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知鹿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不知不觉地被他抱到了卧室里。
宽大的床在落地窗边上,连同他们的身影印在车窗上,显得暧昧不清。
深灰色的床上四件套,两个枕头紧紧贴着,是回来后路肆趁着她洗澡的时候拿出来摆放上的。
安知鹿的视线光是落在那张稍有些陌生的床上都有些闪烁。
路肆的呼吸声随着视线的沉静渐渐平缓,但安知鹿脑子里的雷达还在响着,暧昧在平静在流转,就像是冰面底下汹涌的暗流。
目光被他侵略的视线摄取着,安知鹿有些无措地张了张口:“路肆……”
路肆纤直的眼睫颤了颤,状似不觉:“嗯?”
“……哥哥。”安知鹿垂在半空的脚脚趾微微蜷缩,不好意思地躲闪着路肆的目光,“别这么看着我了。”
路肆的视线缓缓移开,安知鹿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见他的目光缓缓下移,像是垂涎着肉块的恶狼,微微阖上眼,凑了过来。
安知鹿下意识屏息,直到唇上被轻轻咬了咬,不疼。
路肆像是得了个新玩具,轻轻噬咬着她的唇,逐渐探索进去,气息交缠。
混乱间,安知鹿从唇间溢出一声轻呼,被压进床褥里的惊诧很快又被意乱情迷掩盖过去。
路肆的指尖顺着本能,一路摩挲,感受着触感末梢感受到的颤栗、温热,还有绵软。
直到向下的手被安知鹿无意识地拉扯了一下,路肆晦暗迷蒙的视线瞬间清明了几分,粗喘着潮热的唇边溢出一声闷哼,“嗯……”
汹涌的动作顿了顿,挣扎了一番,决然地停下。
沸腾着的火山不知是何原因,在汹涌而出的前一刻戛然而止。
“哥哥?”察觉到路肆的停顿,安知鹿从混乱的燥热里略略清醒了一瞬。
路肆埋头在她的颈侧,望梅止渴一般紧紧圈住她的身体,安知鹿耳边还听得见他急促粗重的呼吸声。
潮湿滚烫地喷薄在颈侧的皮肤上,引得她颈侧的敏感皮肤一阵酥痒发麻。
安知鹿呼吸颤了颤,感觉整个人都有种陌生的不对劲,顺着潜意识,圈紧了一些路肆的脖颈。
“乖鹿宝,别动。”路肆的呼吸随着安知鹿的动作狠狠一吸,随后又无可奈何地轻哄着拍她的背,声音里还有着浓重的欲求不满的喑哑。
缓了缓自己的呼吸,才手抚着安知鹿的背,说出口的话里隐隐有着些许的咬牙切齿——“这个家里没有准备。”
准备什么?
安知鹿混乱的思绪迟钝的运转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准备’是什么。
“唔……”
本就燥热的身体顿时更加升温,安知鹿涨红了一张小脸,就连微微绻缩起来的身体都微微发红,像是煮熟了的虾。
令人难耐的热浪和混乱的呼吸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体会过,安知鹿难受地一双眸子微微发红,泛着水色,显得无措又可怜。
乌黑的头发铺洒在暗灰色的床单上,凌乱的衣襟在刚才的动作见敞开,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随着她剧烈的呼吸起起伏伏。
安知鹿紧攥着路肆的衣领,眸底茫然无措,嫩红的樱唇微微颤动着,发出状似泣音的细碎声音。
路肆顿了顿,抬手盖住了安知鹿的目光,声音喑哑,带着安抚的诱惑引导:“鹿宝乖,别害怕。”
……
直到所有的混乱随着陌生的愉悦感渐渐平息,安知鹿涨红了一张小脸,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催眠着自己忽略掉浴室里的水声。
路肆出来时,就看见床中间鼓起来一个被子小山包,塞得严严实实。
走过去,轻轻拉了拉被子的一角,意料之中地看见那一团缩了缩,很快就又停了下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安知鹿缩在被子里,新鲜的空气越发稀少,一呼一吸之间都是潮热的感觉,不禁让她想到了不久前的混乱。
悄悄地动了动腿,似乎还隐约能感觉到刚才的异样,又是一阵脸红。
他怎么可以……
知道路肆就在身边,安知鹿一动不敢动,她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尤其是……他的手。
路肆眼看着刚才拽住的那个被角从手中溜走,被女孩飞速地压倒了身体底下。
路肆:“……”
轻笑着,半跪在床边,俯身过去揉了揉那一团被子:“再不出来就要闷坏了,宝宝。”
安知鹿顿了顿,温柔轻笑着的嗓音顿时又勾起的她的回忆。
这人居然一边温柔地叫着她宝宝,一边又强势恶劣地不肯停下手里的动作,让她只能跟着他沉浮。
没等她默默谴责完路肆的“恶行”,被子忽然被扯动了一下,被子里稀薄的氧气忽然流通起来,漆黑一团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闪而过的亮光。
安知鹿瞪圆了一双眸子,像只警觉的兔子看着被窝的入侵者。
路肆俯身探进被子里,伸手将安知鹿圈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后背,轻声询问着:“还难受吗?”
