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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网 > 娇软庶女靠马甲躺赢 > 第1章 第 1 章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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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满目皆红。

红盖头下,李簪雪目光淡漠,静静听着两道聒噪的声音贯入耳中。

“嫡子娶嫡女,庶子娶庶女,还真是般配。你瞧瞧二.奶奶带进来的嫁妆,连大奶奶的三分都不如,也太寒酸了。”

“哎,谁说不是呢?我们家小姐在李府时都不受宠爱,自然比不得大小姐……啊不,是清大奶奶了。”

孙妈妈知道李家二姑娘是个脸皮薄的,又是庶出,不受人待见,所以说话时毫无顾忌,拉起陪嫁丫鬟春纤的手,就开始试探李府内的情况。

而春纤本就不是跟李家二姑娘一条心儿的,在孙妈妈有意吹捧时,眉眼里傲慢聚起,与她越聊越投机,并未注意到端坐在床榻上的新娘正漫不经心地拢着手里的帕子。

“聊完了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兀自在屋内响起,孙妈妈和春纤皆是一愣。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春纤摇头:“隐约听见了些,不过想来是听错了。”

二人显然是没有将李簪雪放在眼里,哪怕她贵为国公府的二.奶奶,以她们目无下尘的性格,也只当屋子里没有这个人。

“听错了?你们再听听?”

自带慵意的声线轻飘飘地落入两人耳中,起初不以为意,只叹是李簪雪使小性子,直到她一手搂着一个人的肩膀时,心头才溘然一抖,僵硬地转头,看到红盖头被摘下来后,撑起稍显发白的脸色言。

“奶奶,这新婚夜私自摘下红盖头,视为不吉利,容易影响到您和二爷日后的和谐。眼下趁二爷没进来,不如我和春纤再帮您戴上?”

“对呀,要是被老爷太太知道了,恐怕会觉得督察院右佥都御史家的小姐粗鄙不堪。一来,不利于少爷小姐谈婚论嫁;二来,会惹婆家人不喜。”

相较于先前的唯唯诺诺,彼时的她,眼神凌厉,冷意翩飞,身上散发出来的栀子花香,混着几分耐人寻味的铁锈味。

似有似无的味道钻进鼻腔,令孙妈妈和春纤眼里闪过连她们都尚未察觉的惧意。话尾没入口中,呼吸一滞,后知后觉间,泛着凉意的触感,从脖颈四处蔓延至全身。

低眉一瞧,原来是李簪雪拔下了插在发冠上的鸳鸯双栖金钗,两支金色的余影就这么冷不丁的抵在两人的脖子处,来自对生死的恐惧瞬间卷在心扉,忐忑地颤了颤身子。

“怎么会呢?只要你们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了,不是吗?”

二人皆是贪生怕死之辈,面对李簪雪的戏谑,她们哪敢将真实情绪表露在外,其中孙妈妈最是刁猾,她眼珠微转,吐.出的话颇为滑稽。

“自然。我们作为仆从的,怎么会对外议论主子的事情。只不过我们这心里呐,实在是为您叫屈。同样是御史家的小姐,怎么就因人而异、天差地别呢?”

睨了孙妈妈一眼,李簪雪明白这话藏着深深的蛊惑,若非自己心思坚定,怕是还真会跟着她的想法走,从而怨恨李家和清大奶奶。

不过孙妈妈说得也确实是事实,李家对原主处于一种饿不死的态度,加之生自己的姨娘是红倌人,跟过很多人,如蒲柳之质,身份低微。

年轻时的李御史贪恋原主母亲的美.色,为她赎身,并纳入房中。不料却因此事,被同僚上奏禀报,遭到圣上的训斥,终生不得升迁。

经此一遭,李御史的态度冷了下来,大有迁怒之意在里面。要不是原主母亲有孕,他兴许都忘记自己的后院里有这么个人了。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

原主的母亲殷殷期盼能有个男婴傍身,结果梦碎,带着满腹不甘难产而亡。

无处安葬的她,被仆从一把清灰撒在乱葬岗,最后连个牌位都没有。

自那以后,原主从襁褓中的婴孩到及笄之年,都不曾见过李御史,她只能居于一方角落,用饱含羡慕的眼神看着嫡姐李昀疏被人娇宠长大。

而今李御史想要巴结齐国公,在李夫人的提醒下,才想起被遗忘至一隅的原主,他更是为了利益,将李昀疏一同嫁入国公府。

就在刚刚,李簪雪因不愿被李御史当个物件儿送给别人,在临上花轿前,用一碗砒霜了结了自己,这才有了斯普莫尼的到来。

捋了捋前身的记忆,李簪雪复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当着主子的面儿,就敢乱嚼舌根子,原来这就是齐国公府的规矩啊!”

