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个发簪很稀奇呢,怎么之前都没见过呢?”林氏不禁开口夸赞。
“母亲,再看看这个。”叶羽眠又将另一个礼盒推到林氏旁边。
林氏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看到一条精致的项链,“哇,这个项链真好看,我喜欢!”
“母亲,我给你戴上看看!”叶羽眠起身给林氏戴上发簪和项链。
“嗯,好看啊,母亲!戴上去又年轻了十岁!”鲁修远在一旁拍手称赞。
林氏被他逗得掩嘴笑了起来,“你说的话不可信!”林氏撇撇嘴说道,又扭头问叶羽眠,“眠眠你说好不好看?”
“好看,当然好看啦!母亲可是京城第一美人,无论什么东西戴着都好看!”
“哎呦,瞧瞧你们一个个儿的,嘴里就像抹了蜜一样,就会哄我开心!”
“实话嘛,母亲~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看的!”叶羽眠搂着林氏的脖子说道。
“好好好,今日多谢我们眠眠送我的礼物了,你有心了!”林氏摸摸叶羽眠的脸蛋说。
“母亲干嘛跟我这么客气,以后发了俸禄我就给你买东西。”
“哎~别总想着给我花钱,你自己也要好好打扮打扮才是!你看你一个小姑娘,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总是这身打扮,媒人都不敢上门说亲了!”
“母亲,你就那么想把我送出去吗?”叶羽眠最怕林氏跟她提婚姻之事了,因为她自始至终想嫁的人都是鲁修远,可她要怎么开口说出这些呢?
看林氏的意思,似乎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鲁修远也迟迟没有表态,难道要她亲自跟鲁修远说出自己的心事?
“好了,母亲,我饿了,我们吃饭吧!”鲁修远见叶羽眠有些尴尬,便立即岔开话题。
“每次说到这些你就岔开话题,再这么拖下去,你妹妹都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了!”林氏责怪道。
“母亲,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不生气哈!这个事咱们改日再聊,好不好?”鲁修远连哄带劝地想让林氏高高兴兴地吃饭。
只见林氏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好吧,先吃饭!”
叶羽眠总算舒了一口气。
用过晚饭,鲁修远送叶羽眠回府的路上,见她一直闷闷不乐,便猜到是母亲的一番话让她发愁了。
“眠妹妹,母亲的话你怎么看?”鲁修远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但他首先得确定叶羽眠是否与自己心意相通。
“什么?”叶羽眠被他的一番话问得猝不及防,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就是嫁人的事,你是怎么想的?”鲁修远郑重地说道,脸上没有往日的嬉笑,像个谈正事的样子。
“我,我能怎么想?”叶羽眠攥紧了手,有些紧张,她不知道鲁修远会跟她说些什么,是让她乖乖嫁人,还是其他意思。
“那我,若是让你嫁给我,你可愿意?”鲁修远鼓起勇气,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意。
叶羽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瞳孔都不自觉地放大了许多,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鲁修远,“你,你说什么?”
鲁修远急得跳下马去,疾步走到她面前,双眼直直看着她说:“你想过嫁给我吗?”
叶羽眠被他的一番话说得羞红了脸,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了。
“你若是愿意,我就去跟母亲说,这样也省得她老在你面前提嫁人之事了。”鲁修远笃定地跟叶羽眠说。
叶羽眠也缓缓下马,看着鲁修远问:“远哥哥,你是怕母亲替我相看亲事,怕我为难,才替我解围的吗?”
“是!”鲁修远点点头,见叶羽眠脸色一变,突觉着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摇头说:“不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啊?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叶羽眠有些着急上火。
“我,我就是喜欢你,想娶你......”鲁修远第一次在喜欢的人面前说出这句话,顿时也觉得不好意思。
叶羽眠一听,终于笑了,但她还是忍着笑,继续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不知不觉间......”鲁修远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话的声音都比往日低了许多。
叶羽眠听了只低着头笑。
“你别笑嘛,笑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鲁修远挠挠头。
“那你,,是愿意的吗?”鲁修远见叶羽眠只低着头笑,而不是生气地打她,依照她的脾性,自然是同意的。
只见叶羽眠说了句:“傻!”
而后迅速上马,头也不回地往将军府方向去了。
“嗨,你怎么就走了呢?”鲁修远在后面喊着。
见叶羽眠没有回应,他又追加一句:“那我就当你答应啦!”
