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
佐助跃到渊的头上,不等阿斯玛他们说一句话便让渊带着自己去突破阵法了。
渊破起阵法来轻而易举,里头一片狼藉,阵法里土地皆被夷为平地,还有几处爆破炸出来的大坑,熊熊烈焰在树木上燃烧着,海洋有一圆形空洞形成断壁,海水倒流成为瀑布。
渊看到这一景象,感叹道:“阿九真是越发厉害了,居然能一人解决地级恶巫。”
佐助对此没有什么表示,像是早料到鸣人会有这般实力。
一秒佐助就锁定了鸣人所在的位置,他看到鸣人血淋淋的躺在地上时,满眼痛心,他小心翼翼的把鸣人搂在怀里,左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往他的身体源源不断地传送查克拉,眼睛紧盯着鸣人苍白的脸庞。
恶巫突然暴起袭击,佐助没有分给他丝毫眼神,它身上燃起了黑火将它燃烧殆尽。
“你是谁?”
“宇智波佐助,未来的。”介绍得十分简单却又精准。
“也是,写轮眼个别可以往穿越时空的方向发展。”佐助,好耳熟的名字,哦,他就是鸣人聊天时经常挂在嘴边的人?实力倒也不俗,勉勉强强吧。不过他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和他会相与得好?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莫名的很想打他,
“渊,为什么你把我们送出去之后不回去帮鸣人?”
“他只说让我把你们带出去,又没有叫我帮他。我只是看在你是阿九朋友的份上,我才带你进来的。我的任务完成了该走了。”渊往海里游,很快他的身体就和黑色的海融为一体,让人分辨不清。
走便走了,佐助专注于怀里的鸣人,气息还是十分的微弱,他紧紧的把他搂在怀里,低声喃喃道:“抱歉,我来迟了。”
恶巫被灭,玄阴阵很快便要消散不见了。
阿斯玛一行人才得以进来,佐助收了自己的眼睛,这里面纲手也在?还有尤?按照路程来说,救兵很难能在这么快到。
入目之处一片光秃秃,十分容易找到他们两人的身影。
佐助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纲手只好无视他们这别扭得姿势,她看着鸣人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势,重伤成这样都能活下来,命还真硬,是因为漩涡一族一脉相承的生命力强大吗?
佐助问:“为何你来得这么快?”这也是大家的疑问。
纲手:“尤用空间忍术传送我过来的。”
尤低头,适时出声:“是阿九教我的。他吩咐过,如果今后遇到什么危险,特许我使用空间忍术传送去救人。”
阿九也不算是心血来潮才去教尤的,他虽然成天到晚宅在九楼,九莲楼有他设有的空间阵法,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尤办事尽心尽力,没有耍小聪明,教她一个小忍术表示一下鼓励也好,于是他教了自以为简单其实在别人看来特别难的空间传送忍术。
尤也是十分珍惜这个机会,要知道独家忍术都被世家和高层牢牢拽在手心里,不容许泄露给底层的人,她深切的知道,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能让她在阿九底下效力,在忍界崭露头角的一个机会,她不允许自己错过。
纲手对鸣人进行了一个紧急处理,“必须赶紧把阿九送到医院。尤,你还能再进行一次空间传送吗?”
“当然。”
“剩余的人在这善后,回去之后这里的事情不许声张一丝一毫,听明白了吗?”
“明白。”
“走吧,尤。”纲手从佐助怀里接过鸣人,一下子他的怀里空空的,心里也空了一块。
善后的工作很简单,一天就能搞定了,过去四天,回来三天,本来佐助想自己一个人不眠不休的回去把路程压缩到两天的,阿斯玛极力阻止才没让他干出这么癫的事情。
村门口有接应他们的人,是卡卡西。
“欢迎回来,纲手大人让我来接应你们。说是关于阿九的事情。”
他们一听才没有吵闹,他们现在迫切的想知道阿九的情况。
走到火影楼,阿斯玛才后知后觉,他问:“纲手大人接受当火影了吗?”
