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更像是大学生兼职，嗯……发传单的，看起来会很受欢迎的那种。
要是在白天或者是人流量较大的地方，应该多的是人找他要广告单？
我看他手里空空，没有自己预想中的传单，虽然奇怪但还是拒绝，“哦，不去。”
刚刚确实是好奇问了一句，我还是没有去男公关店的打算，至少现在没有。
他看上去有点苦恼的捋捋头发，清丽的面容皱眉也很好看。
更有学生气质了。
很快他自己也释然，好脾气配合的说，“我也只是提一个建议，”他递出来一张名片，“您感兴趣的时候可以再去，用这张名片可以酒水八折。”
有了名片加上这番话一下子对味了。
我接过，“感兴趣的话会去的。”
其实没打算去，还想把手机里推荐的牛郎店路线全都给删干净。
对方微笑着告别，即使看穿我的想法也没有不开心或者尴尬，礼貌的拉开了距离然后离开。
看在对方这么礼貌的份上，我也把名片收进了包里没有扔进垃圾桶。
或许以后真要了解一下呢？
有机会说不定还可以给楚子航路明非凯撒点香槟塔……
我想到自己接触到的二次元文化里鬼畜的香槟call，眉头扭曲下，单手遮脸免得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啊，不能想象我哥他瘫着脸认真唱香槟call的样子。
有那种机会的话一定要拍照留念。
我拿出刚刚的名片掏出笔，打算记个记号免得自己忘记。
黑色纹底附带金色烫金纹路的logo在霓虹灯的照耀下莫名惑人，白色签字笔在上面留下的亲笔签名更让人表情一僵。
怀疑是晚上灯太昏暗才没看清产生了幻觉，我用力闭了下眼，再睁开看。
风间琉璃四个字漂亮又有力的印在名片上，像是嘲笑刚刚没有看名片，直接塞进包里的我。
？
我回头，本就偏僻的街上早就只有我一个人，氛围也莫名的凄凉起来。
关掉手机的导航，我蹲在路边开始陷入沉思。
嗯……这是怎么说来着，命运力？
原来刚刚那个人是源稚女啊，怪不得这么好看，拒绝了他我不会被报复吧？他看着也不像会这么小心眼的人。
可是刚刚他那一身真的很像大学生啊!
我点点脑袋，都怪最开始先入为主的想法，他后面做什么我都带了一层大学生滤镜。
所以为什么会当做是大学生呢？
听说他很会演戏来着，应该是他装出来的吧？——已经不管真相开始往别人身上先泼水了。
大致捋捋关系，我冷静下来。
刚刚没有认出来他对我来说也挺好的，至少可以假装路人。
被发现和他哥有关系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坑。
两指夹起名片，黑色名片的一角再次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
即使到现在我还有点不可置信。
风间琉璃的名片，挂网上应该会有不少富婆争购，而且数额不会小。
为了少扯上关系，要把东西挂上雅虎亚马逊什么的交易平台处理掉吗？
我左手伸出来用食指轻弹名片思考着，不……说不定也会是以后方便牵线搭桥的一个好机会。
还有风间琉璃这么大名头酒水才八折吗，不是五折我不是很认可）。
街头冷风吹的越来越大，称得上保暖厚实的外套也被掀起一角，头发遮住视线，打断了我发散的思维。
我将名片放回包里，慢慢站起来。
手机里的待办事项核实后，删掉好几个应该牛郎店的地址，顿了顿，又将源稚女给我的名片上的地址打了上去。
有机会搞清楚状况或是多打听点情报都有利无害。
大概。
时间不早，我干脆打包好夜宵直接回到公寓给自己加餐。
……当做是给受到惊吓自己的补偿。
这个理由应该足以弥补这些过量的高热量食物了。
我看着摆满半桌的餐盒想。
*
或许睡前头脑风暴想的太多，梦里还梦到楚子航路明非芬格尔各显神通拉票，忽悠人点酒，几个人合在一起简直是群魔乱舞。
梦里奢华的装潢，晃得人眼睛疼的水晶吊灯，还有桶大的酒杯，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分外疲惫。
久违的顶着熊猫眼上班，周围人表情都止不住的讶异。
下午带着水果去看望绘梨衣的时候也被关心了是不是没有睡好。
绘梨衣拿着板子过来，「小鹿昨天晚上失眠了吗？」称呼愈发亲近
我正在给梨子削皮，手一顿，推了推墨镜（为了挡黑眼圈戴的），“算是做了个噩梦。”
她担忧的靠近我，用手轻抚眼眶的位置。
