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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衣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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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搬出了老武的房子,住到了自己买的房子。

其实李敏的房子比老武的房子要豪华很多。老武的房子靠近农村,旁边有一个巨大的垃圾场,经常有垃圾的臭味传来——这也是为什么老武想买新房子。

老武的房子其实并不完全是自己买的,他勤勤恳恳在单位工作十几年,单位就根据政策给他了一些补贴,靠着这些补贴,他买了这个房子。那时他还没结婚,住在城乡结合部是最划算的。

但是年龄渐大,就发现这个决定的错误。因为离单位太远,他必须起床很早,遇到阴天下雨,仍然容易迟到。所以下定决心买车。买了车又发现油钱太贵,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只好再下定决心在靠近单位的地方再买房。

正好赶上房价上涨,李敏的三十万放进去还不够四分之一。再加上李敏和家人借,向父亲要,终于把首付和前半年的还款凑够了。

老武一直是穷人,而且有点大男子主义,所以媳妇儿出钱解决他的需求,他没有觉得内心有别扭。反倒是知道内情的人,多为李敏感到不值。

无论如何,已经分居了。

李敏想不通为什么。

罗浩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对于接这个电话,李敏有点胆怯,犹豫了一下,仍然接了。

“喂,”罗浩听到李敏的声音传过来。 “是我。”罗浩说。

“我知道。”李敏说。

“钱你收到了吧。”

“嗯。”李敏迟疑了一会儿,突然哭出来:“我和老武分居了。”

罗浩听到她的哭声有点儿慌,有点儿着急,他说:“不要哭。”

说着电话就挂掉了。

李敏一个人在房子里发呆。

她的生活围绕着丈夫很多年,现在离开了丈夫,她的时间一下子就空下来,不知道做什么。

平常她在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买菜,做饭,打扫房间。

现在她无事可做,点了外卖,躺在沙发上,突然就哭起来。

世间人的伤心事,总是惊人地一致。

凤姐儿一个人住在父亲家,父亲没有正式工作,也没有退休金,收入靠捡废品,偶尔弟弟妹妹给一些。几年前他还可以找到保安的工作,但现在年纪大了,保安也不招他,他只好回家,待也待不住,仍然想办法养活自己,就去捡纸壳。偶尔工地上需要人看材料,也就让他长个眼,给他几十块。这种意外收入,他特别喜欢——“我还不老,还是有用的。”

凤姐儿是他的大女儿,总以为前妻的事情随着岁月流逝已经慢慢淡忘,然而这几年,对前妻的事情却越来越清晰。前妻,或者说亡妻,是他的第一任老婆。两个人结婚的时候都年轻,凤姐儿没出生的时候,前妻就喜欢地不得了。他看妻子喜欢,就为刚出生的凤姐儿起名“凤”——是望她遨于九天,做天之骄女啊!

凤姐儿不知道这些。她住在父亲租来的房子里,整天吃药睡觉。一个月过去,继母念叨:“这是哪个闺女,整天什么事也不做。”继母老了,有点糊涂,耳朵还有点背。没多久,父亲就对她说:“娃子哎,如果我死了,谁来照应你哟!”说着流下来眼泪。

凤姐儿不说话,偶尔笑一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个大活人,要吃要喝,还需要人陪着防止自杀。两个老人明显不能胜任。

凤姐儿的妹妹说:“谁也没时间天天看着她呀!她已经好了,还待在老人家里干嘛,介绍个对象,出去打工吧。”

父亲没有说话,毕竟,找到下家之前,还得在他这儿住着。

不久就托人介绍了一个。四十五岁,结过一次婚,有一个女儿,母亲是个精神病人,一套房子。

家人隐瞒了凤姐儿是个疯子,也没说她还没离婚,两个人就见了面。

凤姐儿情欲炽盛,没多久两个人就发生了关系。

男人说:“我带她去浙江打工吧。”

家人求之不得,立刻就同意了。

没多久,男人打电话回来,说凤姐儿不见了。

同时还讲到:“原来她是个精神病啊!精神病你怎么瞒着我呢!”

看来这个下家是成不了了。

凤姐儿自己坐火车回到了父亲家。

父亲看到她,波澜不惊,然而家里再也不留她了。就附近农村,找个房子,房子下层养的鸡鸭,上面是人住的地方。凤姐儿一个人住在上面,时间久了,也就觉得痛苦。她无数次在深夜跑到火车轨道上,想了结自己的生命。但是却又停了下来。她还有儿子。

小帅从来没有来看过凤姐儿。凤姐儿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天,她看天气不错,打算去见老宗。

老宗已经和一个胖胖的女人在一起生活,凤姐儿拿出以前的钥匙,把门打开,老宗和女人正在吃饭,儿子不见。

老宗见到凤姐儿,吃了一惊,马上站起来,冲到凤姐儿面前,挥手一推:“你怎么能来?你来干什么?你凭什么来?”

凤姐儿一时被他的问话噎住。老宗见凤姐儿不说话,就说:“离婚不是你一直想的吗?我现在过得好得很,你也看到了。”凤姐儿“噗呲”一声笑了。这种笑反而让老宗清醒不少。他太着急在新的女人面前展现男子气概,忘了凤姐儿为他付出了十几年 。声音突地软下来:“是你先闹的。”

凤姐儿不管他,直接走进卧室,开始拿自己的衣服。老宗拦她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见衣柜里挂满了那个女人的衣服,胸罩也扔在床上,凤姐儿当作没看到。

老宗在门口看凤姐儿收拾,凤姐儿问:“儿子呢?”

老宗一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该怎么说呢?自从凤姐儿住到精神病医院,老宗是管不得儿子的。儿子的事儿一直是凤姐儿负责。凤姐儿去了医院,儿子连早餐钱都不知去哪里拿。问老宗要早餐钱去上学,老宗说:“我哪儿有钱?!”

小帅无法儿,只得借同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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