“对,忘记和你们说了,抱歉抱歉。”
进去办公室后,他们看见纲手憔悴的面容宛如行尸走肉般,处理着桌上堆成山的文件。
纲手得以缓缓,她揉眼睛,说起正事:“我和琳看过阿九了,琳也是一名医疗忍者,医术不亚于我。阿九的情况十分的不乐观,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多处内脏破损,心脏有一旧伤,耳膜破裂,过量使用查克拉导致经脉有枯竭之相,放开这些先不说,他本身的健康状况也是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我们经过检查发现,阿九的经脉中有撕裂的迹象,身体机能也在逐渐衰退,理由尚且还没找到。不过我们猜测可能和九尾有关,可是前两任九尾人柱力一位是寿终正寝,另一位是意外去世,没有参考价值。”
这噩耗是来得突然,他们没有料到阿九生命垂危至此。
佐助哽咽道:“阿九现在在哪?”
“兹事体大,在他还没有恢复好之前需要将他秘密保护起来,不得透露半分。任何人都不能去探望他。”
*
三天前,尤传送的地点是琳的研究室。
琳团队的人早在门口等候他们,琳从纲手怀里接过鸣人,把他放到手术床上,术前准备妥当只待主刀动手,琳严肃的说:“纲手大人,我来吧。”
纲手也是人精,听出了琳不想让她插手的意思。她索性就和尤待在一旁。
她问:“阿九这样命令你,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尤:“或许吧。”
手术持续了十七个小时。
琳的作息时间规律,像这样持续时间这么长的大手术许久没有做过,一下台便坚持不住的坐在地上。
尤这时端一盘子的水杯过来,琳接过其中一杯,说了声谢谢。
纲手起身坐在她旁边,“你的医术比我想象中得要更厉害。”
“能得到纲手大人的夸奖,看来我的医术还是很不赖的嘛。”
“在木叶医疗界你可是有着医圣的称号,近几年的医学研究或大或小你都是核心人物。在你还小的时候我见过你的,那时的你,对什么都是平平淡淡的态度,为什么现在对医疗有那么大的野心?”
对,是野心,不是热爱。
*
琳淡然笑笑,说起来她当忍者的初衷是为了拯救战场上受伤的忍者,想把他们从生死关中拉出来,可是她每天徘徊在战场上,救下来的人很多,从她手底下逝去的生命却不计其数,她上一次救下的人,下一次就死在了她的面前。
如果战争一直不结束,她救下来的人要再次面临死亡的话,那她们医疗忍者救死扶伤的意义何在呢?既然他们奔赴战场十有八九都是要去死的话,那她为何要救他们,为何要让他们再重复一样的恐惧呢?
做医疗忍者,真的能救得了他们吗?她想不出这个答案,她只需要每天尽力完成自己的职责便好了。如果在绝望又平凡的日子之中有什么值得高兴事的话,那便是和老师看带土和卡卡西两人拌嘴了,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带土一个人在输出,但是琳看得出来,卡卡西分明也是享受的。
水门:“琳好像姐姐。”
琳:“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他们两人吵得下不来台的时候,都是琳伸手拉他们一把的。”
“如果没有人去拉他们的话,我们下一次不就见不到他们拌嘴了吗?”
“也是。”
琳知道自己是这队里面唯一的平凡人,水门老师是火影预备役,卡卡西是天才少年,带土有写轮眼。
她不必和他们比,但人都是在比较和被比较中长大的,人们嘴面上都说人的价值是无价的,放在现实中每个人都被明码标价,假设说水门老师不幸逝世的话,许多人都会惋惜,给他建一块昂贵的墓碑,每年都会有许多人去祭拜,但如果她死了的话,可能就少数的亲朋好友得闲时才会去看看她,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人总喜欢寻找自己的价值,琳也不例外,或许在队里面她的价值就是充当调和剂的作用。
再之后,带土死了,他的价值也到此为止了。
他是孤儿,和琳想得一样,给他祭拜的人只有少数的亲朋好友。
在临死前,他希望琳可以帮他把左边的写轮眼移植给卡卡西,她完成了他的嘱托。
调和剂的作用没有了,那她又要充当什么呢?
