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瑜谨抱着的女人名叫弦音,多部爆火百合广播剧中的主役,称得上是百广一姐。弦音是她的cv名,同艺人名一样。在声演圈大家都互叫对方的cv名,每个人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地位的声音演员,行业大咖。
一开始,弦音便有意无意的打量着白尺玉,除了她之外,其余的cv也在打量她,一双双眼睛看得白尺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小一个女孩藏在瑜谨的身后不知所措。
两人浅浅拥抱过后,回归了团建的话题。
“团建还是按以前的流程走。这次选在观景台上,有山有水,亲近自然,一览初春的桃色庄园美景。”
“很好。”
得到瑜谨的称赞,弦音笑得很开心,说完正事,她将视线落到白尺玉的身上,问道:“这位是?”
“新助理。”
瑜谨说得简洁,蜻蜓点水而过,有种拒人之外的漠离感,恢复了老师的形象气质和老板公事公说的模样。白尺玉听了总觉得少了什么,让她开心不起来。她们那一层情侣关系像是被雪藏了一样,得不到重视。
不对。她在不开心什么?又在期待什么?本是一个莫得感情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有恋人患失的情感!
……
位于山顶上的观景台面积宽阔,露天构造,桌椅氛围布置文艺,可容纳百人,美食佳酿应有尽有,话筒、音响、点歌机、影幕和各种各样的乐器随处可见。
约莫五六十号人来到这里,显得稀松人少,不像刚才乌泱泱一片。
白尺玉一直跟在瑜谨的身后,像个小跟班。
在人群中瑜谨是最高最美的,她又是个老板,无论走到哪里都格外显眼吸睛,接连有人找她敬酒谈笑,欢乐的人群中,白尺玉显得格外孤单,就像她的身高,这么多人中挑不出一个比她还矮小的。
她知道的cv有很多,而在场的人中,除了瑜谨谁都不知道她。在这个圈子里,她属于圈外人,没人知道她再正常不过。
“小玉,喝红酒吗?”李志拿着两杯红酒,给白尺玉递去一杯。
时间流逝,暖阳没入云层。
李志把白尺玉带到一处隐蔽的小花园喝得半醉,软软靠在长椅背上。
“李志,人家姑娘还小,少给人喝点。”弦音路过,趁嘴说了一句,要不是想到处走走逛逛,恐怕都不知道李志把小妹妹带到角落里偷着喝酒。
这样的事情,弦音不知撞到了多少次。
“这么点红酒,又喝不醉。” 李志朝弦音举举酒杯,“要不要过来跟我们喝点?”
“我只和女人喝。”弦音嘁了一声就走了,走的时候慵懒的挥了挥手,给白尺玉留下一句忠告:“小妹妹,你可是瑜总的助理,少喝点啊。”
瑜总……想到瑜谨,白尺玉一惊,眼圆瞪大,有些慌张,作为老板助理,她怎么能没有老板的允可,擅自从老板身边离开呢?
啊!
白尺玉你到底在干嘛!
女孩将酒杯放去桌上,她晃晃悠悠的起身,打算回到上司身边,人群处突起一片欢腾,掌声雷动,人群高喊“瑜总”,像是在应援。
冷御的背景音乐响起,低沉高冷的歌声缓缓而来,温柔,霸气,音色立体饱满,少许鼻音在歌声中锦上添花。
“在花开荒漠,火烧深海表演热烈。”
“离群残月在白日歌唱,素描枯萎。”
“光影凉薄,心跳说喜欢。”
“真假难辨。”
……
站稳的女孩又坐回椅凳上,是瑜总的助理又怎么,瑜总已经不需要她这个助理了不是吗?
所以她干嘛回去?
何必那么在意。
她醉得厉害,脑袋晕乎乎的,虽然醉得没有昨晚那么离谱,但比昨晚难受,清晰的难受。其实她醉不醉,瑜总应该都不会那么的在意。
李志从桌上拿起白尺玉的酒杯给她递去,“小玉,美酒伴美景,我们继续。”
她没有接下酒杯继续喝酒的意思,“前辈,我酒量不是太好,就不喝了。”
李志没有强求她继续喝,见着人醉了便开始打开平日不会提及的话题,“小玉,你真的是十八岁吗?”
在白尺玉点头答是的时候,李志的眯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亮,“那谈过对象吗?”
“没有。”白尺玉又摇了摇头。
日落下山,天色渐暗,一道阴影打在李志的脸上,看上去有些瘆人,“我看过你的学历,云城大学本科毕业,这么小的年纪毕业,中途一定跳级了吧?”
白尺玉点头。
“这么优秀怎么不继续读个研究生呢?这么早就出来社会,太可惜了。”
“专业跟不上社会发展,已经被淘汰了。读研究生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了,还不如出来赚钱。”读书的成本,时间的成本,到处都是成本,对她一个没有依靠的孤儿来说,负担太大。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你要是继续深造,你的爸爸妈妈肯定会支持你的。”从白尺玉的年龄、对象到她的家庭情况,要怎么在不知不觉中打探到每一项的信息,李志早就算好了。作为职场老油条他很擅长套话。
酒精麻痹了神经使得白尺玉无法思考,平日闭口不谈家庭情况的人稍稍松口,“我是孤儿,没有父母。钱对我来说很重要。”能跳级的她都跳级了,跳级是为了早日考上大学赚更多的钱。哪知社会发展迅速,在她大学毕业那年,所读专业被ai取代,物价大幅上涨,当时大多行业都在裁员,就业形势十分严峻,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压得她喘不过气。钱对她来说,是救命的稻草,很重要。
听到白尺玉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又视钱如命,简直就是个好拿捏,任人摆布的清蠢少女呀。李志来了兴致,越发大胆,他的手直接搂上白尺玉的肩,“让李志哥哥疼你,好不好?”
“好什么?”瑜谨的声音响起,吓得李志急忙将手缩回,心里有鬼的站起来对瑜谨鞠躬赔笑。
平日里,李志在瑜谨的面前一直是个好下属;在大多同事眼里,他儒雅斯文,踏实可靠,是为人和善知书达理性格开朗又健谈的正人君子,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翻了车。
李志咬牙,敢怒不敢言。
他不知道瑜谨是什么时候来这儿的,如果一些话被她听着了,过了今日,他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刚才我们在开玩笑呢。”李志解释,尽量将事故缩小。
瑜谨没有搭理李志,走到白尺玉的面前,自高而下的俯视她,质问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