事打招呼。
大半天的时间就这样被挥霍过去,显得惬意又奢侈。
今天同风间琉璃“约会”的地方并不在牛郎店内,而是少有的户外活动。
见面的地址是一家在推特上小有人气的咖啡店,单独的隔间极大保证了顾客的私密性,温馨的装修可爱的饰品让来往的女生也很多。
见面地址是由风间琉璃提出的,我略微查了一下攻略后感觉对方“约会”的大致方向,就配合的换了偏森系的打扮,妆容上也更加柔和。
就是可惜身边没有那种温柔人设供我参考借鉴,只能大致抄袭一下夏弥以前文艺少女的打扮。
我到的时候,风间琉璃已经在隔间坐好了,见到我后他笑眯眯的冲我挥了挥手。
他今天的风格比起在牛郎店内要略微活泼一点,“鹿桑要喝点什么吗?”
“久等了,”我放下挎包,已经能自然的笑着回话,“焦糖玛奇朵,琉璃桑呢?”
“我也是刚到,”他语气温和的回复,“那我就拿铁吧。”
他今天穿的一身毛衣套衬衣,左胸口的口袋还挂了一副圆框眼镜,头发也半搂扎住,走的温柔知性美人风。
“鹿桑很喜欢甜食的样子。”他看我手上动作不停的勾着甜品点心说。
我点点头,“糖分会让人心情变好。”顿了顿,又生硬的接了话,“今天能出来见面本来就很开心了,想见到琉璃桑快乐的心情维持的再久一点,这样也不错吧?”说完这句话,我在心里行程本里划线。
很好,每日一句完成。
风间琉璃给面子的笑了笑,“我见到鹿桑也很开心。”
我懂,人傻钱多嘛()
扯出夏弥版的抿唇微笑没再说话,我转头把饮品单递给服务生。
等人离开,空间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我才把包里的书递给风间琉璃,是知道他阅读甚多后向他借阅的书籍,不然每次干坐着再多话题也要聊完。
至少我是不能想象自己找话题聊到家常——家里几个人呀?工资多少?结婚了没?
这些问题不管是牛郎问我还是我问他感觉都怪尴尬的。
交换一下读物至少还能略微讨论一下书的内容,每次见面的交流长度至少能达标。
就是对方好像认为我最近打算抄一个文学少女的人设。
源稚女接过书,抚摸已经被我翻阅读完书的封面,“没想到鹿桑最开始看的是这本。”
“是一本很细腻的书,”我说,“希和子道德纠结下的母爱让人动容,惠与希和子相似的人生发展从不同的角度让我也详细了解到两人的性格……”就是如果不是偷养别人家的孩子就更好了……
“鹿桑不会觉得希和子讽刺又可怜吗?”源稚女犀利的提问,不过他的表情没有一点攻击性,甚至有点垂眉难过的样子。
我愣了一下,收起了观后感式的说话方式,认真想了想从自己的角度回答,“在我看来她是一个缺爱的人。”
“是啊,然后她又把自己所有的爱灌注在惠身上,可是不属于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他说。
“但她也在与惠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得到了慰藉。”
源稚女笑笑没说话,服务生端来了甜品与咖啡,话题也就此打断了。
等服务生离去,他又换起了新的话题,好像刚刚有些压抑的气氛并不存在。
我噎着一口气,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是源稚女刚刚那种莫名自哀怨的态度让我一度头大,想驳上两句让他不要那么悲观。
换其他人可能就被他偶尔的“真情流露”而心疼,我只觉得有种被抬杠的无语,如果是路明非我直接给他上手打醒。
可我又不能拎着源稚女衣领给他两下。
撇撇嘴也顺着他话题下来,看着源稚女逐渐回到以前的状态,我也松下心好好享用起甜品甜点起来。
贵还是有贵的道理的,恰到好处的酥皮,香而不腻的奶油,还有点缀其上甜甜的水果……
说实话吃了一口我就忘记源稚女这回事了。
如果不是电话突然响起来的话。
先是常用的手机震动,我刚看了一眼屏幕就咳嗽起来,是小妍阿姨打来的视频电话。
我才想起来已经好一段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问候了,应该是这样才会特地打过来关心我的近况。
手机瞬间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我不能直接挂断,又怕接电话被源稚女看出来什么,又或者是来自小妍阿姨的八卦,只好快速摁了静音,然后将手机默默放回包里。
源稚女递了一杯水给我,体贴的没有多问,“没事吧?”
我试图扯回笑容,“没事。”
没过一会,包里的第二个手机又接着响了起来。
这下真呛到了我。
这个手机是在日本这边买来专门联系绘梨衣用的,理论上没几个人知道,而且绘梨衣不打电话只发line。
我打开一看,
笑容面具顿时维持不住了。
坑妹还得是你啊,楚子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