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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姗姗来迟,他环顾四周想了解具体情况: “怎么了,大家在说什么?”
“擎天柱大哥现在怎样?”警车像是没听见启说的话似的,问了一个与启刚才说的完全不着边的问题。
“擎天柱大哥机体已经上线,现在正调试自身系统,应该很快会过来。”跟随在启身后的救护车替启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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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启准备靠近漂移时,漂移正举剑闭目,嘴里呢喃着古塞伯坦语——他这是在向逝者祈祷。
出于礼貌,启很自觉的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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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是个绝对的唯物主义者,他不相信什么神机尊者之类的存在,用他的话来讲:与其在这祷告神明,不如做点实际的。
——救护车可看不惯漂移这一副作态。
“启,你之前救的是不是这位?”救护车压低声音朝启悄悄说。
启双手抱臂,稍稍朝救护车的方向倾斜,以便更清楚的听到。
“你说的是那次……奥利安带来的人?就是他,因为……呃,一些原因,他换了一次机体。”启点头承认。
“……他一直这样?我是说……宗教信仰?”救护车皱眉道。
“这个……不清楚……”启有些为难的伸出右手习惯性去摸耳坠,结果又突然想起来特尔斐的经历,姗姗的又放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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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抓住了这个细节。
他眯起光学镜,用对焦光圈放大眼前的图像,仔细端详启的右侧音频接收器——如果救护车没有学机械学,他可能还真看不出来什么猫腻。
经仔细察看,他发现了启的音频接收器右侧有细微修补过的痕迹。
而救护车还由此得出——修补启的人医术可以称得上是十分精湛,他的修补手法很微妙,甚至丝毫没有什么过大的改动,可是,这个人他忽略了一点——修补材料既使再适配,也没有原生机体来的自然。
救护车先前还疑惑启为什么机体进行了一次细微的更换——当然,在别的塞伯坦人看来换机体也就是信手拈来的事。
但如果这件事放在启的身上,就稍显奇怪了。
救护车知道,启的机体型号在市场上大概率是找不到比较适配的零件了,就像杯子一样——更换难度系数很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改装机体的。
其实救护车明白,即使是作为医护人员的他们,在战争期间,受伤也在所难免,这其实是很常见的,可他还是忍不住问:“启,你的音频接收器……之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救护车问的很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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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救护车的话语,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微笑着说:
“因为一次意外,小问题。”
启回答的很简略,很显然,他并不想将这个话题过多展开。
如果再问可能会适得其反,救护车没有办法,但也只好作罢。
救护车明白,启总是如此,他不想说的,不管谁问都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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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用余光也察觉到救护车的无可奈何。
启垂眸轻轻摇头。
启经历的太多太多,与他相比,救护车还是太过稚嫩。他不懂得如何使用话术,或许是救护车没有经历过议会那般的花言巧语,不懂得变通……
启如今看救护车,就如同在回望过去青涩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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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家园和其他无数的星球一样毁于战火。”在此期间,横炮继续对众人讲道:“我们的战争还要死多少人?为了占领一小块儿地盘,我们还要付出多少‘可以接受的损失’?”
“飞毛腿为了理想而战,为了更好的生活而战,但是他的梦破碎了。在他牺牲之前,他已经是一个伤员了,他已经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了——他不是背叛者,说实话,我相信我们当中没有背叛者,大家都在为解放塞伯坦而做出努力,不是吗?我们为什么要怀有阴谋论呢?”横炮声音颤抖着,他将手伸向前方,手心面对着大家,以示清白,“如果我们不尊重生命的尊严,不尊重所有的生命,我们又能比霸天虎好到哪儿去?!”
