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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不思手足无措地看着生气的麦格教授，他此时才后知后觉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后知后觉——西弗勒斯·斯内普此时依然是一个健康的，鲜活的，不断在喷洒毒液的人。

他觉得自己似乎不该把实情说出来，不管那个人有多镇定，听闻自己的死亡必然是不美好的。

“对……对不起……”小阿不思冲斯内普嗫喏道。

斯内普看着这个蔫哒哒的孩子，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戳到了波特家“脆弱的”小心灵。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波特先生，因为我不觉得你的话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这个永远黑漆漆的教授边训话边抱起手臂：“如果你破碎心灵的伤口为此而得到抚慰的话是否能够开始继续讲那个倒霉画像的两三事了？”

莫莉同情地看着小阿不思——她好像想护一护他，又碍于斯内普教授的身份不好得说什么。

而小阿不思只是傻乎乎地看着斯内普——这可怜孩子被长句绕晕了。

“我说——你可以继续——讲了——”斯内普不耐烦地重复道。

“或者你可以耐心一点，他还是个小孩子——可能还不到12岁！”小天狼星僵着脸说，一方面他为听闻自己的老对头的死讯而心情复杂，一方面他又因这个万年混蛋的态度而恼怒。

“请原谅我这个将死之人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等待。”斯内普嘲讽地说。詹姆斯和莱姆斯按住了快要跳起来的小天狼星，莉莉瞪了斯内普一眼，怎么会有人这么诅咒自己呢？

“我…我先向詹姆斯借了隐形衣……”小阿不思瞟了哈利一眼，而哈利的脸颊不由得开始发热。

斯内普喷了一口气。

“隐形衣，当然，恶作剧专用是不是？”詹姆斯冲哈利挤了挤眼睛，引来麦格教授不满的目光，哈利的面颊更热了。

“詹姆斯负责引走……引走麦格校长”小阿不思的脸红得像个番茄，“这是常规操作了，对吧？”小天狼星搂着莱姆斯说，狼人无奈地摊了摊手。

麦格叹了口气。

“我和斯科皮乘着门还开着的时候溜进去，我发誓我只是想看看画像！”小阿不思瘪着嘴委委屈屈地说。

“啊哈，我敢说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成功潜入校长室的伟大冒险者，要是我还在，就给格……斯莱特林加五分。”老校长温和地安慰。

麦格和斯内普同时将不太友好的视线投向他，邓布利多耸了耸肩。“好吧，或者我们先听听这位小勇士接下来看到什么。”

“我……我其实先看到了您的画像，您已经给我和斯科皮各加了五分了。”小阿不思摸着后脑勺腼腆的说，一时间空气都凝固了。老校长咳嗽了一下。

年迈的格林德沃眯起眼睛。

“我们找了找墙上的画像，但没有见到到斯内普校长，只有一张画上画着坩埚，但里面没有人……”小阿不思看上去有点沮丧。“斯科皮说这是最后希望了，要是这里也没有那别的地方就更找不到了。”

老校长把手指再次搭成了塔状，这让他更容易进入思考状态，过了一会他调侃道：“我敢说你不是去遛弯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看上去很想嘲讽几句，但老校长打断了他，“但你觉得会有什么事让你不愿意露面么？”

斯内普皱起眉头，他想不出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回避。

“斯科皮说一定是因为疯狂女巫的来信！”小阿不思学着大人的样子耸肩，但这只让他看起来更可爱了。

“什么叫——疯狂女巫的来信？”斯内普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声音也低得像响尾蛇的沙沙声，但小男孩明显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就是那种，会唱咏叹调的疯狂信件——我爸爸每天都会收到一堆，但妈妈很生气就是了。”小阿不思摇着头天真的说，乔治强忍着笑容，他有预感他学生时代魔药课上和斯内普结的仇今天都能全部报回来了——当然，还有他的耳朵。

“我想他说的是情书，西弗勒斯。”卢修斯马尔福摸着下巴说。“和吼叫信类似那种，但会唱情歌。”

詹姆斯傻乎乎地看着这个油腻腻的男人——这个世界的审美真是多变。

“哇喔。”弗雷德忍不住说，但在下一秒他就在斯内普的怒火下捂住了嘴巴。

穆迪跺了跺木腿，他还没搞清楚一场死亡为什么成了连环求爱事件。

“我为什么——成为了——一张画像后会收到那种东西？！”斯内普粗暴地问。

“我……我不知道，都是斯科皮说的。”小阿不思瑟缩着说，无辜的德拉科·马尔福遭到了来自魔药学教授的一记眼刀。

“啊，这个我知道，是那本书吧。”泰迪突然插话道，“那本书之后您就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啦！”他笑嘻嘻地说。

莱姆斯尽量保持着微笑，但在斯内普低气压的波及下笑容就快消失了。

莉莉的表情卡在了大笑和惊讶之间，哈利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梅林啊，这到底是谁做的孽。

“那本书？”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老校长盯着自己的指尖，似乎什么也没听见——没有人，想这个时候去触斯内普的霉头。

小阿不思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对！那本书！《西弗勒斯·斯内普：恶棍还是圣人？》”小阿不思锤了锤手，“我假期的时候在斯科皮家里看完了！斯科皮说这本书因为内容太过敏感而被禁止传播。”

德拉科马尔福努力坐得离他最喜爱的教授更远一些——他亲爱的院长看上去想马上拿一个马尔福去熬魔药——切成一毫米薄片那种。

“那本书写了什么？”斯内普硬着头皮问——阴霾萦绕在他的心头，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波特第一万次从飞天扫帚上跌下来。

“就是，您的生平什么的。”小阿不思扭扭捏捏地说，而乔治已经笑得倒在了弗雷德的肩膀上。

“我对梅林发誓，您不会想听内容的！”乔治搽着笑出的眼泪用最后的良心劝道，弗雷德不满地拍了他的兄弟一下。

斯莱特林当然不会听从格兰芬多的劝告。

“说。”斯内普冷笑着发出低语，他倒是要看看，这书写了什么。

哈利把手指在桌下交叉成十字。

他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