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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柳若芊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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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芍七是个高阶剑灵,但也禁不起身边抱着个人飞许久。他一开始并未打算如此珍重地对待她,但自从认出了对方的面孔后自然不敢怠慢,还急匆匆地想要把心里的话源源不断的说出去。

待芍七发现一处鲜有人烟的窄道,他便赶紧稳住脚步落下去。他好歹也是个自封君子之人,既然落了地就不再动手动脚,他下意识地松手而去。却没想到这位柳姑娘竟然已经虚到了如此地步,他手甫一松开,她就腿软地要歪过去,看起来被吓得神智还不清。

“......难道我刚刚飞得太急了?”芍七不假思索起来。

他反应很快,赶紧搭住柳芊芊的双肩,直到把她摆正到能自行稳住的地步才再次松手。

“陈府的大姑娘让我来救你,我不会伤害你,所以你不必忧虑。”

芍七抱胸而立,差点就要装模作样起来,但此时脑畔忽然想起萧喜之前的嘱咐,不免收敛了些,把手放下,看起来极其不自然,甚至还有些僵硬。

他又顺手把萧喜交给他的那只瓶子抛给了柳芊芊,继续道:“先把它咽下去,解了身上的药性。”

柳芊芊这个人本就心思复杂,除了格外亲近之人,她恨不得对谁都心有忌惮。

她迟迟不肯有动作,白着嘴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芍七,眼中颇具敌意:“我......我怎么知道这东西有没有毒,我凭什么要......信你。”

“都上了贼船了焉有回头的道理,柳大姑娘,你现在还有的选吗?”

芍七朝柳芊芊晃悠了几步,话里虽然字字轻松,但却四处埋伏着威胁。

柳芊芊被芍七带出街坊时就已经见识过了对方扎实的武功,加上她现在还被药性影响着,自然圄于困境,她岂敢贸然行事?她见芍七步步逼近的模样,心中纵使再无坚不摧,也免不了一阵寒栗。

她颤着嗓子:“你......你别过来!”

“把它吞了。”

芍七到算是守规矩,没有继续咄咄逼人,只是又强调了一句。

柳芊芊怨气地盯着芍七,但无奈不能反抗,只好乖乖听话。她爽快地拨开瓶盖倒出药丸,眼一闭就吞了下去。

此处没有清水顺喉,这颗药丸咽得并不爽快,柳芊芊下意识地咳嗽了几声,但咳嗽止了后,便浑身爽朗了起来,身上的浊气顿时荡然无存,她的气虚之症更是消失地一干二净。

柳芊芊回过神来继而看了看芍七,眼中的怨气和忌惮显然少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更多的怀疑和震惊。

“行了,你既已乖乖听话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芍七话声一落,便解下了蒙面的面罩,露出一幅俊朗成熟的面孔。

不知为何,这等面目放在旁人身上定然是带几分阴鸷的,但在芍七的身上却有截然不同的意味,他瞳孔清澈,似不沾烟火浊气的孩童,也正是这份清澈明朗掩去了面孔结构的沉闷和危险气息,才让芍七看起来并不是那么难以接近。

“可算是结束了,可热死大爷我了!”他解完面罩后,仰头伸了个腰,嘴里还嘟囔个不停,但面上看起来是轻松许多的。

芍七甫一回眸却见熟悉的刀光从他不远处席卷而来,颇有杀气。

柳芊芊手上熟稔地抛出那把贴身的蝴蝶刀,刀光在炙热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转在空中的蝴蝶刀俨然已经化身为一把凶机四伏的飞到,汹汹不觉的腾腾杀气聚与冷锋之上,朝芍七那头横冲直撞着。

“我去......”芍七心中低呼。

不过他反应本就敏捷,这等招数对他这个经验老道的剑灵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

他瞬身避开刀光剑影,却又见那柄飞旋在空中的蝴蝶刀自他身后下次飞了过来,像是要卷土重来一般。

他抽出真身,毫不费力地捕捉到了杀气,顺势将蝴蝶刀击落。

芍七本就同她交过手,就以为对方也就这把利器。故而再击落柳芊芊的蝴蝶刀后,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松了警惕心。

但可惜的是柳芊芊并不似芍七想地那般简单,她没了蝴蝶刀,还有长剑、飞镖、双刀、梅花袖箭......