谈之色变,孙妈妈下意识想要反驳,可不等她张口,李簪雪就忧心一叹:“我虽是庶出,但也是正经人家的小姐。结两家之姓,需隆重热闹,方对得起‘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的人生之喜。”

语气微顿,故意凑近几分,感受一左一右的身躯逐渐紧绷,她玩味勾唇,手里攥着的鸳鸯双栖金钗收走。

这一举动,让孙妈妈和春纤松了口气,没有生命威胁后,她们的气焰再次嚣张了起来,齐刷刷地看着身侧之人,四目满是嘲弄。

许是觉得李簪雪只是气急了,才会一改往日的性子,加之两人深.入交谈后,得知她是个空有皮囊的草包,心里就更不以为然了。

哪知李簪雪接下来的话,让孙妈妈和春纤用来挽尊的借口成了一个笑话,她道。

“我原本打算将事情告诉老爷太太的,可转念一想,此事丢了我和二爷的脸面不说,最主要的是败坏国公府的风气,老太太、老爷太太那里还能容得下你们吗?”

孙妈妈最先慌了神,她能目中无人这么久,仰仗的只是喂了二爷几口奶的恩情,要是自己私底下做得事情都被捅了出去,那还不如一棵歪脖子树吊死。

“奶奶,我错了,您千万别告诉老太太、老爷太太。我已人老珠黄,被赶出去只有饿死的份儿,经不起折腾呀!”

看她表态得那么快,春纤撇了下嘴,朝着李簪雪规矩行礼。

“奶奶,你忘了老爷嘱咐您的话吗?切勿多生事端、要孝敬婆家人、笼络二爷的心、凡事帮衬着大奶奶。您刚嫁过来,还没入洞房呢,就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架势,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会寒了他的心。”

春纤惯会拿鸡毛当令箭,在李家时,她经常抢走原主的月俸,以及偷偷穿戴衣衫首饰。

偏生她趾高气扬,知晓无人会注意这点插曲,又讲起话来头头是道,让原主未先开口质问,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流下两行清泪。

思及此处,李簪雪目光闪烁着危险,手里仍是没有插回发冠里的金钗,将它扔到孙妈妈的手上,命令道:“把它插.进春纤的腹中,反反复复,百次足矣。”

孙妈妈手臂一抖,犹豫地看向故作镇静的春纤,“奶奶,这…大喜之日不宜见血啊!”

李簪雪挑眉,将另一只金钗抛掷空中,向春纤的方向迸射,泛着凛光的金钗迅速逼近她的眉间,脑中一片空白,来不及躲闪,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咻!”

不到半个手掌的距离,金钗就擦过了春纤的太阳穴,最后落在了她身后的花瓶中。登时,地面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碎片。

一刹那的窒息感扑面而来,不仅吓坏了春纤,还让孙妈妈这个口服心不服的老家伙,在心底里掂量着李簪雪的心性和手段。

“我不喜欢亲自动手,但如果我动了,那么从我开口时起,你们就已经死了。”

她瞧见地上的那些碎片,抬步走到其附近,俯下身捡起那支金钗,擦去灰尘,若无其事地插回发冠中,偏头朝二人微微一笑。

这时,听到声响的丫鬟们急忙冲进来,误以为是出了什么乱子,不曾想一进屋便看到李簪雪的陪房春纤跪在地上不停地抽.动,而一旁是六神不安的孙妈妈,再往边儿上看去,柔弱的美人正垂泪自怜,嘤嘤啜泣着。

见状,孙妈妈嘴角抽搐,快速调整外泄的情绪,然后偷摸将金钗藏到袖子里,对刚进来的丫鬟们说。

“没什么大事,你们在外守着就行。等二爷来了,可要好生热闹,东西什么的务必准备齐全。”

她眼睛一扫,手指着碎掉的花瓶,立即吩咐着。

“你们将这块地方收拾一下,适才春纤毛手毛脚打碎了不说,还惹了奶奶生气。你们记住,今后咱们房中唯有奶奶一人,别收了旁人的小恩小惠就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要是被我发现,唯你们试问!”

这番提点,从孙妈妈口中说出来,胜其他人数倍,君不见二爷谢司珩都对她敬重几分,句句贯入耳里,丫鬟们面色一肃,颔首记在心里。

半晌,待她们下去后,孙妈妈方望向又换了副姿态的李簪雪,恭敬道:“奶奶。”

“动手吧。”

三个字落地,原以为能逃过一劫的春纤彻底心凉,眼看着孙妈妈攥着金钗颤颤巍巍地走来,她大声说道。

“奶奶,我是您的陪房。若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于您的名声多有不益,您也不想二爷一进来,便看见鲜血淋漓的场面吧。”

见春纤威胁自己,李簪雪似笑非笑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可惜你死于话多。”

