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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把这个拿给麦格教授。”乌姆里奇教授说着把羊皮纸递给了啥利。

哈利一言不发，从她手里接过羊皮纸，也没有回头看一眼罗恩和赫敏就离开了教室，反手把门重重地关上了。他顺着走廊飞快地往前走，手里紧紧攥着给麦格教授的便条，转过一个拐角，猛地撞上了皮皮鬼。】

“你也太倒霉了。”詹姆斯同情地说。

阿利安娜好奇地看着他们。

【——专门喜欢搞恶作剧的鬼魂。他是一个长着一张阔嘴巴的小个子男人，正平躺着悬在空中，像玩杂技一样抛接着几个墨水池。

“哎呀，是傻宝宝波特！”皮皮鬼咯咯笑着说，让两个墨水池落到地上摔得粉碎，墨水溅到了墙上。哈利赶紧往后一跳躲开，大吼一声：“滚开，皮皮鬼！”

“哎哟，怪人儿发怪脾气了。”皮皮鬼说，在走廊上追着哈利，在他上面往前飞，一边调皮地斜眼看着他，“这次又犯了什么事儿，我亲爱的傻宝宝朋友？脑子里听见声音啦？眼前有幻觉啦？又开始说——”皮皮鬼轻蔑地大声咂了一下舌头，“——怪腔啦？”】

哈利的嘴唇抿成了一条铁线，或许大多时候别人都是用这种目光看他的。

莉莉皱了皱眉。

【 “我说了，别来烦我！”哈利大喊一声，转身跑下离他最近的一道楼梯，但皮皮鬼平躺在他旁边的栏杆上也滑了下来。

“哦，好多人以为他脾气暴，波特波特傻宝宝，有些人心肠不算坏，知道他只是太悲哀，皮皮鬼心里最清楚，说他是发疯犯糊涂——　”

“闭嘴！”】

“这不奇怪。”阿利安娜突然小声说，她没有看向哈利，“我的脑子里也经常有奇怪的声音在说话。”

“阿利亚……”阿不福思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啊，我是说，额，谢谢你。”哈利回应道，但女孩再次缩回了格林德沃的影子里。

【他左边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了，麦格教授从她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脸色严峻，微微透着疲惫。】

莱姆斯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麦格教授，她现在看上去挺好的，而莱姆斯一时间想象不出是什么使她疲惫。

是魔法部？

还是……伏地魔的动作。

【 “你到底在嚷嚷什么，波特？”她厉声问道，皮皮鬼开心地咯咯笑着，嗖的一下消失了，“你怎么不去上课？”】

“这可真是您会说的话。”詹姆斯笑嘻嘻地说。

“谢天谢地，我可能对你们说了不下一百次。”麦格教授不满地说。

小天狼星大笑。

【“我被打发来见你。”哈利倔强地说。

“打发？你这是什么意思，打发？”】

“用词准确，哈利。”弗雷德眨了眨眼。

哈利勉强笑了笑。

莫莉警告地拍了她的傻儿子一下。

【哈利把乌姆里奇教授的便条递过去，麦格教授从他手里接过，皱着眉头，用魔杖一敲把封口撕开，展开读了起来。她读着乌姆里奇写的文字，眼睛在方方的镜片后面飞快地来回移动，每读完一行，眼睛就眯得更紧一些。

“进来，波特。”】

“哦，天哪。”唐克斯喃喃。“这大概是我最怕遇到的情景——”

“我记得你的博格特是打翻的坩埚？”穆迪冷冰冰地说。

“天哪，我们能别提这个了么？”唐克斯捂住头。泰迪忍不住闷笑。

【哈利跟着她走进她的办公室。门在他身后自动关上了。】

詹姆斯同情地看着哈利——“哥们，为你祈祷！”他做了个口型。

哈利不想理他。

当你的父亲执意要当你兄弟的时候，梅林也不能阻止。

【 “怎么回事？”麦格教授突然厉声对他说，“这是真的吗？”

“什么是真的？，‘哈利问，语气咄咄逼人，他本来不想这样的。"教授？"他又找补了一句，努力使声音听上去礼貌一点儿。】

“哇哦！”詹姆斯唯恐天下不乱地说。

小天狼星给了他一肘子——“别欺负哈利！”

斯内普冷笑了一声。

哈利坐立不安。

【“你真的冲乌姆里奇教授大吼大叫啦？”

“是的。”哈利说。

“你说她是个骗子啦？”

“是的。”

“你告诉她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回来啦？”

“是的。”

麦格教授在她的书桌后坐了下来，紧皱眉头望着哈利。然后她说：“吃一块饼干吧，波特。”

“吃——什么？”

“吃一块饼干，”她不耐烦地又说了一遍，指着桌上一堆文件上的一只方格图案的饼干盒，“坐下吧。”】

“嗨！这不公平——”詹姆斯抗议：“您可没叫我们吃过饼干！”

“是啊！”小天狼星跟着起哄。“饼干渣也没吃过！”

莱姆斯的嘴角微微勾起。

麦格教授的脸似乎有一点点发红，但她的嘴唇紧紧抿着，以至于大家都觉得那些红晕只是错觉。

“听上去哈利是我们的骄傲，是不是？”老校长微笑这说。

“波特先生做了他能做的所有事。”麦格教授避重就轻地说，“而不像另一个波特先生——做了他不该做的所有事。”麦格教授把凌厉的眼刀投向了詹姆斯——后者捂着胸口悲伤地躺在小天狼星怀里啜泣。

哈利挠了挠头。

大家都被逗笑了。

德拉科马尔福怒气冲冲地抱着手臂——他完全看不懂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乔治笑眯眯地往下念。

