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达和她看起来一样沉,而且身上的鳞片十分硌手。
路翊和鲁弗斯费了不小的力气把她从酒馆里搀扶出去。虽然他们俩也喝了酒,但总不能让两个孩子干重体力活。
好在拉姆达的住处离这里不远,抄近路穿过两条巷子就到了。路翊差不多也了解到了思科啤是个规模不大的城市了,怪不得一到十年一度的节日时旅馆都会爆满。
扩建也不值得。毕竟如果没有盛大节日,思科啤并不是一个旅游圣地,旅馆长期下来只会亏本。但最近几个月这里的居民明明可以做短期民宿的生意,却没人统一向这个方向经营,看来当地人还是太忽略做生意的时效性了。
“到了到了。呃,别说还挺沉。”
路翊眼神示意莫妮卡过来代替自己寻找拉姆达身上的钥匙。虽然他和鲁弗斯完全没把蜥蜴人这个种族归纳进异性范畴,但拉姆达似乎对于雄性进入自家十分抗拒。明天说不定还要一起结伴上路,他还是尊重对方的意愿比较好。
“钥匙、嗝,在腰包里。其实我还好。”拉姆达摇摇晃晃地试图站直身子咕哝道。
这是标准的醉鬼发言。
“好啦,拉姆达女士,请不要乱晃。我来开门吧。”莫妮卡柔声安抚了一句,就像在餐厅里接待客人一样温和。拉姆达在她的叮嘱下不再乱晃了,莫妮卡很顺利地打开了房门。
路翊和鲁弗斯严格遵守规定站在大门外,一公分都没逾越门框。
“麻烦你照顾她了。我和鲁弗斯先回马车上了,明早见。”路翊摆摆手,主动提他们关上了房门。
鲁弗斯手臂下夹着他们刚刚买来的柔软枕头,总算松了口气:“这下就放心了。我不擅长应付喝醉的家伙。”
路翊感觉自己被内涵了,不服气地看向他:“你今天也没什么反应啊。看来那药酒只是上脸快,度数很一般嘛。”
“确实。不过就像店员说的,营养应该挺足的,我现在觉得精力充沛,就像喝了恢复药剂一样。”
“又放了蛇又放了什么什么虫子之类的,那东西都能算作魔物的副产品了吧?呃,不该提虫子的,等下还想接吻呢。这样会让我脑补我们的嘴巴里有虫子死在中间。”
“我倒是没有这种想象力……”
两人绕过房子走到了后院。他们的马已经和拉姆达的那只变得亲近起来了,两匹凑在一起半卧着睡得正香。
“后院里没有井,我们只能用饮用水洗脸刷牙了。”路翊绕了一圈后没找到接水口,只能从马车里掏出了空桶。
“凑合一晚上吧。就当我们还在旅行路上。”
鲁弗斯撩起了碍事的前发,将清水“咕嘟咕嘟”地在桶里倒了浅浅一层,用手心撩着直接淋在脸上。
路翊那边比他费事多了。他没带着束头发的丝带,又懒得去翻找出来,于是手动把头发自己打了个结。
可惜他的头发太滑了,很快就从肩头滑落,在路翊短促的“啊”声中被洗脸的水打湿了一截发梢,湿漉漉地黏在侧脸上。
“哈啊。还好没有全湿透。马车里可不适合晾头发。”
不然他们的面粉和干货都会发潮的。
“路翊。”
他突然听见鲁弗斯在叫自己。
还以为那是催促,路翊说着“马上就好”扭过头去,在月色下被鲁弗斯亲了个正着。
“唔……!”
没想到鲁弗斯会在这种时机搞突然袭击,路翊猝不及防地支吾了一声。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气氛正好,而且平时可能会窜出来的两个小电灯泡也不在,于是他很快就享受地将双臂挂在了鲁弗斯的后背上,任由对方的舌尖探了进来。
鲁弗斯的吻技和刚开始有了质的飞跃。
路翊还记得当时对方从阳台上跳过来给自己晚安吻时笨拙的技法,现在他已经懂了要如何追寻着自己的舌头缠绕舔舐,虽然动作不太精准,但却依旧可以轻松撩动恋人的心。
其实路翊刚刚从酒馆出来时身体就相当燥热,回想起来可能是药酒的功效之一。在经历了长长的一吻后,他的体温升得更高。
鲁弗斯退开了几公分的距离,还沾着水珠的额头在月色下泛着青白色的光。他动了动嘴唇,突然问路翊:“怎么样?有觉得虫子死在嘴巴中间吗?我是认为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不要提醒我了。”
路翊压低了声音嘀咕道,他那郁闷的表情让鲁弗斯忍不住笑出了声,低头又一次亲了亲他的嘴唇。
刚刚被抚平的涟漪又一次被搅乱。路翊这次不准备再停下来了,他一边认真亲吻一边带有指向性地勾着鲁弗斯的脖子踉跄后退,直到马车后方。
鲁弗斯的呼吸声变得又粗又急迫。路翊听到他低声快速说了句“感觉好热”,这才发觉自己也身体燥热,仿佛突然生出了能夜跑八公里的活力。
难道那个药酒真的补过头了……?
鲁弗斯的鼻尖抵着路翊的鼻尖,顶端冒着汗轻轻碰在一起,触感滑腻。他看了一眼路翊脑后马车厢内部,被篷布笼罩的狭窄空间里没有被月亮的光芒照进入,非要说它是个房间也毫无问题。
“路翊……进去吧?”
“嗯。”
路翊往后一撑跃坐上马车边沿,鲁弗斯很快就用在他看来比自己帅气得多的姿势跨了上来,跪坐在他身上低下头继续捧着自己的脑袋亲吻额头。
鲁弗斯的身躯将马车帘子缝隙处仅有的一点月光也完全遮挡住,如果不是路翊在黑暗中视力和平时一样,他估计就只能仰着脖子摸索着寻觅对方的嘴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