芍七在原地看着手持长剑、扎着马步的柳芊芊,顿时傻了眼儿。

心中不禁飘来一句疑问:“他确定没劫错人?这哪儿是什么郡守府的大小姐,分明是哪块地痞的绿林好汉!”

“大胆妖孽,居然还敢跟踪我!还假意伪造消息,骗我入你虎穴!”

柳芊芊俨然摆出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模样,二话不说就抄着长剑向芍七刺来。

“不是,你有病吧!”芍七出声惊呼。

纵使对方再怎么对他打打杀杀,他也不可还手伤人,这让芍七苦不堪言。

由此,芍七只好换了个思路来对付柳芊芊。

既然蝴蝶刀可以没。

那么她手里的长剑、飞镖、双刀、梅花袖箭......都可以没。

不能还手那就把她身上的利器一一废掉好了。

二人就这样不知轮流打杀了几个回合,天上的太阳早已悬到了头顶上,可谓是烈阳似火。

期间,长剑被劈成了几截不等份儿的铁片......

飞镖被剑气削地没了棱角,成了一只一只圆溜溜的没有灵魂的厚铁块儿......

双刀被搅和地已经看不清刀身的轮廓......

梅花袖箭......它就更惨了,到最后不是死不见尸,就是粉身碎骨了......

......

最后芍七都打得没了耐心,而那柳芊芊还是热情昂扬,芍七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无意间燃起了对方的胜负欲。

“打住,打住,有话好好说,大不了我给姑奶奶您认输了!”

芍七实在是遭不住了,不是打不过,而是在这大热天外面僵持这么久实属非他所愿。

况且也不知小公子那头有没有回来,在这儿耗得太久反而耽搁了众人的行程,搞不好还少不了朗月的一顿责备。

“大胆妖孽......”

芍七感觉听柳芊芊这么骂自己少说也得百八十次了,实在是忍无可忍,就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语言输出:“你才妖孽!我堂堂正正高阶剑......”

芍七意识到自己差点暴露身份,赶忙刹住嘴:“我堂堂高阶剑人!怎会是妖孽!”

柳芊芊:......贱人?

“事已至此还在油嘴滑舌!乌巷之夜我亲眼看见你被我打回了原型!你这只剑妖,还有什么好说的!”柳芊芊眉眼锋利,放声大斥。

虽然柳芊芊本意是“剑妖”,但在芍七耳朵里听到的却是“贱妖”。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你才是妖孽,你才贱!”

柳芊芊:......

“拿命来!”柳芊芊杀气腾腾地冲芍七斥声道。

没了利器的柳芊芊只能赤手空拳地向芍七发起攻击,她的拳脚功夫放在寻常人那里定是毫不逊色,她丹田运气十分妙,定是个练家子。但再怎么厉害的凡人在手握灵根的剑灵眼里,终究只能算个有两下子的花架子。

芍七没了办法,见这姑娘杀红了眼儿压根不听他解释,故而只好出此下策。

芍七运动着灵气,风行术让他于光天化日之下瞬间化作一缕疾驰的黑风,颇具压迫感,也让柳芊芊来不及反应半分。

黑风卷起一抔尘土,挥散在柳芊芊的眼上,她的眼睛伴随着疼痛感而失去感知眼前景象的能力,殊不知她口中的“妖孽”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闪现在了她的身后。

芍七定了柳芊芊的穴,柳芊芊一下子便腿软了下去,陷入了昏迷。

芍七再次扶住了她的肩,承着重量一偏一拐地扶着人儿踏上台阶,一跃而上,朝着远方飞去。

......