“这个问题问的好。”已经恢复如初的擎天柱从远方走来,他的加入无疑给队列打上了一针稳定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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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讨论了关于后期的作战计划和格拉斯九号的事。
“格拉斯九号已经很久没有信息了,”警车向擎天柱解释,“我们也知道格拉斯九号对于汽车人的重要性,所以我准备派雷霆拯救队前去勘探。”
“你的想法没错,警车。”擎天柱点头认可,“我们的确在这件事上耽误很久了——那这件事由你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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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调离雷霆拯救队?”启不解的看向警车,“警车,雷霆拯救队缺少医护人员。”
“我认为感知器可以负责此事,毕竟,你不在时都是由他负责,而且,雷霆拯救队配有冷冻修复舱这样的先进技术。”警车对启的诘问不为所动。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你,”启握紧手指,光学镜逐渐暗沉下来,但他的谈吐仍保持着对警车基本尊重,“就算这样,雷霆拯救队也没有个像样的医生不是吗?”
“你在质疑我的分配能力?”警车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大概是习惯使然,警车每次和启对话,他都要费很多囗舌来向这个感春伤秋的家伙解释原因。
“你就因为这个来向我提出质疑,那我的回答是——驳回。”警车收敛好杂七杂八的思绪,抬头注视着对方说,“我的解释还是之前的那句话。”
“我认为你越来越无法沟通了。”启皱眉,光学镜中荧绿色的光圈紧紧锁定面前这个白色身影。
“在你评价我之前,何不看看你?”警车用食指虚空戳了戳启的胸口,“这几百万年来,你的思想算是越来越像个幼生体了。”
“我比你大的多,警.车”启刻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的发音。
“可你一直都在逃避,不是吗?——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行吧警车,你就仗着你知道的那点信息使劲羞辱我!”启的声线莫名的带了些颤音,他的自检系统又开始“滴滴”作响——这是他做了皮影戏的后遗症——一旦情感波动超出阈值,他的机体可能就因此受到影响。
“羞辱?我从来都没有羞辱过你,是你自己把如此简单的事情往复杂的想。”警车双手抱胸,耸了耸肩。
part1
警车很早就认识启了,在启当议员之前就已经认识他了。
很巧的是,他和启都来自同一个地方——云雾山城。
那是一个功能主义盛行的城市,凡是不遵从自己变形形态工作的塞伯坦人,都会被当地执法者当作犯人而丢进监狱。
警车从铸造后不久便接受了他们制定的规章制度。
在这里,大部分人都遵纪守法,除了有一少部分奇葩。
其中之一便是启
part3
警车与启的第一次碰面是因为一场医学性质的合作上,到也称不上是合作,因为双方并不知情。
警车在机械学法医部门工作,有些技术上的难题,他也只能向上级递交申请,请求批准职业医生的协助。
——警车便是在那一次与启真正的会面。
part4
“我看看啊,到底是什么事儿……”那时的启尚还不像现在这般稳重,没有失去后跟的他步伐显得十分的跳脱,说是贵族,倒也没有个贵族该有的样子,只有挂在两边,因走路幅度过大而撞的叮当响的耳坠才彰显了他身份。
很不敢想象,如此跳脱的人竟来自云雾山。
“哦……死亡状态锁死在载具情况下?”启摸了摸下巴靠近尸体,观察了一会后才对身后的人说,“我不是你们部门的,你想让我检查什么?”