她成了一个旁观者的角色,她观察着卡卡西,没有伤心,死的那个人似乎和他没有关系一样,却比之前沉闷了不少。琳想,估计卡卡西都没有发现自己是对带土有特殊的情感的,虽然带土也是一样。
人员紧缺,水门不再能和他们一起执行任务了,也是那一次的任务,琳被人暗害,她很了解自己的体内被封印着三尾,她的心脏嵌入了一个会爆炸的窃听器,很有可能等她回到村子后这窃听器就会被引爆,三尾出来便会毁灭村子。
回或者不回村子,琳清楚自己都是一个死字。她很淡然的接受这个结局,并且毫不犹豫的往卡卡西手上撞,被穿心的感觉真不好,她的死估计会成为他一生的噩梦吧,抱歉,卡卡西,也请你用你的余生来记住曾经的队友。
这样很自私,不过没关系。琳也不是什么道德心很强的人,出自普通家庭被父母爱意包围的她,情感却比孤儿的带土和父母早逝的卡卡西要淡漠得多,琳没有做过这个方面的检查,但她猜测可能是她精神方面出了问题。正值战乱,父母都在为生计焦头烂额着,好孩子是不会让父母担忧的,所以她在父母面前努力扮演着一个好孩子的角色,在老师面前扮演着好学生的角色,在队友面前扮演着乖乖女的角色,她扮演得很好,至今没有一个人发现。
书上说,人死后最后一个消失的是听觉,她好像听到了带土的声音。
她以为她死了,但是身体传来的暖流又不似作假。琳睁开眼睛,环视周围,她身处一处破落的小木屋上,地上躺着带土和卡卡西,她也就看了三秒,带土还活着。随后她往下朝自己的胸口处看去,伤口恢复如初没有狰狞的疤痕。
琳走出去小屋,一头银丝如瀑身着黑色长服的男人坐在湖边钓鱼,他回头,琳只一眼便注意到他的眼睛,是如天空般湛蓝的水晶蓝,水门老师的眼睛也是这样的颜色,不过比他要深邃。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们吗?”
“漩涡鸣人,也可以叫阿九。是波风水门未来的儿子。”
琳无言了三秒,问出了最离奇的问题,“那你为什么姓漩涡,不跟你爸爸姓?”
鸣人笑道:“你人真怪。”
琳看向那双浅蓝色眼睛,为什么那双眼睛饱含沧桑,“你的眼睛比老师的浅上许多。”
“有吗?他们两个一时半会醒不来,你们两人体内的窃听器毁掉了,身上的伤也治好了,尾兽封印已经解除了,醒来后三人便一起回去吧。”
鸣人转身便要走,琳扯住他的衣摆,说:“你来自未来的话,那未来还有战乱吗?”
“没有,因为有你们的努力。”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鸣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走了,你们保重。”
琳眼睁睁的人看着他化作一缕烟飘走消失不见。
她回去屋子里,地上躺着的带土不见了,
他刚刚听见他们说话了吗?他去找鸣人了?
卡卡西暂时也没有什么危险,她深入森林寻找他们两人的身影。
带土醒来后便听见他们的对话,在鸣人消失的那一瞬间他开启写轮眼,却识破不出他用的是什么忍术。他只好依赖自己得直觉追上他,他追上时鸣人停在树下。
鸣人回头,“找我有什么事吗?”看到他写轮眼中有些许蓝色的光彩,“啊,你看到了?”
带土问:“未来的我开启了无限月读吗?”
“是。”
“未来的我害死了你父亲,也杀了许多人。”带土陈述道。
“是。”
“那你为什么现在不杀了我?”
“那是未来发生的事情,和现在的你无关。”
“那如果你救了我之后,我还是干了那样的事情呢?”
“你不会的。因为卡卡西没有杀死琳。”
“这样啊。”在卡卡西千鸟刺入琳心脏的那一刻,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回不去了。斑在我面前暴露,他不会让我们三个活着回去。”
“那就是你们该考虑的问题。”
带土跪下,把自己的头颅垂到地上,卑微的祈求他:“求你救救他们,他们是被我连累的,我知道我没有脸来求你救他们。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只求你救他们。”
鸣人朝左侧的树瞟去,“你听到了吗?琳。”
琳从树后走了出来,笑道:“啊啦,被发现了。带土真是一个坏孩子,丢下我和卡卡西自己跑出来。”
“你不就是想被人发现吗?”
“有这么明显吗?”
