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进京了。
我听说的是他杀了胆敢刺杀检察院提司的人。
我猜测是有人故意对他动了手脚。
彼时,二皇子正坐在他的矮脚榻上,一口一个葡萄的吃着。
听见我这样浅薄的猜测,他翻了个白眼。
“这种事情多明显啊,一看就是姑姑的手笔。”
我看着二殿下吃完了一整串葡萄,甚至还顺手丢给谢必安一个苹果,但他怎么就不记得给我点什么?(┯_┯)
我心里嘴里都泛酸,一双眼睛恨不得化成刀子扎在谢必安的身上。
果然,以前谢必安想刀我的时候,目光一定比现在还要锋利,毕竟他打不过我,我却能找机会揍他一顿。
我冲着谢必安嘿嘿笑了两声,阴恻恻的,谢必安被我下了一跳,用二殿下给的苹果砸到了我的面具上。
鼻子一痛,但吃到了二殿下四舍五入给的苹果,开心了。
我啃着那果子听二殿下说,过几日大概有个诗会要办,正好去见见这场事件的风云人物范闲。
这次我倒是没吃醋,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之后我会多么后悔没拦住二殿下与之有私交。
这会儿的我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又扣好我那在屋里不怎么好好戴的面具窜出去了。
后来我听说范闲在社会上一举夺魁,一首什么无边落木萧萧下,把二殿下迷得五迷三道的,哪里还记得他一开始心里暗暗的防备。
我酸了,像是生啃了柠檬。
今晚就在二殿下这里吃饭+“吃饭”吧。
我磨磨牙,已经准备晚上怎么讨好处了。
没想到傍晚吃饭的时候就收获了一个对范闲才学喋喋不休的二殿下。
这哪里是吃酸浅酸一下就可以概括的啊。
这饭吃着都不香了,哪还有自制力能继续听下去二殿下对范闲的夸赞。
我将人扛着丢在榻上,动作有些粗鲁的剥开衣裳。
二殿下喋喋不休的嘴巴终于是安静了些,他好像才意识到我像是吃醋了。
对于我的动作,一开始二殿下有些瑟缩;
但反应过来之后,他反而捞着我的脖子笑了个爽快。
“没想到我还有机会看到你吃醋的一天,还以为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在乎我呢。”
二殿下脱口而出这句话,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二殿下讷讷,勉强笑了笑。
有些事情扯破了,是没有那么好看的。
我没说话,因为我心里也不知道到底在迷茫些什么——
如果是因为夺嫡站队,他倒也不在乎被扯进这趟漩涡。
毕竟朝堂上的瞬息万变和背后的势力搅弄风云息息相关。
而现在对我来说,庆国的宗师到底是谁还没有探出来,自然也没有那么想淌这趟浑水。
值不值得用明牌的身份站在二皇子的队伍里……
我觉得,我不是很乐意。
我好像背离了我的初衷。
我本来是做一个没有任何代价的采花贼,但现在居然开始思考是否适合介入党争。
……我,我现在,真的是因为需要站队才感到不安的吗?
我的愣怔和没有言语好像让二殿下当成了无形中的拒绝。
他好像也并没有对我有什么过多的期待。
他笑了笑,拢了拢衣襟,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笑容,一样的艳丽,一样的容貌,但好像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苦闷的颜色。
我听见了,他的心音。
心脏痛苦地跳动着,不愿意显露于人前的苦涩被二殿下吞咽进肚子里,紧紧的埋藏住。
第一次,我觉得成为宗师也没什么好的。
这样痛苦的心跳,真是不想再听第二遍。
我伸手抱住面前这个依旧保持着完美笑容的人。
这次我没再听见心脏的哀鸣,反而感受到了他紧紧抓着我衣服的动作。
他好像害怕失去我。
我好像,真栽了。