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取下共视器,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醒来之后久就没能跟余秋荃取得联系。
这家伙自从改了姓氏就很嚣张。
难得的失联,还以为这个家伙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抹掉了。
没想到一联上就是这么个麻烦的事情。
她皱眉,若无其事地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张牙舞爪地吐了出来。
她没好气地瞅向手里的猩红液体,小娘说她要多喝酒暖身体。但是不喜欢,就是没办法咽下去啊。
干笑着将酒杯里面的内容物倒进垃圾筒。
终端叮咚~面前闪现出余秋荃嬉皮笑脸的面孔
于是正在做坏事的李秋水手一抖,杯子啪叽掉地上了。
按开终端。
余秋荃的三维投影猝不及防地扑过来猛地抱住李秋水。
瞬间,李秋水感受了一下来自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的虚假热情,顺带倾诉了一下自己在这么年里的思妹之情。
“有话说,有屁放。”李秋水冷笑一声,弯腰伸手去够滚到桌子底下的酒杯。
“哎呀~水~~讨厌厌~你就不能等人家说完了再去捡杯子吗?”余秋荃别捏地学人家小姑凉娇羞玩手指。
可惜在李秋水眼里恶心程度不亚于一只苍蝇在搓腿。
“别烦我,我已经帮你的那个小朋友找到他情人的仇家了。”甚至还在他不顾一切要去开嘲讽技能的同时时刻保持视野同步,防止试试就逝世这样悲催反派常见结局的出现。李秋水一想到这就觉得那个什么酒裕和就不能先练练口才再出来冒泡吗?拍拍脑袋就去喷人?被人摆得一道一道的,要不是搜查迅速,让别人套出话来销毁证据那都是一时三刻的事情。
真是不靠谱的情人伴侣型再生人。
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歧视了伴侣型再生人,毕竟是因为人无休止的欲望而造出来的东西,却要承受另外一些人的白眼和谴责,甚至是创造者对于他们过于完美的失望。他们的诞生,实在是可悲。
人类的情感,就是过于臃肿的怪物。
肆意疯长就会蔓延成灾。
“哎呀~你表不理伦家嘛~”余秋荃见李秋水趴在地上掏杯子,还在喋喋不休。
“讨厌~难道伦家还没有一个杯子好看吗?”余秋荃尽管放飞自我,翘起兰花指,戳着他面前李秋水趴着的影像的头,娇嗔道。
李秋水拿之前刚出胶囊时在用的拐杖去掏杯子扫出来了一块记忆储存卡一样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扫地的机器扫进去的。
毕竟自己存储芯片之类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于是随手放在一边。
她将杯子放在奔过来的机器人托盘上。
转头想把吵闹的终端按了。
“听说你又要回瑟斯赛普提。”瞟见,李秋水在手在关机的选项上空,余秋荃立马收回兰花指,嬉皮笑脸也一并消失在端正的眉目间。
“是啊。”李秋水躺回椅子上,安娜的面庞又浮现脑海中,太阳穴一阵阵刺痛,带着鼻腔一阵刺酸,连带发出的声音就像颤抖的叹息。
“千万别去,无论如何都不能去。”余秋荃难得露出焦急的神色。他的影像已经在涣散,非常不稳定地时隐时现。应该是有人捕捉到并开始了干扰。
“为甚?”如果是因为防止特级实验品外逃而设计的防线,那就算了,毕竟当年也不是没有练过实验品突破防线之后的对策,以及被误困之后如何冲防。各个防线的弱点都是在实验室办公楼前黄纸黑字写着的。
“哎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就你这破性格,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队想把你这样那样再这样!”余秋荃表情狰狞地双手在空中比划着。
“哪样啊?你也在想吗?”李秋水打趣。
对面的余秋荃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回,脸白一阵,青一阵,煞是难看。
“你这一觉睡过去,倒真是把脑子睡傻了。”余秋荃呲牙回击。
“那怎么办,傻了就不活了吗?”虽然活得有一点点艰难。
余秋荃的影像更加不稳定起来,他急冲冲地对李秋水吼了句“反正拖着,不要自己一个人去,再怎么样都要等我回去。”说完还要去拿什么东西,可惜影像断了。
“呵,一起?李家剩下的两个神经病携手共进地狱,一起享受被人包成饺子的快乐吗?”李秋水摇摇头“别逗了。”
风涧还留在瑟斯赛普提,无数人垂涎瑟斯赛普提里强大的力量,无数人毕生的成果被困在其中,但也忌惮它力量的失控。
一些崇联的旧部不是没想过去找回失落的荣光。
一些崇联的对手,不是没想过要去找一些便宜。
但是什么也没有,有人说那是一片无声的雪原,除了白,就什么也没有。
有人说,那是一片汪洋,没有生物的死亡之渊,一接近就会不受控制地下沉。一沉下去就会被压成一粒尘埃。
是真的吗?还是假的?反正真正知道的人不愿意配合搜寻,自然被排为异己,他们说的话谁会听,听了又有多少人信?
反正都找不到,那就与利益无关,反正编的会比真的更加引人入胜,反正这种无意义的辩论,就算追根溯源,也不过空费时间,与其如此,不如想一些更加实际的东西,此页就此翻过,不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