说罢,她扬手拿起适间藏好的花瓶残片,对准春纤的喉咙迸射,以迅疾之速,掀起惊涛骇浪。

在孙妈妈的视线中,那残片裹着杀意嵌入春纤的喉咙里,鲜血横流,喷射出来的血珠刚巧溅在了自己的衣衫上,以至于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她心惊战栗地旁观着。

孙妈妈的一举一动,尽收于李簪雪眼中,她没有趁机放什么狠话,而是分出一抹精神进入与自己一起穿越过来的系统空间。

柯学实验室系统,顾名思义,它来自某一时空,只要绑定者对药水、芯片等东西有研究,那么它都能快速辅助绑定者做出来,并以实体的方式出现在当前时空。

眨眼的功夫,李簪雪的手里凭空出现一个白瓶,指腹摩挲着瓶身,心叹时间有点急,做工稍微有些粗糙,她轻一点头示意孙妈妈上前,旋即将白瓶放在那双粗陋的手上,唇畔绽放出厉然。

“打开瓶口,倒在春纤的身上即可。”

孙妈妈半信半疑地接过,“是。”

接着便出现惊心骇目的画面,春纤的尸体在接触瓶中水后,顿时烟消雾散,不见踪影。

尤其是她瞥见了春纤那张死不瞑目的俏脸,化作青烟飘在上方视为空气般,心魂皆颤,翻涌而出的惧怯顺着心口处爬向全身,许久都未缓过劲儿来。

此时此刻,唯有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求生的本能亦是达到了空前的顶峰。

这厢,孙妈妈处变不惊的表现,让悄然观察她的李簪雪满意地点头。

随后她不再理会孙妈妈,整理了下略显褶皱的衣裳,重新拿起红盖头戴上,优雅闲坐在床榻上,仿佛春纤的死,与其无关,甚至提不起丁点儿情绪波动。

须臾,孙妈妈眼色极佳地处理完周遭的血迹后,重新站到李簪雪的身侧,等待谢司珩的出现,怎知人未到,就先陷入了一场颜面尽失的境遇。

“奶奶,大事不好啦!我听二爷身边的觉哉说,宋姨娘给二爷添了一房侍妾,眼下那人正伺.候二爷呢。”

宋姨娘是齐国公的贵妾,亦是谢司珩的生母,在谢夫人还未嫁到国公府来之前,就被谢母赐给齐国公做通房,而后生下了一子三女,颇受宠爱。

眼下宋姨娘欲效仿谢母,故伎重施,闹出这番动静来,何尝不是打了李家和大奶奶李昀疏的脸面,若李簪雪纵容下去,那么今夜过后,人人都道她是软柿子。

扮猪吃老虎,向来不是李簪雪的风格。

她与孙妈妈对视一眼,后者了然,遂厉声道。

“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还不快给奶奶带路,要是真让那浪.蹄子拐走了二爷,只怕第二日就撺掇你们这些貌美如花的姑娘家离了国公府去。”

这话说得很是巧妙,就算那个侍妾不撺掇,但如若这群丫鬟误了大事,光是孙妈妈作威作福的模样,都没她们好果子。

丫鬟们面上诚惶诚恐,其中一个胆大的站出来为李簪雪带路,刚走了三四步,便听孙妈妈急忙道。

“奶奶,外面天寒,多披件斗篷吧。”

说话的功夫,李簪雪就感受到斗篷边上的软毛在轻轻剐蹭着她的脖子,垂眸注意到孙妈妈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将先前藏起来的鸳鸯双栖金钗还给自己。

轻笑一声,李簪雪摩挲着金钗上的一对鸳鸯,顺着栩栩如生的纹路慢慢移向顶端处的豆大珍珠,尤为丝滑的触感,使得她的思绪也清明了几分,或许孙妈妈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走出相思堂,路过的仆从见李簪雪一众人步履匆匆地往另个方向去了。

心有八卦之余,不免俨然躬身,目不斜视,正红色衣袂在眼前消失时,他们嗅到一股清香,更显得山雨欲来。

脚下踩雪,似是步步生莲。

腰间环着同心如意佩,与发冠上的簪钗相互配合着,清脆的“泠泠”声回荡在院落内。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关于宋姨娘的“善举”就已经传遍了福熙院的各个角落,不乏有人趁着大喜之日吃酒吃得连规矩都忘了,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讨论着谁更胜一筹。

经过此处时,身畔的孙妈妈没有呵斥,而是略过其神色,发现李簪雪面色平静,使她的窥.探化为乌有,脑海里不停闪过春纤死去的画面,一时惴惴不安,分辨不出是为谢司珩忧心,还是那个即将上位的侍妾。

一行人来至永宁阁,甫一步入,便听里面似有靡靡之音弦在耳畔,无视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李簪雪倏然一笑,彷如黑莲绽开,隐于寒冬中,淡去了那抹柔婉之姿,露.出锋芒。

“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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