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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俞二番外】此情偏于缘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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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0收加更,感谢大家的厚爱!一时半会儿懒得想正剧了,写点番外。下一个番外预计给张四,应该在这一卷完结的时候。

*给下山的鱼二一点福利(鱼二:真的是福利吗?),极度OOC预警 ,狗血天雷预警!!!略黑鱼二预警!!!【加粗】受不了的/不吃这口的千万不要阅读【加粗】不影响正剧阅读

*后悔了重生的鱼二x上辈子明教妖女这辈子苗疆好人(?)的鹤鹤

一句话梗概:如果有人敢问俞莲舟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那她/他将会知道一个惊人的秘密。

俞莲舟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自己面前齐聚了这么多人是什么时候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也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死期。按说老而不死是为贼,大哥、三弟都已经走了,她也不在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武当上苦苦地守着。

只是他们不会问他,也不敢问他一个问题。

俞莲舟,你后悔吗?

他在心里咀嚼着这个问题,思考自己该如何回答。

“二哥,你可有什么要交待的……我们几个必然帮你实现……”最终,还是张松溪开了口。倒不是说他喜欢问这种问题,只是因为六弟和七弟都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作为兄长,必须得问清楚一些事情罢了。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并不是很想知道俞莲舟的答案。那双苍老的眼睛中透出浓浓的忧郁,他记不得这种郁郁之情是从何时开始占据了二师哥,从眼睛开始,然后到面容,最终和周身的气息融为一体。

俞莲舟沉默了半晌,干巴巴地说道:“四弟,我走后,请你把我葬在武当山上……葬在三弟……的墓旁边。”

张松溪心想,这并不算一个很过分的要求,倘若他不是比旁人更聪明一点,又知道的更多一点,那他一点都不会为这件事情感到为难。

大哥和三哥已经走了好些年,大哥葬在了师父身边,三哥和三嫂也在那附近一起合葬了,二师哥身为武当二代弟子,和他们葬在那边是很自然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特意交代才是。

只是他知道的太多了,作茧自缚。

张松溪垂下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只听身旁七弟已经一口应下:“好!二哥,我们一定把你葬在大哥和三哥旁边。”然而二哥没有回答七弟,只是继续注视着自己。

他微微抬头,从那张熟悉的脸上看到了少有的恳切,像是在请求自己一般。他忍不住又深呼吸了几次,随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低声对俞莲舟道:“……好,二哥。我会帮你葬在三哥……和三嫂的旁边。”

我深知我有罪……我对手足之妻抱有欲念。

自此后,我愿永不转世,只为赎罪。

——

从时间上来说,俞莲舟认识白鹤鸣要比俞岱岩早了整整十一年。他见识过她这辈子最落魄的时候,看见过她在黑暗里步履蹒跚,满心畏惧却还是一意前行。人们总以为日月只有高高挂在天上才是日月,可他清楚,没有日月照亮的天空本来就是漆黑的。这种高洁的性格,大概也是师父当年要亲自把那个女孩送到峨眉山的唯一原因。

然而,天不遂人愿,他们因故只是把她放到了山脚下的客栈里,这才导致她误入歧途。

白鹤鸣不是那种很听话的,讨人喜欢的小女孩。相反,她反抗精神十足,牙尖嘴利,甚至年纪小小就敢拿刀杀人了。从某种意义上,她确实也很适合去明教。

俞莲舟曾经以为自己恩怨分明。嫉恶如仇,但他无法解释自己与白鹤鸣重逢的时候,他却连一丝一毫的杀意也没有。

为什么?

当时他不知道,但后来他知道了。

俞莲舟注视着在房间里因为过早醒来,在妆娘的打扮中浅眠的白鹤鸣,直到周围人都觉得奇怪,他才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开。

大堂之上,三弟身着喜服。红色的衣服照亮了他大病初愈后清瘦的脸庞,更显得神采奕奕。他排着队,本想着等几个师弟闹完之后再去找三弟敬酒,但后来还是和三弟说多饮伤身,自己以水代酒贺他喜结良缘。

俞莲舟记得自己那天穿的是很普通的衣服,青灰色的衣袍。若不是师父提前交代了他们几个人定要做好武当的门面,若不是五弟七弟提议说大家要穿一样的衣服,他说不定会直接穿着教导弟子的道袍去赴三弟的婚宴。不过那天他其实有反省。他觉得自己好歹应该在穿搭上再用一点心思,至少别让鹤鸣觉得自己还是对她有成见……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哪个男子能比穿着喜服的新郎官更引人注目呢?

