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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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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县县衙。

“明镜高悬”四字匾额挂在大堂正中,一众衙役身着制服手执刑棍立于两侧。

赵德兴坐在县太爷的椅子上,面似灰土,如坐针毡。而万秦和檀惊蛰坐在侧首,一言不发,静待升堂问案。

赵德兴心中发虚,只因方才一见他就认出了面前的老人,也一下子明白了其为何事鸣冤。但此事是万万不可捅到檀惊蛰面前的。玄鸟卫有权提点天下刑狱,若此事让檀惊蛰知道,他必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他甫一坐定便疯狂给万秦打眼色。

万秦脸色也很不好看,但檀惊蛰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驯、不守常规,连宰相大人见了都要给几分薄面,他一个五品知州虽然在地方算的上是一等一的大人物,但在人家面前,这身份就有些不够看了。

况且这案子他并不了解内情,只听赵德兴提过一嘴。但看赵德兴慌张的神态,他心里也开始嘀咕,总感觉照这么审下去必然出大乱子。

于是他觑了一眼旁边身姿笔挺的檀惊蛰,试探性道:“大人,我们……”

然而檀惊蛰却看向了赵德兴,只淡淡道:“开始吧。”

万秦尴尬地闭了嘴。

两班衙役齐声高喊“威……武……”,先前喊冤的老人被带上了堂。

赵德兴硬着头皮,“你有什么冤情啊?”

老人不敢看赵德兴,却“扑通”往檀惊蛰的方向一跪,“青天大老爷,我儿孙方不是杀人凶手,求您为我们父子二人作主啊!”

在众人的注视下,老头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起来。老头名叫孙老二,是安远县孙家村里的一名农户,其子孙方是家中独子,平日里在县城一个酒肆做杂役。在半个月前,孙老二正在家里种地,忽然有人自县城来,自称是酒肆的小二,说他儿子孙方杀了人,被官府给抓走了。

孙老二一下子慌了神,情急之下差点没晕过去。

要知道他儿子从小杀个鸡都害怕,怎么可能杀人呢?他连夜跟着那名小二来到县城,多方打听才知道,最近三个月县城里出现了杀人案,连续有四名女子被害,尸体被割去了头颅,而他儿子孙方正是被当做了此案的凶手。

这可是要杀头的罪名,孙老二提起此事惊惧交加、老泪纵横,“大人明鉴,我得知此事之后,就一直在衙门口击鼓鸣冤,想要给我儿讨个说法,可县令大人连我的半点言语都不肯听,还差人将我打了出去。”

“孙老二!”听到此话,赵德兴再也坐不住,怒斥道,“让你陈述事情,凭何要诬陷本官?”

孙老二瑟缩了一下,“草民不敢诬陷大人,凡是要将证据,只求大人公正严明断案,还我儿清白。”

赵德兴一拍惊堂木,“本案现已证据确凿,孙方就是此案凶手。”说着让人呈上来一个文书,“白纸黑字,这是你儿的供述,上面有他的签字画押,他都已经认了难道你还不认吗?”

“不可能,我儿不可能承认杀人!”孙老二大惊,一屁股坐在地上。

赵德兴却没再搭理他,而是双手捧着供纸小跑着来到檀惊蛰面前,“大人请过目,这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明了案犯孙方的作案经过。”

檀惊蛰目光落在供书上面。

“正月二十三,我深夜潜入和宅,杀了和记包子铺掌柜之女和婷,抛尸于包子铺后街泔水车内;二月初八,杀一桂春楼娼妓,抛尸于三尺巷;三月十三,杀一农妇,抛尸于城郊后山;三月二十七,杀一外乡女子,抛尸于后山……”

短短几行字,字字泣血,那是四条活生生的人命。

赵德兴咬牙切齿,“孙方犯下如此血案,有其亲口供述以及在四处地点发现的尸体为证,实乃罪大恶极,岂有什么冤枉之理?”

檀惊蛰睨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其慷慨陈词,“既然如此,何不传案犯孙方上堂?”

