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玩家从不认为这些浮于纸面的东西能产生什么约束力,更喜欢用自己的手段与力气。
但为了配合现代人的观念,他这个被封建余孽家庭养大的人已经很努力的在使用合法手段了啊。
那份合同写的简单明了,只要理解几个关键词就能理解大概,没写成奴契已经是与谢野晶子最大的努力了。
所以为什么npc没有接受玩家的邀请。
五条清开始尝试思考。
〖是因为没过剧情的原因吗?〗
〖不,玩家已经和npc结下了救命之恩(特指打晕了人家,并将人绑回了诊所)以及比救命之恩更加牢靠的债券关系(特指单方面报价极高,实行道德绑架)。〗
〖总之,前面忘了,后面忘了,剧情什么的已经的不重要了,那么这只有一种可能!〗
〖这npc不识好歹!〗
五条清思考完毕。
他看向中原中也的眼神一下子犀利了起来。
〖好你个没眉大眼的,居然是这样的鸟!〗
中原小鸟被看的一愣,还没搞清楚对方到底什么意思,熟悉的破空声传来,这次他微微偏了下头。
被对方预判到了。
闪躲大失败。
人晕了过去。
五条清再次收回作恶的触手,看着对方软绵绵倒下,发出不屑的声音,“玩家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这次玩家不会轻易的放过你,如果玩家得不到,那么你就等着被玩家送进与谢野晶子的嘎蛋室和那些公公嬷嬷作伴去吧。
躺在地上的中原中也即使昏迷着,也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强大的恶意。让他忍不住想从黑暗中挣脱出来,但身体条件并不允许。
就在玩家打算进行二次绑架的时候。
不远处的动静吸引了玩家的注意力。
深夜,贫民窟,不明所以的动静。
敏锐如玩家,他已经嗅到了一丝任务的气息。
但面前的特殊npc也是不可割舍的存在啊!
玩家是那种丢了西瓜,捡了芝麻的人吗?
你太看不起玩家了,玩家是那么经不起诱惑的人吗!
不好意思,玩家就是。
特殊npc什么时候都可以捡,但是一年到头碰不到几个的任务也难能可贵啊。
五条清立刻抛下了短时间不会醒过来的中原中也,朝着有着明显搬运声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群干的热火朝天的人,就像码头上不辞辛苦,兢兢业业的搬运工人,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用自己的劳动去创造未来,看呐,那些留下来的汗滴,正是他们辛勤的证明。
但在横滨的码头上,搬运的不太可能是大米,衣服,矿石等普通物品。搬的人也许都不知道自己搬的箱子里是枪/支,毒/品还是人民碎片。
那么在横滨暗夜里被搬运着的,有人的形状和轮廓也是非常的合理啊。
哈哈,哈哈(尬笑)。
总之,当玩家毫不遮掩的靠近时,这群人很快注意到了他。
很显然,他们干的事情不能被其他人发现,所以他们很快就达成一致打算灭玩家的口。
但其实玩家异常的无辜,玩家根本就看不清他们在搬的是什么,如果一具类人形的身体上面放了块白布,那么在玩家眼里,那就是一块白色的像素。
什么稍深一点是轮廓阴影对玩家来说还是太超前了,那得是充vvvvip才能看清的事情了。
所以玩家只能在现场找一个最明显,最令玩家感到意外的人了。
“森鸥外?”