他好歹还是在喜宴上撑到了新娘出场的时候。在某一刻,他忽然感受到了造化弄人的滋味——两个曾经交过心,同样认为自己不会有想要成家念头的人,一个成了这场婚礼的主角,而另一个则妄想成为这场婚礼的另一个主角。

这几十年对俞莲舟来说不算好过。但当看到那根竹笛被火光吞噬的时候,他意识到接下来的岁月对自己来说会更不好过。

人活着,他还能有个挂念在,人若是走了,他不知道该爱谁,也不知道该恨谁了。

那一瞬间,他积蓄了多年的,或许本该在那场婚礼上就流干的眼泪,终于从干涸的眼眶中涌了出来。那泪水烫的惊人,几乎要把他也烧成灰了。

为什么?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人来了又走,他却还是如此难过呢?

答案显而易见。

压抑许久的爱意和恨意,混杂着后悔、愧疚,与其他更为污浊的情感,借着这眼泪奔涌而出。这是可以用男女之情这四个字来简单形容的情感吗?太复杂了,就像缠绕在一起的细线,他总想要拿刀砍断,却又舍不得下手。

爱不应该是这样的。爱不应该出现在自己和兄弟的妻子身上;不应该是想要把那人狠狠拥入怀中,甚至想要一口一口吃下去,不这样做就无法确认她在自己身边的占有欲;更不应该是想要时时刻刻注视她,看到她有一点出格之举就惶然失措的控制欲。恨也不应该是这样。恨不该是他一边希望亲耳听到她拒绝自己,一边又不敢开口说出妄念;恨也不应该是他甘愿为她上刀山下火海,帮她把所有关于她身份之事的言论给压住。有时候他都会害怕,万一哪一天她说她想要自己的心脏,他会不会真的给自己一刀,然后剖出心来给她看。

后悔与愧疚交杂在一起。俞莲舟后悔自己当时没能先行一步——若是他在重逢的那一刻就……不,还要更早,他应该在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就保证她一直处在自己的视线内的。愧疚是因为三弟,他每多想一次白鹤鸣,都是对三弟和鹤鸣本身婚姻的亵渎。

好在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怀着这样的感情,就算真的下了阿鼻地狱,他自己也丝毫不为这样的结局感到惊讶。

——

再度睁开双眼,俞莲舟看到的是十八岁的少女。她穿着很不像样的,稀奇古怪的衣服,手心里拿着是小时候自己送给她的竹笛。

“怎么样,大——哥——哥——”欠揍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白鹤鸣洋洋得意地说道,“想起我了吗?”

当然想起来了,怎么可能想不起来呢?世间上难道真的有神明,回应了我这样肮脏的私欲吗?难道这不是梦境?难道时光真的可以倒流?

俞莲舟忍不住伸手抚摸着那张脸。

白鹤鸣愣住了。这倒不是因为害羞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而是对方眼里忽然迸发出了奇异的光芒,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往后撤了几步,警惕道:“你不是俞莲舟?你是谁?”

俞莲舟几乎要笑出声了。他心想不愧是她,只是第一眼就发现了我的不对。他不是那种没有耐心的人,也不希望吓到白鹤鸣,因而迅速收敛了神色,用自己当年会有的口气道:“多年未见,你的脑子倒是一如既往。”

白鹤鸣松了口气,心想:“这是俞莲舟。”她收起架势,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从山崖下救了你,你还没对我说谢谢呢!”

俞莲舟不记得自己曾经有摔下山崖的经历,但他的感谢却是真心实意:“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他不说还好,说了倒是又让白鹤鸣吓了一跳。她不免怀疑道:“这十年来发生了什么?俞莲舟也被人魂穿了吗?”

但这是不可能的。直觉告诉她,这人确实是当年救了自己的那个少侠。

她正在给俞莲舟换药的时候,只听对方叫道:“鹤鸣……”

“嗯?”白鹤鸣仔细处理着俞莲舟的伤口,头也不抬地应道,“怎么了?”