既使对启抱有再大偏见,警车也无可奈何,毕竟这是上级批下来的人,不能撤回,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可能还需要合作上一段时间。
警车只好说道:“我需要你在不损坏尸体的情况下解除他的变形形态。”
“哦,这到不用。”启随意的摆了摆手,“我看他死了没几分钟。”
“你什么意思?”警车皱眉。
“嘛,根据我对塞伯坦人体构造的了解,不出意外,他会在一塞时后变回原样——这是条件反射,尸体在死亡后不久都会摆出一个对死者来说相对舒适的形态,有的变形模式是最舒适的,而有的则是原本的形态……”启转身看见警车摆着个臭脸看他,他连忙又解释道,“不信你看?毕竟你也稍微了解些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吗……”
启见警车从远处走过来,他继续开囗道:“你看,他的这一部分载具有原生裂缝……”启用细长的手指在尸体上方虚空上下划动,好让警车看到,“这就意味着他的变形状态并不使他舒适。”
“我最宝贵的就是时间。”警车显然对启的解释并不满意。
“……好吧,那我想想办法……”启的光学镜微闪,他显然被警车的话给哽住了。
启从后面的储物箱中拿出一些器具,挑挑捡捡之后,他拿出了一枚金属细棒,将它探进尸体的缝隙中细细拨动。
“咔嚓”
一声细小的响声,启听闻后立刻抽离金属细棒,示意警车往后退。
随即尸体发出一连串的齿轮转动的响声——尸体恢复原样了。
“好了,接下来你该怎么办?”启将废弃的细棒丢进了不可回收箱中,转头对警车说道。
“全面尸检。”
“全面尸检?!”听到这个词后,启感觉自己一囗气差点没喘上来,“你想把他拆成零件?这绝非人道主义!”启竭力驳论。
“人道主义?他都已经回归火种源了。”警车皱眉,很显然,他有些鄙视对启提出的词汇,“对着一具尸体还要怜惜?”
“你难道不觉得这不妥吗?”
“我需要的是真相,而且我也向来如此,不需要你的指点。”警车边说边走到尸体旁边,“你真是理想化,以为什么事都能在不损害一方利益的情况下办成,收收你那泛滥的同情,这是法医部门。”
“我承认你精湛的机械学和动手能力,但这也不应该成为不反驳你的理由。”
“我无法理解你的行为!”启咬牙无奈的看着警车从尸体上拆卸零件——他的权力无法对法医部门进行干涉。
听到这句话后,警车拆零件的手一顿,他转头冷冷的对启说道:“我也无法理解你。”
他和启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part5
他们互相看不惯对方,但却因为时常要合作的问题不得在一起共事。
“你们俩就不能相互理解下吗?我是说,警车你多少也理解下启。”合金盾无语的看着一前一后走的俩人开囗说道。
“怎么理解?就他这种连机械兔子死了都哭几下的性格?”警车嘲讽道,“泛滥成灾的情感,我认为你不适合当医生,你可以去当个戏曲家,哈,你对塞伯坦人的情感了解的可谓算得上是精通了。”
“我什么时候哭过?你能别造遥了行吗?”启猛得转身指着背后跟着的警车,“说句狠的,没有人会喜欢你那糟透了的性格!”
“我不在意,”警车耸肩,“我只在意一件事最终的结果如何。”
part6
——这是他们执勤的常态。
但凡有启的加入,那么这个队列中会在前往案发现场的路上聊的可谓是“热火朝天”。
合金盾习惯了,在他看来,警车和启简直就是两个矛盾的结合体,你说他们不好吧,但在处理重大案件是还能保持着一定默契性,你说他们好吧……他们俩只要站在一起,吵起来是分分钟的事——毕竟他们的性格就是完全互斥的。
part7
当合金盾得知他是与警车做为搭配时芯都凉了一截,但在见到启与警车的相处模式时,芯里莫名的舒适了些——并不是他一个人觉得警车不好相处。
part8
由于启不隶属于法医部门,平常不会跟着合金盾他们执勤。
合金盾很奇怪,有些时候,既使是启不在,警车也会念叨起他——多半是在和别人对话中,将启做为负面例子讲给他人听。
启在警车的囗中就像是个量词,他时常会对一些愚钝的人说:
“你的思维简直就像启那样,不,比他还更甚。”
“我认为在这一方面你都比不上他。”
启就好像是警车评估人的衡量标准线,他将人分为:比启好,和启一样,比启差这三类。
——简直了,合金盾扶额。他不知道该如何来评价警车。
“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合金盾在闲暇时反问单手叉腰站在落地窗旁向外看的警车。
“怎么奇怪?这表明我对他的期望也就那么低点。”
“……我不好评价你的行为。”因为合金盾头雕本身是这种全包的结构,平时也看不出什么面部表情。但是,既使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合金盾的语气此刻也称得上是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