【以前曾经有过一次，哈利原以为要被麦格教授狠狠教训一顿，结果却被她选进了格兰芬多学院的魁地奇球队。此刻他坐进她对面的椅子里，自己拿了一块生姜蝾螈饼干，感觉就像那次一样迷惑不解，不知所措。】

这下所有人都能看到麦格教授的耳垂红了起来。

“我也同样迷惑不解，不知所措——”詹姆斯举手。

“是啊，如果你在头一次魁地奇课不把自己弄进黑湖里和章鱼相亲相爱的话。”小天狼星尖刻地说。

小阿不思瞪大眼睛——他对接下来的故事充满好奇。

詹姆斯马上捂住了他好友的嘴，他谨慎地瞥了莉莉一眼，万幸无事发生。

【麦格教授放下乌姆里奇教授的便条，非常严肃地望着哈利。

“波特，你需要小心啊。”（雷古勒斯摇了摇头，这已经太晚了。）

哈利咽下嘴里的生姜蝾螈饼干，不解地瞪着她。她的语气跟他以前所熟悉的完全不同。不再那么敏捷、干脆和严厉，而是低沉的、忧心忡忡的，似乎比平常更有人情味。】

“天哪，听上去我平时像只心如寒铁的石墩什么的。”麦格教授低声冲邓布利多抱怨。

“倒也不必如此贴切，米勒娃。”老校长乐呵呵地说，他在麦格教授的瞪视下不得不补充：“我保证这是个玩笑。”

【“在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课上不守纪律，你付出的代价可能要比学院扣分和关禁闭严重得多。”】

“总算有一个正常的观点了，是不是。”斯内普嘲讽地说。

哈利怒气冲冲，看上去并不信服。

【“这是什么——　”

“波特，用你的常识想一想（德拉科翻了个白眼），”麦格教授厉声地说，突然又恢复了她平常的腔调，“你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你一定知道她会去向谁汇报。”　】

穆迪暴躁地跺着木腿——“该死！该死的魔法部！”

“好了，阿拉斯托。”麦格教授轻轻说，她的眉目间有些掩盖不住的忧虑，适才的轻松一扫而空。

【下课铃响了。他们的头顶上和周围响起几百个学生同时走动的嘈杂声。“这里写着，她这个星期每天晚上都要罚你关禁闭，从明天开始。”麦格教授又低头看了看乌姆里奇的便条，说道。“这星期每天晚上！”】

“我的天哪！”弗雷德几乎跳了起来：“求求了！我们还有魁地奇！”

“不止魁地奇。”赫敏板着脸。“还有考试，还有作业——天哪，这可是五年级。”

“他会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的。”莉莉担忧地说。

哈利脸色惨白。

“这该死的癞蛤蟆！”小天狼星粗暴发泄着。

这次没人再谴责他了。

【哈利重复了一遍，简直被吓坏了，“可是，教授，难道你——”

“不行，我不能。”麦格教授断然地说。】

“别啊，教授，帮帮他！”詹姆斯说。但麦格教授没有回答，她知道她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可是——”

“她是你的老师，她完全有权罚你关禁闭。你明天下午五点钟开始到她办公室去，开始第一次。记住：在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身边要千万留神。”

“可我说的是实话！”哈利愤愤不平地说，“伏地魔回来了，你知道的。邓布利多教授也知道他已经——　”】

“这可从来不是重点。”卢修斯在格兰芬多们的怒视下淡淡地说。“这只是一个简陋的陷阱罢了。”

“可是——”哈利绞尽脑汁想要反驳，但他想不出什么好理由。

“可是，这是格兰芬多的选择。”莉莉坚定地说。

读书会安静了片刻，哈利看着他年轻的母亲，一时间有些鼻酸。

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身上的那些痛苦和纠结都被纳入了一个包容而温暖的怀抱。来自斯莱特林的蔑视，来自教授的责备，来自朋友的担忧，都再也困扰不了他了。

“说得好！莉莉！”小天狼星用力鼓起掌。

【 “看在上天的分儿上，波特！”麦格教授生气地正了正眼镜，说道（刚才她听见哈利说出伏地魔的名字，脸部肌肉很厉害地抽搐了一下），“你真的以为问题在于说实话还是说谎话吗？问题在于你必须低着头做人，尽量不招惹麻烦，管好你自己的脾气！”】

斯莱特林们露出一种“看吧”的表情。

“是的，我们普遍是这样认为的。”老校长玩着自己的手指。

“可年轻人总要更勇敢，是不是。”他温和地说。

詹姆斯欢呼起来。

麦格教授的鼻翼翕动着，她的表情忧虑却欣慰，一时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过多听听其他人的意见也没有错，哈利，”老校长的目光在赫敏脸上微微停留，又冲斯内普点了点头，“记住这点哈利。”他轻悄地说。

年轻的邓布利多看向老迈的自己。

【—— 她站了起来，鼻孔张得大大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哈利也跟着站了起来。

“再吃一块饼干吧。”她烦躁地说，把饼干盒推给了他。“不用了，谢谢。”哈利冷冷地回答。“别犯傻啦。”她厉声道。啥利拿了一块。“谢谢。”他满不情愿地说。】

“天哪米勒娃，你比我给他照片做的还要糟糕。”穆迪小声说。

麦格教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在开学宴会上的讲话你没有听吗，波特？”

“听了，”哈利说，“听了，她说……进步将被禁止，嗯，这就说明，说明魔法部企图干涉霍格沃茨。”】

“这一听就是赫敏说的。”罗恩嘟嘟囔囔，哈利挠了挠头。

【麦格教授打量他片刻，然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绕过桌子，为他打开了房门。“好吧，不管怎么说，我很高兴你能听赫敏格兰杰的话。”她说，示意他离开她的办公室。】

“看吧。”罗恩得意洋洋的说。

赫敏恨不得把他敲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