俞莲舟收敛了迫切的目光,问道:“自从分别之后,我一直很担心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这些年过的好吗?”

白鹤鸣手上一顿。

当时张真人和俞莲舟本来是要送她上峨眉派拜师的,结果二人刚好有急事离开,她一个人上山拜师,被人抢走了帖子不说,还被峨眉的弟子欺负了一顿。她气鼓鼓地下山,却好巧碰上在外游历的王难姑、胡青牛夫妇。

她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又温柔的神情,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我是没有当峨眉派弟子的缘分咯。后来下了山,刚巧碰上我的师父在外行医,我想学医也不错,就拜了他们当师父。”俞莲舟正想问清她师父名讳,只听她接着道:“我师父姓王名难姑,江湖上号称毒仙。除了用毒之法以外,我也和她丈夫胡先生学点医术。如今我自认为是出师了,师父也允许我独自一人在外。”

与其说是王难姑允许她独自行走江湖,倒不如是她实在是不想继续留在蝴蝶谷里当王难姑和胡青牛的电灯泡了。这对夫妻真是绝配。

出乎白鹤鸣的意料,俞莲舟赞道:“医毒不分家,学毒行走江湖是个好主意。”

这话像是俞莲舟会说的话,又不像是俞莲舟说出来的话。

白鹤鸣道:“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怎么成了魔教弟子呢。我听说江湖上武当和明教可是水火不容。”俞莲舟道:“我确实很想问,但你已经告诉我了。说什么正邪有别,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我师父和我们说过,不论正派明教,但凡做了好事的,就是好人。你救了我,难道不是做了好事?”白鹤鸣听了这话,笑道:“俞二侠也变得会说话了。”

我变了吗?

俞莲舟低下头,微微眯起眼睛。这是个很好的开始,但还不够。

这哪里够呢?

想到这里,他记起一件极其要紧的事来,忙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是说你……你见过我三弟了吗?”若是这一辈子能重来,那他是否能让三弟远离灾厄,不必再受那断骨之苦。还有五弟,若是他提前筹谋,也不会失踪十年,还得面临一场武林风波。

白鹤鸣以为他是问自己昏迷了多久,掐指算了下:“从捡到你到今天,也就过了两天吧……”看着俞莲舟忽然着急起来,她道:“你三弟……你是说俞三侠俞岱岩吗?他和你提到我了吗?我之前见过他一次。他人挺不错的,见我第一次坐船,还帮我和艄公讲价来着。不过我只和他说了你救我的事情,没说我是明教弟子。”

张真人和俞莲舟虽然最后未能亲自送她上峨眉山,但二人实打实地救了她一命,这份恩情白鹤鸣一直铭记于心。那夜她本是路过那个小镇,却没曾想撞见俞三侠与金毛狮王谢逊的比试。按道理说,谢逊才是她的“自己人”,但她又不认识谢逊,谢逊也没救过她的命,那二人相比较,肯定要选救过她的命的武当弟子。反正谢逊不认识她,更追究不到她师父头上。

俞莲舟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故事是这样的。只是这样一算,此刻估计离三弟被暗算的日子不远了,他得尽快回到武当,见到三弟才行。如果三弟没有被人暗算,那五弟也不会因为要找凶手而失踪十年了。

想到上辈子师父九十岁大寿上武当的惨剧,他的心中猛然升起怒意。然而,看到正在捣药的白鹤鸣,那股怒火又神奇地转为蛰伏的耐心。

俞莲舟提醒自己不可以冲动。他现在已经占据了所有的先机,不论是三弟和五弟的伤痛,还有未来六弟所受的折磨,只要他耐心筹谋,定能化解这些针对武当的阴谋。而鹤鸣……他得好好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对她。

——

启程回到武当之前,俞莲舟敲响了白鹤鸣的房门。

之前的他总相信两个人还会再重逢,所以纵然每次告别都有不舍,却还是怀着能够再次见面的期待。但后来他明白了,再次见面不等于一切如从前一样,人是会变的,他以为不变的关系随时都会崩塌毁坏。

“鹤鸣,”他尽可能坦然地看着她,“和我一起走吧。”

白鹤鸣本来都打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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