是的,在这一群明显在干违法活动的马赛克人的后面,有着相当一段距离,很明显是在隐藏自己的人,那就是明明已经累到要死掉了,却仍然在外面做工的森狐狸。
今天难得的,乌云未能遮蔽皎洁的月光,所有的罪恶都被照亮,清晰的像是能够被搬上法庭的有力罪证。
而在这一片荒诞而又悲哀的景象中,玩家只能看清那头顶着森鸥外三个大字,画风与周围有着绝对壁垒的巨型狐狸。
森鸥外心里旋起一股悲凉的风。
如果他会拉二胡,那么他必然会在此时此刻来上一段。
他曾经有一个含苞待放的计划。
早上出门时,装备上他不愿意装备的玩家,半途,对方意料之内的随机掉落了。
然后他继续自己工作,他已经安排好了人。那可不是一场简单的宴会,适当的意外与热闹只会让一些人更好的浑水摸鱼。
宴会中途他会因为医生的身份跟随上救护车,等真正的有证医生接收后,他只需要换身衣服,带个口罩,自如的进入太平间。
随机找个位置躺一下。
是的,横滨的医院虽然可以救人,但也要看什么医院,有些医院不赚钱,搞点副业什么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一些被送进医院,被发现无家可归或者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些凄惨而可怜的人,医院会把他们送进另一层地狱。
送进太平间,确认死亡,注销他们的身份证明,让他们社会性的死亡。
会有专门的人来回收这些人,送往世界的各个地方,来一趟免费的旅行,他们有些人会完整的到达,有些人,可能在船上就被拆分了。
森鸥外都惊讶于这完整的贩卖链条,他没想到这个城市居然堕落到了这个地步,连他都是收费稍微高一点且无证行医而已。
但这也让他的计划可行性变得高了许多。
这一年来他不断观察,不断试探,他发现这个清实在古怪,本人有些记不得路,但他总能找对人,是的,人,而不是地方。
特指自己和与谢野晶子两个人,不是因为总是在帮他的羊的小首领,而是靠着他自己找对人。这个特性他只在自己(特指五条清想打人的时候总能找到他)和与谢野晶子身上发现了。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他的每一次计划还没被开始就会被识破,仿佛有另一双眼睛在一直盯着他。
最开始他以为是对方惊人的探查力与洞悉力,那是眼睛的缺陷也无法掩盖的能力。
但后来他发现对方就是有脑子不动的类型,自从脱离战场后,就变得相当混不吝,每天像个街溜子一样无所事事,像个脑子滑滑的人。
虽然不清楚五条清怎么做到的,但他发现只要是没被写在纸张上,记录在电脑里,
这些没有被记录的信息,只存在脑子里的计划,就无法被对方知晓。
那么,森鸥外这个将自己贩卖的计划在看到收集到的资料后已经成型,却从未记录下来。
连安排人捣乱都是在他与一位病人的聊天中诱导而做的。
他得让自己被卖的远一点,对方总不能跨越半个地球来找他吧。
只可惜,他的行为与聊天内容被死板的系统全部收录。
虽然每天看系统收录的信息都有种视奸森鸥外的感觉,但是翻看这些记录已经是五条清每天固定的娱乐活动了。
毕竟其中一些狗血八卦可比电视剧放的要真实和猎奇多了。
就比如森鸥外与那位女病人的聊天记录。
那位女病人刚查出来怀孕不久,病急乱投医找到了森鸥外,她很肯定孩子是她丈夫的,但是她又实在舍不得情人,她希望她第一个孩子是她情人的。
但她怀孕的事情,她丈夫已经知道了,她丈夫并不爱她,娶她只是因为她年轻和貌美。但女病人的婚后生活过得实在不错,她觉得她有一点点爱上她的丈夫了。
这位女士略显复杂的情感,想到最后她都觉得丈夫应该是暗恋她好久了。
这件事聊着聊着她就不想打胎了,把森鸥外当心理医生咨询,又或者像是在与闺蜜发着牢骚。
本就不是妇产科专业的森鸥外:……行吧。
五条清本不想多想,但森鸥外那一套套话术让对这方面有些敏感肌的他迅速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天呐,脑子他自己就动起来了!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五条清这边被一头银狼提前叼了回去,他稍加思索,迅速放弃将森鸥外打一顿的想法,将东西交给了他。
然后用森鸥外的钱迅速下单了一个杀手制造混乱。
森鸥外这边被一顿恐吓,死人微活,身价突然提高了一个level,半途被绑架,横滨港口mafia首领的直面突击,与谢野晶子的恐怖状态。
夜晚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即使在努力地哄自己睡觉,但想起那个已经空掉的瓶子,突然的绑架和自己被折枝的计划。
森鸥外猛地坐起来,睁开满眼血丝的眼睛:他们真该死啊!
他无法对那几个人下手,就起来找那几个人民/运输大使。
即使他本身干着不怎么合法的事情,但他也有着自己的底线与准则,他曾经也是个军人。
横滨变成这样腐烂而又堕落的样子,也有他的原因,他并没有感到愧疚,人机没有这样的情绪。
他只是觉得这些行为需要被遏止,并不有利于横滨的发展,劳动力都被运出去了,谁还来建设横滨。
正所谓横滨是我家,安全靠大家。栖身之所那么的不安全,他也会很苦恼的。
在短暂思索后发现这对自己来说并不是难事。
那么,他的行动就开始了。
森鸥外已经好久没有做这样类似于发泄的行为,自他十岁起,他就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与行为。
这次行动没有缜密的计划,没有提前的部署,就像是解剖课上,他本应划开表层的肌肤,再运转刀锋顺着肌理将内部一点点分离,剖解,而不是一刀直接捅进去像是在杀人。
连他第一次独立做任务时都不如,单细胞的行为模式,现在他就像是一个愣头青一样横冲直撞。
然后一头撞进了五条清的眼里。
……
如果可以,他想在五条清身上洒满定位器。
森鸥外近乎绝望地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