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信鸽于光与暗交界处的床展翅高飞,融入黑夜之中
翌日清晨
“明霁醒了吗?”苏辰铭正对着铜镜梳理自己的头发
“刚派人去看过,尚未”羽沐杏回道
“昨日繁忙,竟一时间忘记要去看方翰林这事了…”苏辰铭有些尴尬的开口
“那公子今日要去看吗?”羽沐杏问
“明霁还在这,先搁置吧”苏辰铭将梳子放下,给自己盘好了头发
“走吧,去学堂”苏辰铭一边起身一边吩咐道“让钟苍再过一刻钟叫他”
“是”
萧君慎是被人叫醒的,钟苍站在一旁“谨宁…让我再睡一会”脑袋还没有清醒,话却先脱口而出
“主公吩咐过,不行”钟苍的声音一出,给萧君慎吓得一激灵,猛地睁开眼
直接上演了一出“垂死病中惊坐起”
“你,你你你你是谁”萧君慎开口问道
“回主子,奴姓钟单名一个苍字”钟苍回答道
萧君慎这才如大梦初醒般缓过神来,他忘了,自己现在算是“寄人篱下”罢
“我,我这就起身,你先下去吧”萧君慎说
萧家没有让仆人伺候的习惯,主要是萧君慎不习惯,觉得一群人围着自己穿衣服怪别扭的
“是”钟苍转身离开
萧君慎刚抬脚踏入学堂的门槛时,苏辰铭正坐在院内的石椅上翻阅着竹简,
清晨的阳光恰到好处的打到他的半张脸上,不知为何萧君慎很想感叹一句岁月静好
“来了”苏辰铭听见脚步声抬眸望去,一双眸子如秋日微风吹拂的湖面,掀起淡淡的涟漪,唇边噙着的是那一成不变的温柔的笑
“快些进去吧”
萧君慎点了点头,提着装有竹简和文房四宝的书盒便往里走去
不久
赵珍妍和赵宽珩走了进来,一跬一步稳重又略显威严与庄重,叫人一眼望去便会认为此人气宇不凡
苏辰铭站起身,朝他们二人走去,在不远不近处行了一礼
“臣,见过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
“免礼”
“起来吧”
两人一齐开口
“那日你的态度本宫已经见到了,”
“背上的伤,可痊愈了?”赵珍妍关切的询问道
“谢公主关心,已经痊愈了”
“那位萧同窗呢?”赵珍妍又问“那日,他受的伤也挺重的”
“……”
“回公主,他也痊愈了”
“臣斗胆替他谢过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殿下胸襟宽广,
赵珍妍初如学堂那日,不止萧君慎一人在背后议论这些赵珍妍也都知道
只是萧君慎好巧不巧,偏偏议论到正主面前。赵珍妍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苏辰铭自然明白,自己要给个说法。正巧也可以借此杀鸡儆猴,于是萧君慎便成了开刀的“鸡”
“徐先生已在后屋恭候”
“还请殿下移步”苏辰铭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并非是我们的先生?”
苏辰铭点了点头“臣的贤才远不及徐先生,难当大任”
“时辰不早了,臣便不叩扰殿下了”
目送他们二人离开后,苏辰铭才快步走入学堂
“抱歉,有事耽搁了一会,请各位学子将《中庸》拿出来”
……
随着学子们相继告别陆续走出学堂,室内仅剩下萧君慎和苏辰铭二人
“先生”萧君慎开口
“明霁先回去吧,我尚且还有些事情,午膳便不和你一起吃了”苏辰铭说道
“若是有事,跟钟苍,溥柘说便好,我很快就回来”
“哦,好”
文鸿义提着两壶酒背上背着两把刀,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苏同窗,好久不见”
苏辰铭听见声音,抬眸对望,莞尔一笑“好久不见了,文同窗”
文鸿义,文明哲的嫡长子,曾和苏辰铭同窗3年,而后参加武举二人自此分离
“怎的忽而叫我来此?”文鸿义开口问
“有些事情,想向你请教”
文鸿义在他对面落座,将酒放到桌上
“大半夜传信,我还寻思你是有什么要紧事”
“这两壶酒,是我爹叫我来带给你的,说是他自己酿的给你尝尝鲜”
“替我谢过文先生”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要问我什么问题?先说好,我四书五经什么的可全都忘了”
“是关于策问以及射艺方面的”
“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在武学方面,我远不及你”苏辰铭开口道
“策问?”文鸿义有些惊讶“可你现在不是国子博士的官职吗?”
“学无止境”苏辰铭答道
…文鸿义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
“行吧”
“那先教你射艺吧”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