“没事的，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喜感的梦。”我稳稳削着皮，一圈又一圈的果皮自梨子身上滑落，“托这个梦的福还下定决心去做些事，之前还犹豫好久（一个晚上）。”
削好皮将梨子分瓣切进碗里推过去，还插好了叉子。
绘梨衣拿起叉子给我先叉了一块递到嘴边，我吃下，她才拿去板子又写「那太好啦」
我揉揉她头，“吃完水果就来玩游戏吧，任天堂新出的系列，排了好久队的。”
如意料之中，绘梨衣乖乖开始吃水果，对接下来的游戏也很期待。
午休时间过的很快，快到上班时间，我带着投喂完毕的空饭盒，坐着电梯下去回自己的办公室。
中途电梯开门，伴随着打闹调笑的声音，源稚生快步进来。
夜叉和乌鸦跟在后面闲聊，说着没有意义的烂俗笑话，看见我后声音一下小了不少。
我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默默往角落移动，只向矢吹樱点头示意，对方也很友好的回以微笑轻轻躬身。
可能是我的存在感太强，即使什么都不做站在一边也挺惹眼。
源稚生咳嗽声，为了礼貌还是打了个招呼，“下午好。”
我假笑，“下午好。”
乌鸦也恢复了衣冠楚楚的表情，看到我手里的餐盒，“鹿桑刚吃完午饭吗？这么快就回岗位，工作很认真啊。”
“公司的饭补这么高，吃完好吃的也有动力工作，”我假惺惺的说，“毕业我都想直接在你们这里上班。”
“哈哈，”乌鸦干笑，“说不定还有更适合鹿桑的地方，在我们这里说不定还屈才了。””
“哈哈。”我皮笑肉不笑的笑回去。
夜叉撇嘴，想说什么被矢吹樱表情不动的用力一掐，于是表情扭曲的把话咽了回去，转而瞪我一眼。
我看都没看他，楼层刚好到了，刷着身份卡直接离开了电梯。
“……”乌鸦跟着给夜叉头上来了一下，“没事别拱火，真结仇了没你好果子吃，别给少主添麻烦。”
“嘶——知道了知道了。”
源稚生跳过对话，“走吧，电梯到了。”
*
怀着莫名忐忑的心情熬到了下午下班，时间一到，我就换下了西装改穿日常的衣服，想到要去的是牛郎店，为了装富婆还特地带的是款奢侈品牌。
手里拿着小巧的手包，踩着至少7厘米的高跟鞋，挽好头发，化了个简单的妆，确认大致无误后，气势汹汹的出发了。
手机导航上是往这边走？
跟着导航绕了几圈，最后干脆打车过去，在车上我还翻了翻「风间琉璃」的推特消息，除去简短的自我介绍，也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看上去也没有怎么在网上营销，除去偶尔不知道在哪拍的风景和部分自拍，乏善可陈的内容倒阻止不了部分疯狂的“迷妹”在下面积极留言。
我隐隐记得见风间琉璃还有不少流程要走来着，现在有了他亲笔签名的名片，一下子缩短了不少进程，虽然不一定能见到他人，出入场所至少是方便很多。
司机停好车，我面无表情的打开车门，看上去气场十足，手心其实已经有些轻微冒汗。
门口的侍者服务素质极高，一问一答之间已经把人引进了里面。
简单描述对牛郎店感兴趣来看看，出示风间琉璃的名片后，很顺利的进入了极其靠进舞台的半隔间（虽然舞台的位置根本没有人，也没有什么打灯预热）。
牛郎店内基本上都没有长的不看的人，即使是最普通的服务生，也都很眉清目秀。
刚刚落座，身子还没靠下来，身边已经坐下来了两个长得各有千秋的帅哥，侍者还在问有没有需要指名的对象。
“风间琉璃？”不然我还为了谁过来。
名字说出来，身边两个本来还跃跃欲试聊天的牛郎沉默了不少。当一个人心里已经有定好的目标，在他达成前再想去劝说新尝试，只会困难又麻烦。
“非常抱歉琉璃并不能被直接指名……”侍者马上弯腰道歉。
“哦，”早知道再见面会这么麻烦，当时就该多说几句话，我又问“能说说流程吗？”
侍者花了几分钟讲完，我思考后大致把它分为砸钱的三个步奏，总的来说就是砸钱和看风间琉璃，也就是源稚女的心情。
砸钱，见一面，砸钱，继续见一下……如此重复好像才有什么久谈机会。
总之先砸钱是吧，我清了下嗓子，“好的，那先给琉璃桑点6个香槟塔吧，他不在也没关系。”
活学活用了属于是。
我摸摸手包，矜持的递出黑卡，“请一定告诉他，他当时纯洁白花那样涉世未深（大学生发广告）的姿态，深深的打动了我，如果他愿意的话，请再和我见一面。”
先装个人傻钱多的富婆试试，就看身边两个牛郎眼红的程度来说，应该比较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