安知鹿额头贴着他的锁骨,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里传出来的共鸣震动,“……”
悄悄伸手环住了他劲瘦有力的腰腹,在昏暗滋生出来的暧昧里咬了咬唇,摇头。
头顶传来男人的轻笑,喑哑声摩挲着她的耳朵,勾得心跳擂动。
安知鹿缩了缩,忽然身体微僵。
路肆顺着她后背的手随之一停,很快无奈地退开了一些,“……别怕。”
他不是什么色欲熏心的人,只是……刚才洗个手的时间实在不足以让他真正平静。
“……”安知鹿想起方才在混乱中感受到的存在,还有那种难耐,和他浓重的喘息声。
不自在地动了动,想要抬头。
路肆才刚隔开的那点距离又被安知鹿在动作间重新消磨,布料摩挲间发出细碎的声响。
路肆的呼吸声骤然加重,用力按住女孩的动作,“乖宝,别动。”
安知鹿顿了顿,攥紧了他腰侧的睡衣,小声地坚持着:“可是哥哥,你在难受。”
她生理课的成绩,还蛮好的……
路肆有些苦笑,强撑着意志力,将那只不懂事的柔软小手拉开,攥进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解着微不足道的渴意,喉结滚动:“鹿宝,不需要你这么做,你乖乖的,别动就好。”
他的小姑娘就该干干净净的,哪里可以替他做那种事。
安知鹿轻咬着唇,呼吸间全是男人身上轻淡的雪松气息,温和地将她包裹着。
路肆总是这样,对于某些方面,总有些近乎执拗的执着。
安知鹿缩了缩手,从他手里抽离,她也有点执着,按着想法动作。
“嗯哼!鹿宝!”
路肆倒吸一口凉气,从喉咙里溢出来一声闷哼,低沉性感,暗藏着一丝愉悦。
安知鹿像是得到了鼓励,自顾自地学着以往查资料时偶然了解的那般继续着。
……
路肆将安知鹿抱进浴室里,水开到最大,冲刷着她细白的手指,刷刷地冲进盥洗盘里,荡出微小的漩涡。
安知鹿像鸵鸟一般埋头进路肆的颈侧里装着死,任由他揉搓清理着她的手。
也不知道刚才他拦都拦不住的那个胆子哪儿去了。
路肆眉目间散发着餍足的愉悦,从盥洗镜里还能看见安知鹿红得快要滴血一般的耳垂。
直到将小姑娘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清洗干净,洗手液都搓了三遍,两只白嫩纤细的小手隐隐散发着洗手液的清淡茶香,路肆才满意地替她擦干净手。
没有直接将安知鹿抱回卧室里,路肆抬眼看着镜子里窝在他怀里的那个身影,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她的耳垂,垂眸敛去眼底略显晦暗的神色,“鹿宝,告诉哥哥,怎么学会这个的?嗯?”
路肆脑子里的思绪转了千百遍,眸底的郁色愈演愈浓,彰显着他的不悦。
他只是觉得,那种东西,怎么可以入了她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路肆平淡温和的声音,安知鹿感觉颈后的皮肤忽然凉了一下,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安知鹿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撑着他的肩膀起身,恰好对上了他眼底尚未掩饰得尽的晦暗:“啊?”
安知鹿抬手摸了摸被路肆揉得发烫的耳垂,有些许的羞赧,不好意思地坦白,“咳,就是,嗯,有些客户订制的人偶会有这方面的需求嘛……”
手扶在路肆肩上,无意识地扣着他的颈窝。
“所以我就,略略地了解了一下。”
路肆知道不该限制她的行为,只是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想到那副情景依旧觉得脑仁一跳一跳地疼着。
依旧不爽,嘴角拉平,声音微微僵硬:“以后,别看那些东西了。”
强硬地说完,像是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太好,路肆又找补一般,补充道:“不健康。”
安知鹿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啊?”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看的都是生物解剖书上的资料啊。”
“嗯……至于手法,咳,我知道了原理,想达成的话就很简单了吗。”
这些都是正经的教辅资料,怎么算不健康的读物了?
科学决定动力。
路肆莫名感觉脑子白了一瞬,小姑娘过于清白的经历让他猝不及防,实在没能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个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