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低头抚摸着铠甲,指尖从层层叠叠的金属甲片上滑过,往前走了两步,只觉身体沉重非常,又试着在原地蹦了几下,几乎要被铠甲坠倒,“伯符兄,这铠甲好重啊。”孙策还在箱子里翻找着什么,“是啊,有三十多斤重呢。不过我行军多年大部分时间都穿着它,已然是习惯了,也就不觉得重了。”周瑜把脑袋凑过去看,“找到了!”孙策正从箱子里拿出一柄环首长刀,“他们把我的刀藏这么隐蔽作甚?”孙策口中嘟囔着朝周瑜走来。
那刀鞘外中上部有一个突起的长方形座,座上附有一枚金带扣,刀鞘饰有绦带纹,刀首环中以猛虎纹路为饰。孙策把环首长刀熟练地稳稳扣在铠甲的腰部位置,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身穿铠甲的周瑜,满意地点着头,“嗯,上战场的装备这就算是齐全了……哦,不对,还差个头盔。”孙策扭头又要去翻找,周瑜抓住他的手臂,“不必了,伯符兄,我身上这些已经够重了,再多就动不了了。”“那好,公瑾就自己四处活动活动试试吧。”
孙策继续在屋子里忙活着,周瑜披盔戴甲移步到院子里,拔出刀来装作在战场杀敌的样子,挥舞着环首长刀,身上铠甲碰撞在一起发出“哐啷哐啷”的沉闷声响。只是周瑜平日里练剑使用的都是轻薄的铜制短剑,这柄长刀比铜剑重上许多,玩了几下手腕就开始酸痛了,身上的铠甲也如千钧重,压得周瑜不住地喘着粗气。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周瑜就玩乏了,把刀收回刀鞘,脚步沉重地回到屋中,一屁股坐在连榻上,不愿再次起身,转而细细观察起铠甲来:胸前有不少甲片都染上了暗红色,想必是鲜血溅在上面的次数多了,渗到缝隙里就再也洗不净了。再往下看,周瑜发现右肋下有一处约有三寸长的裂口,内衬布料的线头暴露在外,看起来像是被锐器割开的。周瑜招呼着孙策,示意他过来:“兄长,此处为何有个裂口啊?”
孙策走近蹲下一看,尴尬地挠了挠后脑的碎发,支支吾吾地不想回答:“唔……这个……这个是……”“哎呀,兄长,快说呀,我都要急死了!”周瑜两腿交替着在地上跺脚,焦急地催促着孙策,想快些得知其中内情。孙策心下一横,眼睛一闭,破罐子破摔了:“欸,不过是我一时不察,被一个小将偷袭了。他的长矛划破了铠甲缝隙处,将我划伤,也正因此我才得以与公瑾在此相见。不过行程匆忙,还未来得及缝补好就带过来了。”
不说还好,一说周瑜才记起孙策是大难不死才来周府的。但这也不能怪周瑜健忘,毕竟眼前的孙策可是面色红润,神气十足,一点也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人。经这一提醒,周瑜好似醍醐灌顶,“兄长,让我看看你伤口如何了。”孙策却摆摆手不当回事,“不过是小伤,早已痊愈了。”虽嘴上硬气,但孙策知道自己伤口不能算是小,长相十分骇人,恐怕会吓到公瑾。
“兄长休要瞒我,世伯来信上可是说伤势严重。兄长就让我看看嘛,不然我心下不安。”周瑜说着就上手去扒孙策衣领,孙策蹲在地上行动受限,左躲右闪地推拒着周瑜。周瑜锲而不舍地缠着他,孙策挣脱不过,只好妥协:“好好好,我自己来,你不要乱动。”孙策真是被这个小祖宗磨没了脾气,起身把腰带解下,脱下外层的青色深衣,将深衣放在榻上,露出纯白里衣来,又坐到了公瑾身旁,不情不愿地解开里衣系带,露出肌肉紧实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