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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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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这么说的?”

馆驿内,檀惊蛰凤目微挑,看着前来回报的邢文赫出声问道。

“是的”邢文赫颔首,“依着您的吩咐,我询问过孙方之后就想回来向您报告,结果这个人许是偷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并说他知道这几颗失踪头颅的下落。”

“哦?此人也是本案的案犯?”

“并不是”邢文赫脸色微变,“我询问过牢头,此人一年前就被关押至此了,无头尸案发生时他一直都在牢里,不可能有机会出去犯案。”

檀惊蛰皱了皱眉,邢文赫的神情也有一些奇怪,不过还是补充道,“除此之外,牢头还说这个人精神不太正常,经常神神叨叨地说能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不过让我不要理会他,只当他是在说疯话就行。”

然而檀惊蛰仿佛一眼看穿了邢文赫的心思,“如果你真的当对方是说疯话,就没必要特意回来跟我禀报了。”

邢文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随即解释道,“下官只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因为我方才问过那个人了,关于头颅所在地点,他描述的竟然都很精确,但却又不说明理由。”说到此,邢文赫难得支吾了一下,“而且,那个人的形貌看起来也非常……特别。”

“哦?”檀惊蛰有些诧异。

邢文赫作为自己的卫队长已经跟随自己多年,他还从未听过对方这样形容过一个人,这一下子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要亲自去见见这个“特别”的人。

**

县城大牢。

这里本应有狱卒在大门口值守,但许是管理松懈,里面只有过道处的几案旁有两个狱卒正在谈论什么。

两人姿态惫懒,一个岁数大的正拎着皮囊往面前的空碗里倒酒。

另一个年纪小的出言提示,“老纪,当值时间喝酒不好,你最好把这酒囊收起来,省得一会儿叫人发现了。”

然而被称呼为“老纪”的狱卒却置若罔闻,“你怕什么,现在县令大人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哪有心思看管我们。”

一提这茬,年轻那位也来了精神,“说的就是呢!那个京城来的大人,真神了啊,昨儿个在堂上三言两语就把孙方的事识破了。”

“嗐,你说那个檀什么。”老纪咂摸了一口酒,面露不屑,“管他是不是京城来的,说白了就是一个黄口小儿,一点官场规矩都不懂。当众驳人面子,你没看见我们知州大人,脸都快绿了。我跟你说,就这种人,要不是家族里有靠山,早晚有一天得下台。”

“在下姓檀名惊蛰,至于鄙人的前程一事,就不劳两位挂碍了。”一个冰凉低沉的声音自两人背后响起。

“啊!”那个年轻狱卒吓了一跳,看见来人之后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嘴里喃喃道:“檀……檀大人。”

而另一个刚才还嚣张至极的老纪则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鬼魅一般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檀惊蛰,整个人傻了。

还是那个年轻狱卒最先回过神来,“大人息怒,大人恕罪。我等不是有意要背后议论您的,实在是……实在是卑职罪该万死!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命!”

听到同伴的求饶,那个老纪也终于回魂了,浑身发抖地讨饶,“是卑职有罪,求您高抬贵手,饶卑职一命。”

一时间,二人刚才那恣意狂妄的劲儿全都抛掉九霄云外去了。

然而看着对方这求饶的姿态,檀惊蛰面色却如那寒冬腊月的坚冰一样,让人不敢直视。

“文赫,根据本朝律法,妄议上官是什么样的罪名来着?”

邢文赫昂首挺胸,声如洪钟,“《大延律》第三十六条,诽谤上官及妄议朝政者,轻则处拔舌之刑,重则斩首,亲眷流放。”

檀惊蛰转脸看向地上二人,“既是如此……你二人可听清楚了?”

二人岂止是听清楚了,他们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恍惚间,老纪想起来自己之前好像听人说起过,一个新科举子在背后议论当朝掌事太监王崇,结果第二天人就被拔了舌头送回家去,那舌头还被煮熟了用托盘盛着,还附送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味美,可佐酒。”

老纪感觉自己的舌头已经麻了,他已经忘记了求饶,浑身上下都失了力气,像肉泥一样瘫倒在地上,而另一边年轻的狱卒也早已被吓得浑身发抖。

二人好似已经预感到了自己凄惨的下场,只等阎罗王一声宣判。

“当值期间违规饮酒,擅自离岗,玩忽职守……”檀惊蛰抬头,嘴角竟几不可见地滑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杖二十,罚俸一月。”

话音落下,二人狠狠呆住。

老纪不可置信的抬头,怀疑自己的耳朵。

邢文赫:“还愣着干什么,怎么,还嫌罚的不够?”

听到这话,两人终于反应过来,旋即欣喜若狂。

“多谢大人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

“多谢檀大人!小人叩谢檀大人!”

檀惊蛰挥了挥手,示意二人下去领罚。

两人忙不迭地起身,脚步虚浮、感恩戴德的走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两人的身后,“凶神恶煞”的檀惊蛰和邢文赫对视一眼笑了。

檀惊蛰:“吓唬人的功力见长,不过,《大延律》中有这一条吗?”

邢文赫无辜道:“卑职也不知道,他们认为有,那应该就是有吧。”

**

和外面的天光大亮不同,牢房中阴冷潮湿,黑暗如同粘稠的浓雾将人包裹。

空气中驱不散的霉味和血腥味裹缠在一起,让人忍不住反胃,同时感到一阵胆寒。

檀惊蛰收敛了方才难得露出的笑意,又恢复了冷峻的神色,“你说的那个人在哪?”

邢文赫抬手向前示意,“大人,请跟我来。”

二人穿过两排囚室中间狭窄的过道,向整座县衙大牢最阴暗幽深的角落走去。

与其他动辄关押几人、十几人在一起的牢房不同,这间牢房很狭小,只关押了那名神秘男子一个人。牢房用木栅栏圈着,门口围了一链手腕粗的铁索。

借着暗淡的火光,檀惊蛰第一眼见到了其中关押的人。在这一刻,他理解了邢文赫口中“此人形貌特别”的真正含义。

那是一个男人,身材瘦弱,俯趴在地面的茅草上,身上穿着早已辨不出本来颜色的囚服,上面遍布暗红色深浅不同的血污。然而让人吃惊的是,他的头发竟然是银色的。

暗夜流光般的银色长发披散在他的肩膀和背脊,尽管上面粘黏着血迹,却丝毫无损于其惊艳。而当火光映照出对方的容颜,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两人视线中。

哪怕邢文赫白天已经见过其一面,此时也忍不住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男人的肤色极白,如同釉质润泽的瓷器,隐隐泛着淡蓝色的光,那是血管从极薄的皮肤下映出的影子。不仅如此,他的五官更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个五官单独来看,竟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而当它们组合在一起,既有男子的俊逸,又平添了一份女性特有的柔和的美感。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眼形似若桃花,但瞳孔却是如小鹿一般的黑色,有一种清澈水润的无辜感,只是此时此刻这双眼睛里蕴含着一抹化不开的苦楚,配合着唇边的一抹血迹,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暗黄的灯光下,檀惊蛰明亮的视线穿过黑暗望向他,那人似是有所知觉,也回看了过来。

在一片安静中,檀惊蛰缓缓开口:“你是什么人?”

男人头微微垂下,温润的嗓音隐隐带着一丝沙哑,“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我有你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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