叶羽眠没有回头,骑着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银珠见她兴高采烈地回来了,回来后又一直在那边偷笑,忍不住问道:“小姐,我发现你今天格外高兴,是有什么喜事吗?”
叶羽眠看向她,抿着嘴,娇羞地点了点头。
“是不是公子跟你表明心意了?”银珠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银珠,你怎么猜到的?”叶羽眠一脸诧异地望着银珠,万万没想到她一下就猜中了。
“哎呦,可算是说出来了,把我看得都急死了!”银珠一副恨铁不成钢,而后又是如释重负的样子。
“有那么明显吗?”叶羽眠又问。
“别人看不出,但我自小就跟着你们,你俩的脾性我是再清楚不过了,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银珠说着,一脸得意地望着叶羽眠。
“没看出来啊,你这丫头还挺厉害呢!”叶羽眠忍不住打趣。
“嘿嘿嘿,小姐,你才知道呢!”
银珠自打离开了威远侯府,成了将军府的“老人儿”了,加之将军府没有那么多规矩约束,她与叶羽眠相处时也比之前活泼了许多。
主仆二人谈了许久,一会儿笑,一会儿闹的,直到很晚才歇息。
齐易阳特意做了酸梅汤,本想送给叶羽眠尝尝的,无意间听到主仆二人的谈话,识趣地退了下去。
他原本就感觉到叶羽眠似乎对鲁修远有意,但他们名义上是兄妹,感情好一些是正常的,他也没往深了想。
没想到今天从主仆的谈话中确定了这一事实,看样子鲁修远很快会跟他母亲提起此事,加之他母亲又那么喜欢叶羽眠,这门亲事应当是水到渠成了。
齐易阳忽感心中绞痛,万般愁绪都涌了上来。
回房后,他坐下来,独自品尝着酸梅汤,酸酸甜甜,恰如他此时的心情。
“还真是应景得很!”齐易阳不禁自嘲。
不过仔细想想,侯爷和将军,二人不仅身份般配,样貌也称得上是男才女貌,的确是佳偶天成的一对。
再想想自己,隐瞒身份,潜伏,下毒,偷令牌,这些坏事都做尽了。即便叶羽眠没有与鲁修远在一起,以她的性子,也万万不会喜欢上自己的!
想通了这些,齐易阳突然觉得:她与鲁修远在一起是对的,应该祝福他们才对。
只要她觉得幸福、快乐,自己就很知足了。
第二日,鲁修远又来吃早饭了,平日里,他都喋喋不休,今日却只闷头吃饭,偶尔还要看着叶羽眠偷笑。
再看叶羽眠,也是不说话,与他相视一笑,然后接着吃饭。
此情此景,银珠又在旁边捂嘴笑了。
等到二人走后,银珠又摇摇头说:“哎呦,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个人眼里都是幸福啊,简直要把我齁死了~~”
傍晚,二人从军营回来的路上,鲁修远就提议今晚吃饭一同与母亲说这事。
可叶羽眠却实在说不出来,想让鲁修远等到她走以后再同母亲说,先看看母亲的反应。
鲁修远也尊重叶羽眠的意思,等他们吃过饭,叶羽眠也没有久留,只说自己回府还有些事要处理,就早早地离开了。
鲁修远送她回府后,就到了林氏房中,准备将此事和盘托出。
“不行!此事我不同意!”林氏一听鲁修远要娶叶羽眠,这是她从未想过的,原本以为他们二人只是兄妹关系好,平时对他们也没有过多约束。
未曾想,他们两个竟然生出了这种心思。
“母亲,这是为何?你不是很喜欢眠妹妹的吗?你不是一直担心她嫁出去会被欺负,那我娶了她,你不就可以放心了吗?”鲁修远对母亲的反应很不理解。
“我是很喜欢眠眠,可是,可是你们是兄妹呀,怎么能成亲?我要是真的应允了,那岂不是让全京城的人笑话,成了他们每日闲暇时的谈资吗?”
“母亲,你何必那么在意外人的眼光,我们尽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外人怎么看,怎么说,我们都不必理会。”
鲁修远不以为意,觉得母亲就是在杞人忧天,担心太过了些。
“远儿,你还小,对这些都知之甚少。现在你们俩正在兴头上,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只要在一起就好。可日子久了呢,感情淡了呢?到时候你要是对眠眠不好,她又该如何自处,我又该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