赵德兴怔了一下,“大人,这厮满口胡言,性情恶劣,怕冲撞了大人。”

檀惊蛰:“无妨”。

直到这一刻之前,赵德兴心里还存在一丝侥幸,以为这次堂审只是走一个过场。大家同居官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私下通融。况且他看檀惊蛰年纪轻轻,身居如此高位,必然是靠祖宗荫庇,并无真才实学,这所谓的堂审也不过是耍耍微风。

所以此时当他意识到檀惊蛰是真的想把案犯带上来当庭对峙时,赵德兴心里便更开始慌了。

“传……传案犯孙方。”他不情不愿地开口。

很快,一个身着囚服的男人被带了上来。来人看上去很年轻,也就二十左右,面如土色,神情恍惚。

檀惊蛰凤目微眯。

那人跪在地上露出的手腕有明显的伤痕,走路时腿也站不稳,显然是已经受过了刑讯,但其身上穿的囚服却很干净,没有破损和血迹,一看就是临时换上的。

檀惊蛰一切都看在眼里,面色却不显。

另一头,赵德兴一拍惊堂木,“案犯孙方,速速将你杀人的事实从实招来。”

听到这声脆响,跪在下首的孙方浑身一哆嗦,接着开始有些神情恍惚地说道:“正月二十三,我去和计包子铺吃包子,看见和婷生的美貌起了贪念,于夜晚潜入其家中将其杀害,之后将其尸体抛弃在了后巷的泔水车里……”

“二月初八,我在城里桂春楼吃酒,见一娼妓美貌,于是起了歹心,将其侵犯后杀害,之后趁夜深人静,将尸体扔在了三尺巷中……三月十三,我又杀了一个农妇,抛尸在后山……三月二十七,我遇见一外乡过路女子,将其杀害,抛尸在了后山……”

孙方连一连串说完,身子便委顿了下去。

赵德兴强行压下心中的喜色,向檀惊蛰说道,“大人您看,下官说的句句属实,这孙方确实已经招供,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就是此案的真凶,并非像孙老二说的什么另有冤情。”

而听到儿子竟然承认了杀人,孙老二捂着胸口,“你……你怎么会?”他几步爬到孙方面前抓着他的胳膊,“儿啊,人不是你杀的,你怎么能说是你做的呢?这是杀头的大罪啊!”

然而没有人再理睬孙老二的话。

在这之前,在县衙外早已围了数十闻讯来看热闹的百姓,见孙方招供,全场哗然,一时间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响起。

“真是没想到啊,这连环凶案的案犯竟然是他!”

“我见过他!我常去那家酒楼喝酒,还给过他二钱赏钱,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凶残至极的禽兽”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原来我还同情孙老二年龄大了身体不好,儿子又遭遇此等祸事,没想到啊,全是咎由自取!”

“呸!这种禽兽不配活在人间,他杀人的时候有想过那几个无辜惨死的女子吗?”

“对!杀了他!给那几名女子报仇!”

……

面对着围观人群的唾骂,孙老二涕泪纵横,极力想要解释,“我儿不是凶手,大家都听过说,我儿是冤枉的,他不是凶手……”

然而孙方只是看了自己爹一眼,之后垂下头,恍惚地机械重复:“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正月二十三,我去和记包子铺……杀了和婷,抛尸在后院的泔水车;二月初八……”

“等一下。”

就在众人焦点都聚集在孙方身上时,檀惊蛰忽然出声。

男人凤目含威,盯着地上跪着的孙方,“把你的犯案经过,倒着说一遍。”

孙方一怔,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檀惊蛰,而檀惊蛰目光锐利,只瞧一眼便将人从里到外打量了个通透。

“倒着讲一遍,从最后一起犯案的时间经过开始,往前说。”檀惊蛰毫无感情地重复了一遍命令。

孙方明显错愕了一下,一直以来恍惚的神情开始有些松动,眼球也不自觉地往左上方瞟,“三月……三月二十七,杀了一名外乡女子,抛尸在荒山……三月十二,不对不对,是三月十一……三月十一……”

檀惊蛰:“你杀了一名青楼女子?”

“啊对”,孙方连连点头,脑子里仿佛一下子触发了什么开关,说话也变得流利起来,“我在城里桂春楼吃酒,见一娼妓美貌,于是起了歹心,将其侵犯后杀害,之后趁夜深人静,将尸体扔在了三尺巷。”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檀惊蛰,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围观人群中几个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脸色已经变了。

顺序错了。按照他先前的说法,第三个被杀的不应该是农妇吗?

而檀惊蛰并不点破,而是继续问道:“之后你趁送酒于三月十二日杀害了农妇,将其抛尸于后山?”

孙方:“对,是我……”

话音落下,之前一直面色不变的檀惊蛰忽然眼尾上挑,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不是三月十三日吗?”

“啊?”孙方愣了一下,连忙补充道:“我记错了,是十三号……”

檀惊蛰继续追问:“顺序呢,也记错了吧,是先杀的青楼女子后杀的农妇吧?”

孙方张了张嘴,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檀惊蛰也不再问了,慵懒如豹子一般靠在椅背上,斜睨着僵立在一旁的赵德兴,淡淡道:“赵大人真是让我看了一出好戏啊,只可惜,台词背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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