“嗯。”
带土看见琳,“琳,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琳面无表情的反问他,“呐,带土,刚刚阿九说卡卡西没有杀死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带土从未见过这样神情的琳,“我……”
“你是因为我死了才绝望?还是说,”琳走过去,一把薅住他的头发,让他仰望着自己,“是卡卡西动手杀了我才令你失望。”他眼珠一转,坏笑道:“话说,你知道吗?男人和男人是可以谈念爱的。”
带土露出茫然的神情,说:“什么?”
“果然。你俩真是天生一对,啥都不懂。那我告诉你好了,带土,你喜欢卡卡西。卡卡西也喜欢你。听懂了吗?”琳毫无犹豫的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坏小孩。”
琳笑道:“谢谢夸奖。”
带土脸上出现崩坏的表情,“我?喜欢卡卡西?怎么可能?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而且,我一直把他当竞争对手看待的。”
琳不可置信,“是吗?”
“好了,不要再刺激他了。”
“好。”她不再理会带土,转头去看鸣人,说:“我父母前不久去世了,这次本来也是去寻死的,你救了我,你得对我负责啊。”
“不,你得自己对自己负责。”
“那换个表达意思,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鸣人叹气,“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不对,你需要的,以后等你出生了,你会有用到我的地方。”
鸣人无法反驳,他出生后确实需要别人的帮助。
“那你要做好去赴死的觉悟,你有吗?”
“当然。”
鸣人掏出茶杯,熟练的割腕滴血在茶杯里,盛满后递给她,“血咒,我独创的秘术,喝了它,你就是九族的人,你生死都在我的掌控之内。我信不过别人。”
“好啊。”她不带犹豫的一杯下肚。
“从今日起你便叫九琳了,这块玉牌收好,未来的我见到会明白的,”
“好,以后任君差遣。”
“首先在木叶村潜伏发展自己的医疗势力,有什么命令我会在玉牌上面指示你,照做便是,其他的无需多言。”
*
琳笑道:“我的野心?我的野心是要让木叶医疗成为顶峰般的存在,那样的话,打仗也得看看自己的医疗水平能不能拼得过我们。”
“现在没有战乱。”
“现在没有,未必以后不会有。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曾经的盟友砂忍村不也因为大蛇丸的怂恿背刺我们了吗?如今只是相互牵制,倘若以后有另一方势力的搅入这趟浑水,那这维持的平衡就会被打破,说到底上次砂忍村敢这样做,无非是因为九尾暴乱我们元气大伤。火影之位大有人选,不是非你不可,但你却是最适合的人选,在众人眼里,你是千手家的族人,是木叶三忍之一,更是木叶村大名鼎鼎的医疗忍者。处在我私人的角度来说,我希望你能继任火影一位,近几年高层拨给医疗的费用越来越少,如果你上任的话,想必高层也会多给医疗一些经费。人处世间尚且不能独善其身,你也不例外,人不能一味活在过去,纲手大人。”
纲手笑道:“我居然被两个后辈教育了,看来我是真的很糟糕。阿九也说过和你差不多的话,不过他有一半话是威胁。”
琳:“因为你欠他钱啊。”
“我知道了,这次我会认真考虑的。”
“对了,小樱那孩子你知道吗?”
“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
“嗯。”
“怎么了?”
“我觉得她在医疗方面有天赋,你可以把她当作你百豪术的接班人来培养。估计她近日也会来找你。”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因为她过于平庸,她必须学习别人所没有的医疗忍术。”
“就像当初的你一样。”
“是。”
鸣人在病床上昏迷了五天。
第六天,纲手上任火影。
鸣人也醒了,琳在他身边守候着,和他汇报情况,“阿九,纲手继任火影,收了小樱为徒。知晓你病危的人只有我,尤,纲手和出行这次任务的人。我也向他们透露了你如今的身体情况。尤已经能够熟练使用空间忍术。”
“好,做得不错。”
早在出发前,鸣人心里就预警今次的任务不会太顺利,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做好了两手准备,一是叫尤时刻注意村门口的动态,如果有队伍的人出现,即刻去找琳。二是让琳随时最好抢救准备,不许让自己团队外的任何人参与,并且向知情人透露他如今的身体情况。
纲手上任,他的心头大患也算解决了,所以他该怎么处理团藏那只臭老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