另一头——

今日是陈老先生特地挑的日子,故而并不在济世堂忙碌。

萧喜和朗月协同入了陈府的宅子,甫一跨门,就见陈老先生焦虑不安地在屋子外踱来踱去。

萧喜、朗月见状对视了一眼,似是心有灵犀般。

萧喜善打交道,就自行先上去同老先生打了招呼:“晚辈给老先生请安了。”

受了礼的陈家祖父连连摆手:“不打紧不打紧。”

“二位还是先随我来吧。”说罢,陈老先生就推开了身后的那间屋子。

这间屋子萧喜从未进过,本以为这是间无人落住的屋子,所以会显得尘埃满地。

她思及平台镇那小二立在前头启门时恨不得扬起满天的飞沙走砾,吃过教训的她下意识地往朗月身后退了退,像是要借朗月躲避那即将来临的尘土飞扬。

不过门敞开后,屋里满堂亮堂的景象令萧喜有些错愕。

“这间屋子是我儿和儿媳的故屋,虽然他们夫妻二人过世许久,但我也会叫下人定期清扫干净,屋子里面的东西还是一成不变的,一直都留着故时模样。”陈老先生解释道。

“信中老先生所言究竟何事?”朗月保持着颇有礼节的模样,似以谦卑之躯请教前辈。

“因为张伯的事对我的打击实属太大,所以在那之后我就一心扑在了济世堂上,没有再干预怪病,而此方面的事务也都如数被织梦招揽了去,所以怪病症状进一步的发展我虽了解但实在不算很清楚。

那日织梦无意间找我寻问药事时,她将这些症状还有你们最近的发现一并告诉了我。织梦说得很是详尽,也让我我听后大为震惊,更是把我多年前的回忆拉了回来。”

陈老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往书架上翻着什么,不一会儿就找出了一则册子,样式很古朴,书页也都泛了黄,甚至还因这几日的湿气而受了潮,包书的角落上落了薄薄一层青绿。

他将册子递给了萧喜、朗月二人,并说道:“实不相瞒,我刚一听闻那些症状就隐约觉得似在那里见过。果不其然,我到屋子里翻找了一番,就发现了这册出自我儿的手记。

其间所记正是六年前他与儿媳共同外出疗病的经历,我已翻看过,更是发现上述症状与此时沧凌城怪病之症如出一辙。这才引起了我的不安,所以才急急忙忙的想着尽快告诉你们,怕落了线索。”

说完这些话后,陈家祖父的额上已然起了一层细蒙蒙的汗。

萧喜把册子交给了朗月审阅,自己则继续问陈家祖父:“六年前......难道陈织梦的爹娘去支疗的地方是庆阳镇?!”

陈老先生闻言就被萧喜骇到了,连忙问她:“姑娘你......如何知晓?”

先前无端联想的猜测居然成了真,这让萧喜心头一震。

朗月翻看册子的手怔住,抬首瞥了一眼萧喜,眼中掠过一抹惊诧......还有一丝的同情。

“我......我刚巧听闻过庆阳镇这号的江湖传闻,说是庆阳镇劫难无一人生还。”萧喜自知失态,捋了捋耳畔的发,稳住声线,说着违心话。

“是啊,所以我儿和儿媳才有去无回。”陈家祖父叹了一口气,似是怅然,似是释然。

“姑娘自己明白就好,庆阳镇出了事儿后,不知怎的朝廷就出手干预了外面的风声,寻常人早就不晓得世上居然发生过这等惨案,”陈家祖父面上掠过一抹苦涩的笑,“就算知晓的,也敢知不敢言。”

“所以庆阳镇出的事儿到现在还是一个谜,无人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陈家祖父又道,话中有说不清的悲哀,“不过看来,怕是因此怪病而起了......沧凌城......莫非也要变成第二个庆阳镇么?”

“不会的。沧凌城......绝不会变成第二个庆阳镇。”

萧喜抬眼,眼中闪烁着坚毅非常的光芒,更有一种敢于与天命抗争的无穷力量被包裹在其中。

朗月已然将整本册子都翻看结束,上面所属的确与血疾的症状一模一样,但册上所言都是目前众人所知之事。

这本册子给他的感觉并不寻常,他总觉得这本册子只是完整书册的其中一簿,上面所记载之事也更似是要诉说秘密时的前情提要,除却此册,下面应当还有更多的事情没有被展露出来。

在发觉端倪后,他便问道:“老先生,为何册子上所记之事看起来极为零散,也并不完全?册子末了未有留墨之意,句子断开,似有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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